第8章大白兔奶糖

林珊一直睡到八点都没有起来，还是护士喊起来吃的药，吃完又继续接着睡。小文早晨拿来的鸡蛋小米粥早就凉了，中午又拿来了午饭也凉了。

不管小文医生护士怎么喊，也就醒那么一会接着又继续睡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林珊醒来时，小文正在看书，那是一本心理学书籍。

昨晚并在一起的病床，一大早在护士的埋怨和保洁的叫骂声下分开了。床头柜也回到原处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醒了，来吃点吧一天没吃饭了。”小文拿着一碗小米粥。

林珊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起来，没一会喝了小半碗，小文见她实在喝不下就拿过碗放到床头柜上。

“还难受吗？”小文问。

“不难受。”林珊答。

“嗯，那就好。”小文。

林珊看着外面的天开口:“我睡了很久吗？”天已经渐渐黑了，还有一些落日零星的挂在那里。

“一天一夜吧，你昨天直接被那个老女人吓晕了。那个老女人现在被关进禁闭室，估计以她的状况要关好几天。”小文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从不会，以老女人称呼任何人。可能是张阿姨伤害到了林珊。

“那…那张阿姨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厕所吃……”林珊犹犹豫豫说不出来话。

“吃屎，她其实每天都会吃只是以前不在我们这边。在离我们出病房往左转的尽头，我们这一层是顶楼，所以楼道很长有小一千米。每隔200米有一个栅栏门拦着。过几天快要到中秋节了，所以栅栏门被扯。这一千米里面有块小一百个病房。而病房有大有小，大的可以住八个人小的四人。所以最近出去小心点，除去吃饭上厕所其它时间就尽量不要出去很危险。”小文看着林珊，林珊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别皱眉了，你父母应该会来看你吧。”

林珊点点头，小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感叹了一句“有人来看就是好”。林珊不解的问:“你家人不来看你吗？”

小文看着林珊突然笑了:“我没有家人。”

林珊被小文这句话弄的一愣，林珊有点后悔去问刚才那句话，没有家人那可不就是死了吗。可是说出去的话收回不了她也没有办法。林珊好像天生不会安慰人，因为她完全想不出话语来宽慰此时的尴尬。

“哈哈哈你没事吧，脸色那么难看你是在想怎么安慰我吗？”小文用食指指着自己林珊点点头小文弯起嘴角:“你不用安慰我，你也没有伤害到我傻瓜。对了你要是对我有愧疚，那你就让你父母来时给我带点……”小文在思考要让林珊父母带点什么来赔偿她“嗯要不就糖吧！”小文想好了要糖。

林珊猛的点了好几个头问:“你要吃什么糖软的硬的还是水果的。”林珊提出来一连串的问题小文一一回答:“软的大白兔奶糖。”

“大白兔奶糖，这个有点难找了。是老糖了，我只是在小的时候爷爷给我买过。现在我弟弟和我基本都是吃阿尔卑斯棒棒糖或者巧克力。”林珊自顾自的说着。

小文认真的听着:“的确是很老的糖不过我就是喜欢吃，对了明天周五你就去打电话。记得问清楚他们什么时候来，还有他们来了就让他们带你去休息室。千万不要让护士跟着，如果可以就让他们把你直接带走去一家新的医院。在这里不好，我怕你出以后都出不去。”小文后几句话几乎是贴在林珊耳边说的，只能林珊可以听见。

林珊望着小文小开口，被小文制止了小文拉过林珊的手在她手上写着。“一定要让他们带你走不管用什么方法。”小文写着林珊很奇怪自己居然能懂，就好像她和小文认识好久了一样。熟悉到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自己只不过和小文认识不到半个月，可林珊就是感觉到到小文以前一定认识她，并且还很了解她。一定是，林珊从第一次见小文就有这种感觉很强烈。

晚上8点，护士开始陆陆续续发药林珊看着自己手里十几片的药粒。嘴里开始往外冒酸水，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林珊深吸一口气，抬手把药全部倒尽嘴里快速喝水。经过几分钟不停的喝水，药片全部咽了下去。

林珊喝水太猛，双眼泛着一点泪花小文站在旁边看着。拿起她自己的药，冷着脸吃了下去。随后转身回到床上，等着林珊过来拉起她的手写着“你的药量加的太猛了，你要快点出去不然脑子会坏掉。”

在小文写完林珊晃了晃脑子，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药量的确太大了，林珊刚吃下没多久就感觉头懵懵的还有点晕。

林珊缓缓的躺下，盖上被子一会护士关了灯林珊早已陷入熟睡。

“林珊英语好难啊！我才考了68分，我要完了。”

“林珊今天出来玩吗？”

“林珊我爸妈不要我了。”

“林珊我没有家了。”

“你们对林珊做了什么！”

林珊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梦里一直有个人在喊她的名字。还提到英语考试，林珊搜寻了一圈同学也没有找到是谁。

第二天林珊起来时，脑袋快疼到炸裂，林珊扶着床柜起床去拿药。旁边的小文已经到门口，林珊看人有点迷糊，等到了门口。强撑着接过护士给的药，把药放尽嘴里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拿水杯。

于是被药噎住，剧烈咳嗽药片也在嘴里化开各种苦味。霸占着那小小的舌头，在难受之际林珊感觉有人把手伸进去了她嘴巴里。

那只手把药全部扣出来，又给她灌了一口水漱口而后给她一个水杯让她喝水。林珊现在是真的狼狈，脸上全是鼻涕泡和眼泪。

两只眼睛被水淹的根本睁不开，等过了一会林珊有了思考能力，就听到耳边护士的叫骂声。全是“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你刚才会被噎死的，吃药怎么能不带水那！”

林珊想说些什么去辩解，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要说话，你的嗓子被药物和胃酸刺激先喝点水润润不然会发炎很疼。”是小文的声音。

听到是小文的声音，林珊便不在想去说些什么就连护士的叫骂声。都在渐渐变小，她拿着小文的水杯喝水。感觉自己的眼睛只看见了小文，听见了小文的声音。不然她都以为自己耳鸣了。

经过早晨一事，林珊的早晨药被推迟到了10点中午药推迟到了下午3点晚上药照旧。精神病院患者的药，都是前一天批今天的药以此类推。如果有患者，一顿没有吃药护士站的护士就要拿着主任开的单子。

去就诊楼和医院取药处去盖章，在那会主任处签字才可以去拿药。非常麻烦，护士站的护士生气也情有可原。特别是护士长可能要被扣分，所以到10点时护士长把药给林珊时还狠狠宛了她一眼。

亲自看着林珊把药吞下，然后张开嘴让她仔细检查有没有把药藏在舌头地下。林珊被检查完，合格了。她回到病床上，小文还是抱着那本心理学书在看。

好像小文很喜欢那本书，林珊看看时间10点半了到了11点就可以去打电话。11点40去食堂吃饭，林珊看着洁白的床单发呆。

终于门口有护士喊她出去，同一时间小文也放下了书看着林珊，那眼神里写着什么林珊在清楚不过了。那是让她尽快离开这里的意思，在走出病房是林珊对门口点头。

不知道小文看见了没有，林珊觉得明明是去打一个电话她上过星期也打了。怎么这次经过小文的提醒，她像是去做某种情报的女特务。

护士把电话交到自己手里，林珊深呼吸一口气接过电话，按了在心里摸念了好几百遍的号码。17362……按拨号，嘟嘟几声后接通了。

“喂”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那是林珊的妈妈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文的原因还是因为好久没有见到妈妈。还是是子体突然见到母体的激动，林珊感觉自己的眼睛酸胀感很严重。

“喂，妈妈是我。”林珊带着一点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是珊珊啊，哦今天星期五怎么了？打电话过来。”不知是不是林珊的错觉她感觉到妈妈在听到她是谁时，有一丝的厌烦和失望。

“没事，就是过几天中秋你和爸爸可以过来看我吗？”林珊不自觉的把声音缩小。

有是许久的沉默“珊珊啊，爸爸妈妈是很想去看你但是你也知道。你弟弟不想去精神病院，不过珊珊爸爸妈妈有空一定回去看你的。哦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妈妈叫人给你送过去。”

林珊现在不太想说话，她爸爸妈妈中秋不会过来，她是让他们失望了吗？弟弟不想来精神病院是不是弟弟害怕自己了。她也让小文失望了，她爸爸妈妈不来了。

林珊突然有点想哭，可还没哭出来就被她妈妈的大叫声吵回现实“喂！喂珊珊你怎么了？”

林珊吸吸鼻子让自己声音尽量不那么奇怪“妈妈能不能送一些大白兔奶糖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