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没经验的小处男

「一天到晚捧着盒烟逮着机会就抽，没听说那前线有个老兵耐不住烟瘾在战场上点了火，结果就对面狙击手一枪干死了？」周赐轻笑道，说着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发出畅快的声音。

良垣默默起身，淡然道：「这里前后两面都是墙壁，你说要有狙击手能蹲哪？」说着，夹着手里的烟往旁边走了几大步。

「那也不怕肺烂掉……」

可周赐说着，转头却见良垣人已经在离自己几大步远的地方坐下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而良垣彷若未觉，只是叼起烟边用鼻间指了下他手上白色包装纸难得健在的矿泉水瓶调侃道：「酒味挺呛的啊？」

「那也不比你烟味重。」周赐笑道，默默起身跟着往他那边靠了过去。

良垣见人阴魂不散又要凑过来，忙往旁边挪了下屁股，摀着嘴前飘起的烟朝他嫌弃地摆了摆手：「那就蹲远点，凑我那么近干甚么？」说着，又往身后的墙敲了敲道：「不然你过去宿舍后边，那里也是两边墙夹着的，地方够隐蔽，味道还比这厕所旁边好，没准你还能找到其他前辈陪你一起拚杯呢。」

「但是我想找同级的聊天。」

「那你回宿舍啊。」

可周赐只是捏着手里的塑料水瓶，边按着上面的凹凸面玩边道：「但那些人吵得要死，没两句话就干上了，根本聊不起来。」

良垣不置可否，懒得跟他说话，只是始终擡手掩着烟吞吐着。

然而不稍片刻，他便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细微的轻咳声。

良垣眸中满是烦躁，然而转头一见周赐正拉起衣领尽力掩着自己的口鼻抑住声音，便轻叹了口气，回头默默往地上再度灭掉烟，走去角落将早先扔的烟蒂捡回来，然后坐回周赐身边将烟蒂暂搁一旁，掏出怀里的口香糖、拨开锡纸放进嘴中嚼了起来。

周赐见状微微一笑，又咳了几声把鼻腔里的余烟呛出来，才往他身边凑近，接续问道：「不简单啊？还有口香糖？」

良垣往他肩上推着，边嚼着边烦躁道：「走开，你热死了。」

可推了半天也不见他人挪动，良垣无奈只得又自己往旁移过去了些。

然而对方又再度贴了上来。

「你是不是混血儿啊？你长得很漂亮。」周赐说着见良垣蹙了下眉，又忙道：「不，我是说你长得很精致，就是五官看起来比较深邃……」

口香糖的凉感开始在良垣口中散发，他坐在那，任由周赐在耳边极力找着话题，试图嚼着嘴里的黏块分散注意力。

可旁边投来的灼灼目光实在让人经受不住，只见良垣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扭过头认真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周赐闻言微愣，看着那张逐渐往自己逼近的脸往后退开几步：「甚、甚么？」

良垣见他反映立刻退回原位，却突然把视线色瞇瞇地往下转过去，笑着朝那个被军服裤底顶起来的东西上下打量了起来。

「哈，跟我打交到用不着这么麻烦。」良垣说着，边低头放下卷起的袖子边发笑：「怎样？要不要进厕所做？十分钟结束，这会应该没人，你怕太大声的话我可以咬着衣服喔？」

周赐被他这一下转变太快，脑子还没跟着转过来，不禁疑道：「做……甚么？」

「我记得你应该比我大一岁吧？」良垣说着，用舌头卷起将嘴里的口香糖往腮帮子里一挤，然后直接动手拉起自己的衣摆往嘴上叼住，仰头将视线侧向周赐，掰着自己大腿内侧朝墙张开道：「这么大人了，不懂？」

周赐微顿，脸色骤然烧上一抹绯红。

只见他慌忙地往旁退开一大步：「你疯了吗！」可见良垣一脸自然的样子，又鼓起勇气重新坐回他身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同性恋啊？」

良垣这才松开嘴里的衣服收回腿，调笑道：「嗯哼，怎么样？讨厌吗？还是觉得我从军就是来钓男人的？随你怎么想吧，别告诉我就行。」

周赐忙摇头道：「不是，只是你自己告诉我还是有点意外。」

「……」良垣轻笑一声，放在阴影下的手却微微收紧：「为甚么？」

「因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周赐拧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闷头挠了下自己后脑的头发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不是像这样的人。」

良垣的手放松了下来：「是吗？我都不记得第一次见你甚么样子了。」说着将手放道另一边掌心里磨了起来，又调侃道：「不过你既然不是喜欢我又不是图我身子，没事干甚么老找我？」

良垣言毕，静静地用目光描绘眼前这个人的眉眼。

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腿、脸颊轻轻靠上膝头，把下半张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直挺的鼻梁还因此被那曲起的硬梆梆军服衣料咯了一下，害的他不由得皱了下自己的鼻头、才重新窝回自己臂弯中。

看周赐一脸苦恼、视线时不时往自己脸上放过来，回回对到眼那满是青涩的双颊都烧得越来越红，惹的他禁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还以为像这么黑的地方不可能看的清楚，可果然人脸红会发光这话不是骗人的……

只见周赐视线紧张地往旁溜了好几圈，最后只是嘟嚷道：「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很孤僻，想来关心一下我的上铺兄弟，免得你老自己在这待着都要生草了。」

「我只是想趁还能清净的时候再清静一下，不然要是之后前线战况告急，我们可连半刻安稳觉都睡不了。」良垣挑眉道：「还有，我不是孤僻，只是我的交际圈不在你们这而已。」

「那不然在哪？」

良垣微微一笑：「想知道？」

「我就问问……」周赐见他坏笑，突然心生不好的感觉：「你笑甚么？」

「没什么、没什么。」良垣笑着用拳头抵住唇，往周赐那有些发烫的脸上扫了几眼，然后提起双手往他面前一放，一手食指拇指接在一起比了个圈、一手伸出食指往那圈里抽插了几下，边盯着呆住的周赐笑道：「就专门约这的地方。」

可周赐脸色骤沉，一把抓住良垣的手沉声道：「你没做那种工作吧？」

良垣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吓到差点把口香糖噎进去，反应过来立刻甩开他的手，拧紧眉道：「甚么工作？我是去玩的，没听过酒吧吗？」

周赐别开眼轻咬下唇，低声道了句抱歉，便不说话了。

良垣盯了他片刻，又摆头靠回墙上酸道：「你是不是处男啊？」

周赐额角抽了一下：「……我看过的本比你们过的丰富多了。」

可良垣又撑着他的肩头，往他耳边笑道：「没经验的小处男。」

「有没有经验又怎么样？」周赐说道，感觉那扑在自己耳边的气微微一顿，咽了口唾沫、猛地回过头道：「这种事就该跟……重要的人做。」

然而就在他回头的那瞬间，只觉肩头一轻，一道残影迅速从他面前退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