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立冬

“怎么突然这么急跑出去……”秦烟女士的话在看见秋寻的那一刻收住，表情瞬间了然。

淮奶奶笑眯眯地问：“你是小远的朋友吧。”

“爸，妈，爷爷奶奶，这是秋寻。”淮远开口。

秋寻微点头，向他们问好：“您好。”

“回来刚好吃饭。”淮忱关掉平板。

饭桌上，氛围其乐融融，好像秋寻本来就是被早早邀请来的。

淮远原本还担心秋寻不自在，不禁看向他，少年的侧颜冷淡却自然，淮远松了口气。

期间以淮远为首的一家人不断给秋寻夹菜。

淮远微笑中带着一丝心酸——妈，您凑什么热闹啊；爸，您可从没给我夹过菜。

淮远自觉跟秋寻吃过多次饭，是最了解他饮食喜欢的人，估摸着秋芳茗都没自己知道的多。是以淮远更加殷勤地给秋寻运送物资。

基本上秋寻不需要自己来，靠他人动手丰衣足食。

—

饭后淮远带秋寻回房。

余光瞥见书桌上摊着的试卷，淮远当即低调地表示自己已经完成周末作业了。

不过秋寻好像并没有get到他求夸赞的小心思：“我能看看吗？”

果然学习才是你的正宫吗？？淮远不知做何感想地坐在秋寻旁边。他试图吸引秋寻的注意，罪恶的手假模假样地把笔一摔，一边捡起来一边偷看秋寻。

嗯？没反应。这么专注的吗？淮远赌气地用力翻书，发出“刷刷刷”的动静。

秋寻无动于衷，淮远突然想起来，沈佩服曾经说过：学渣给学渣讲题是友情，学霸给学渣讲题是爱情。那，学霸给学霸讲题呢？正当他打算搞事情时——

秦女士发来问候：【你俩一起睡？】

他回复：【嗯。】朋友之间睡一起很平常对吧。

淮远总觉得秦烟这句话透着浓浓的探究欲，说不定她跟淮忱还打了赌。嗯，是秦女士能干出来的事。

【秦女士：哦。那不收拾客房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征询”了一下秋寻的意见：“我妈说被子不太够，你睡我这吧？”

秋寻点头，然后翻过一页书。

等到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淮远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点快。空气中漂浮着沐浴露的淡香，明明平时没什么感觉，此刻因为某人的存在呼吸变得不太顺畅，下一口气即将喘不上来憋死。

他试图挽救：“秋寻。”

“嗯。”

“你会包饺子吗？”

“不会。”

“那明天我教你。”

“嗯。”

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正当淮远平复心跳时，秋寻没了话音——他睡着了。

淮远小心地碰了碰他的睡颜，令他没想到的是秋寻轻轻翻身面向他，一只手微曲搭在他指节上。

然后，淮远感受到秋寻不长的指甲给他留下了印记。

—

今天是立冬，依照往常，淮家都会聚一起包饺子。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个人，也许以后都会在。

淮远对自己的刀工很有自知之明，没有去添乱，而是和秋寻在外面先做甜口的饺子。

他盛了一点馅料在饺子皮上，然后用筷子沿着边缘蘸水，手法娴熟地包出褶皱，一看就没少干。

秋寻跟着淮远的步骤，迟疑地动手，但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怎么包怎么丑。

淮远安慰：“没关系，能包起来不露馅就很好了。”毕竟他第一次包的饺子有一种脑干缺失的美，差点被秦女士打。

见秋寻轻皱眉头，淮远忍不住手把手保姆级别地教学——秋寻的手好光滑啊，而且骨节分明，握起来手感肯定很好……

淮远耳朵有点烧，他突然放开手，包了一半的饺子散开。

秋寻有点疑惑地抬头看他，淮远目光闪躲：“我……我教一半，剩下的你来练习，这样会学得更快。”嗯，就是这样的。

秋寻应该是接受了他的说辞，低头认真研究。

等到咸口的馅料准备好后，大家围坐一块，欢声笑语随风飞舞。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比如长辈们重点关心的对象变成了两个；再比如秦女士时不时撞一下淮忱先生的胳膊，然后他们对两个小的传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又或者，秋寻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一样。淮远掀起眼皮，与秋寻视线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