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Happyending

白天上课的时候，秋寻给岑晓准备了醒脑套餐——风油精、薄荷糖、冰水等等，再不行就直接人工打断周公施法。

不过如果岑晓实在是犯困，秋寻就会放任她去。毕竟这种状态下听课的效率是最低的，还不如养好精神专心听下一节课。

其实岑晓以前不怎么上课犯困的，最近可能是压力大，大脑强行开启了自我防御模式。

淮秋岑沈四人私下组成了一个学习互助小组，主要是秋寻和淮远给另两人补课。

秋寻虽然话少，每次都只简练地解析过程，致使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岑某和沈某常常跟不上他的思路。但架不住对方耐心很好，总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教。

岑晓和沈沛就会生出一种再学不会就对不起秋老师的愧疚感，挤破脑袋地飞速运转。他二人也不是愚笨之人，甚至超出许多同龄人一大截，这样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况且他们还有一位奶妈级教学的淮老师在。

第一次月考，岑晓成功挤进了年级前三十，沈沛则在前五十。

为了庆祝这一阶段性胜利，几人在学校后街的一家私人餐馆定了位置。

岑晓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无奈拿起。

“谁啊？”沈沛偏了偏头。

“我爸，‘查户口’呢。”岑晓微蹙眉头，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自己在哪、跟谁在一起、是男是女……

好容易挂掉电话，沈沛赶紧转移话题，活跃起气氛。

“啊哟我的老娘诶，这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我的脑细胞都死绝了。”

“有过吗？”淮远补刀。

沈沛：“……？”

岑晓笑起来，秋寻同样微笑，二人相似的眉眼弯弯。

—

可惜，一切都被突然到来的女人打破了——

“岑晓，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觉得现在自己的成绩就很好了吗？可以懈怠了？！”话音未落，苏可已经一巴掌甩了过来。知道秋寻也在这，她一路怒火中烧。

“啪！”

沈沛护着岑晓疾步后退，椅子桌子摩擦地板，“滋啦”作响。

秋寻离得近，最终是他挡下了那巴掌，脸上浮现出分明的红印。

淮远一把推开了苏可，怒不可遏：“阿姨，你知道你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人吗？我现在就报警！”

秋寻转头看到岑晓快哭出来了，他拉了拉淮远的手指：“算了。”

这是家里的私事，最终结果不轻不重，也只不过是会让岑晓难堪罢了。

—

岑晓失联了几天。

再次出现在学校，带来一个消息：“秋寻，我爸要送我出国了。”

秋寻沉默一瞬，反问：“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岑晓很迷茫，对前路是星光大道还是樯倾楫摧一无所知。

“秋芳茗在准备材料了。”秋寻蓦地开口。

岑晓一愣：“什么？”

“她想跟岑文争夺你的抚养权。”秋寻认真道。“所以，请你别害怕，大步向前走吧。至少有我和妈妈在。”

—

岑晓没有出国，继续留在二中备战高考。

而高三那年的十二月冬，淮远和秋寻递上了保送资料。

他俩从小学开始参加各类竞赛，保送是板上钉钉的事。其实他们本可以高二的时候就保送的，但仍陪了岑晓一年——秋寻想陪她，淮远想和秋寻在一起。

淮远问他高三压力最大的一年怎么不陪了。

秋寻答：“岑晓有自己的人生，我不可能陪她一辈子。”

“但你就是我人生的一辈子。”淮远没头没脑地说。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一览无余。

秋寻不爱表达，此刻也只是“嗯”了一声，“我陪你。”

—

下雪了。

淮远和秋寻牵着手漫步街头的时候，班级群里有人上传了一个视频。

他二人头挨着头共用一台手机查看。

这一年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发生了太多太多事，值得永远铭记。

秋寻转来二中，石盛在讲台上介绍，他冷淡地站在旁边，独有少年抽条的清瘦感。

第一次月考，大家围着成绩单兴奋地叽叽喳喳，比自己考了高分还激动。

足球赛的彩带纷纷扬扬，这份胜利有他们班的一份。

家长会上传出以岑晓为主的流言蜚语，班上同学义愤填膺，逮着造谣乱说话的人一顿输出。

事后岑晓为表感谢，请全班吃西瓜。他们还把西瓜皮砸到施暴者的班级走廊，高二四班被全校通报批评。

一众老师哭笑不得，石盛一个头两个大。

……

最后的最后，化学老师指着镜头：“看我干嘛看书啊！”

瞬间提神醒脑，恨不得把这句名人名言抄写百八十遍，床头门头课桌到处贴。

视频末尾是高二四班全体师生的各种照片，配上了一首抒情慢歌。

青春的赞歌献给迷茫的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