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同桌

“诚信考试，禁止作弊”

“诚信第一，考试第二”

“不作弊就是成功”

……

淮远一看见考试分班表，就觉得老师待他不薄——秋寻坐他旁边。他们分别是1号和2号。

淮远决定期末给老师们的评价都打满分。

“秋寻，你知道分班情况了吗？”淮远回班的时候刚好听见岑晓问。

“还没。”秋寻说。

淮远正要回复，一个人突然蹿出来：“秋寻你在第一考场噩耗~”是沈沛。

淮远：……

接着沈沛又将矛头指向他：“淮哥是1。”沈沛很深沉地说。

岑晓：“有0吗？”

成晨：“什么01（灵异）事件？”

“你们烦不烦，回去看书。”淮远赶人。

一个女生出现在后门口，她张望了一下，确定目标后出声道：“淮远。你……可不可以借英语笔记给我，就月考范围的。”

淮远下意识看了一眼秋寻，秋寻翻书的手顿了零点几秒，他回头面向那个女生：“抱歉，借给别人了。”其实并没有。

“哦，好吧。”女生垂头。

“嗯——我借你怎么样？不过我英语没淮远好，只是在中上游。”岑晓开口，既然淮远都拒绝了，那么，她磕的CP绝对不能be。而且她说“中上游”其实是有点谦虚在的，实打实的上游。

“好的，谢谢你。”女生可能以为岑晓在给她解围，很快就应了，她双手接过笔记本抱着走了。

但淮远的那口气可还没松下来，他悄悄地递了盒酸奶给秋寻：“要吗？”

“谢谢。”秋寻语气正常地说。

“没事。”客气什么。淮远暗想。

过了几分钟，秋寻忽然说：“笔记本。”

“嗯？什么？”淮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装作在苦读诗书，其实呢，秋寻一出声就马上反应。

“你可不可以借英语笔记给我，月考范围的。”秋寻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起伏地说。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当然。”淮远说着话，手上已经将笔记本递出去了。“你有看不懂的地方随时找我。”

秋寻：“嗯。”他抽出吸管小口小口地喝酸奶。淮远不动声色地瞟去，眼睛都要黏秋寻身上了。

—

月考来临。

淮远和秋寻一起去了第一考场也就是1班。广播开始让还在外面逗留的考生进入考场，大家都陆陆续续坐好，老师也准备关门了。

岑晓也是这个考场的，她突然发现笔袋坏了，仅此一根的2B铅笔不知道掉哪去了。

岑晓沉默，她起身去找秋寻，谁知秋寻也是仅此一只，再看淮远，好家伙，也是一只。

秋寻、淮远、岑晓：……

三脸对望，唯余失望。

不过秋寻的铅笔是刚买不久的，他抓住铅笔两头一掰就断，他把削尖的一头给岑晓，自己用削笔机削另一半。

拿出专用削笔刀准备把铅笔切成两半的淮远：……

默默放下。

—

淮远写试卷的速度着实很快，这就导致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看秋寻，像个侧头的雕塑一样。

露骨到监考老师下来附在他耳边提醒了好几次。还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请勿到处看”。

老师知道以淮远的成绩没必要作弊，但还是得说一下，以保公平。啊说人话就是怕其他人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只说我们不说他？

写了也没没用，淮远没有“到处”看，他只看秋寻而已。老师下来提醒一次，他就安分几分钟，然后继续看。

淮远“安分”的那几分钟一直在草稿纸上写“秋寻”，等考试结束后，纸上的“秋寻”两字变成了秋寻本人的肖像。

平常的考试是不收稿纸的，淮远与秋寻并肩走着走着一个转身，面向秋寻倒着走。

“干什么？”秋寻问，现在刚考完，路上都是人，他得时不时看看别让淮远撞到。

淮远把草稿纸伸到秋寻眼前：“不干什么，想画你所以就画了。”我是说，你很好看。

秋寻托腮移开头，一手接过。

淮远这特能脑补的玩意儿就觉得他肯定是害羞了。淮远笑着转过身，恢复了原来的走姿。

—

这次月考用的试卷是二中自己出的，难度爆表，不是期中考能比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年级第一并不是淮远——

【秋寻总成绩：720班级排名：1年级排名：1】

【淮远总成绩：718班级排名：2年级排名：2】

“秋寻！！！1——”

“没啥好奇怪的，上次都并列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以前有这么多高手都没超过淮远。”

“神仙打架，池鱼遭殃。老子考689都只能排30开外。”

“秋寻淮远到底谁1？？？”

“？别歪话题。网管出来扫黄。”

“秋寻1。”

“淮远1。”

“屁。”

“你滚。”

……

成绩一出，淮远就一本正经正人君子人模狗样地去了办公室。

“哦，淮远啊，怎么了吗？”诗圣拿着他那个三十岁高龄的陶瓷茶缸喝水，缸身有簇黄菊。

“是这样的老师，我认为组成同桌能更好地互相帮助学习，希望老师能考虑一下。”淮远严肃地说。

石盛还没说话，陈曦就狐疑地问：“你是想跟谁当同桌吗？”

……被你发现了，啊不是。“这是为了其他同学好。”淮远说。

化学老师：“你有心仪的人选吗？”他的本意是指同桌人选，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就很……奇怪。

“秋寻。”淮远毫不犹豫地回答。

陈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得亏淮远脸皮厚，一点不心虚。

数学老师：“你跟秋寻旗鼓相当，要是组同桌的话，你俩分别带一个成绩稍微没那么好的同学比较好吧？”

“是啊，照顾照顾别的同学。”陈曦看热闹不嫌事大。

“嗯……你的提议不错，但我也赞成数学老师。”石盛说。

“我的成绩也下降了，我觉得那个‘别的同学’可以让我来当。”淮远寸步不让，提组同桌就是想跟秋寻坐一起，要是让秋寻跟其他人同桌那还不如不提呢。

“要不要脸啊你？”陈曦一不小心对自家课代表说出真心话。

物理老师：“同桌这个事，得看双方意见。不如问问秋寻，如果他也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生物老师：“不光你们，其他同学也可以提意见，我们看情况尽量满足。”

“那你去叫秋寻来吧。”石盛觉得这个折中的想法可以。

秋寻自然是同意的，于是淮远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的“秋寻の同桌·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