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事件一:血骨生花
不甘和怨念凝聚出的花,只会生在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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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太阳还在赖床。
“姐,你这么早啊?怕不是有情人啦!唉唉唉别打别打!”
电梯内,十七八的短发少女笑眯眯的对刚走进的表姐调侃。
柏相玉一身黑红连衣裙,引以为傲的面容正顶着黑眼圈,扎着高度中等的双马尾,一看就没什么精神打闹。
她笑笑,轻轻刮了一下自己表妹陆倾的鼻尖,然后无奈道:“没办法,你舅妈又催我回国。”
陆倾的舅妈,自然就是柏相玉的亲妈。
柏相玉眼看就要闭目养神,双睫微碰,又快速撑开,耐心的听陆倾絮絮叨叨:“还不是因为舅妈看你这块美玉不学无术,打算给你琢一琢。毕竟啊,玉不琢不成器嘛。”
柏相玉耸肩,毫不在意道:“反正,回来也没什么事干。她怎么琢?难不成强行要求我管事啊?这不还没到退休年纪嘛。”
电梯缓缓停在一楼的位置,陆倾吐舌,给了柏相玉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咱们可不顺路,我要回姜寞那边,可怜你还要赶飞机~”
柏相玉打了个哈欠:“没事没事,我会跟姑姑探讨一下她同不同意你个刚成年的丫头去男朋友家里住。”
陆倾咬牙切齿笑道:“行、你行。”
柏相玉确实得赶飞机,包里搜出薄荷糖往嘴里塞一颗提提精神,上了自己亲妈安排的往机场走的出租车。
司机是个自来熟老大爷,老把柏相玉跟他刚上大学的女儿对比:“你们年轻人就是辛苦,这才四点半就下来赶飞机了…跟我女儿一样啊,也是早早的起来做功课…后生可畏啊…”
柏相玉忍住想塞上耳塞的冲动,尽量使自己在司机大爷的絮絮叨叨中能够小眯一会儿。
实在碰到她不回复不行的问题,只能含含糊糊塞一句:“对啊,是啊”之类的话。
柏相玉就不明白了,一大早是怎么让她幸运的遇到俩话匣子的。
想着想着,还真就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司机大爷粗犷的喊声:“小姑娘?姑娘啊?到机场了,你再不起来可就误机了…”柏相玉依旧躺在后座不顾形象睡得沉沉的,完全不担心会不会有坏人。
“了”字还没蹦出来,被柏相玉扼杀在了摇篮里:“大爷您别喊了,我听见了,钱给您,那我先走了,您辛苦了哈。”
柏相玉睁眼时又变回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的样子。
见柏相玉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噔噔噔噔往柜台边走,大爷摸摸鼻子,现在小姑娘都会变脸啊…
柏相玉坐在座位上时已经是七点钟左右了。
从Z国往C国飞,够柏相玉睡两个小时。
柏相玉的亲妈甘夜夜正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
“老公,这条Tiffanykeys系列的项链好好看啊,两万多…刷玉玉的卡吧。”
柏相玉的亲爹柏轶正专心看新闻,没听到甘夜夜说什么,立刻收到了代价。
甘夜夜高跟鞋尖不轻不重戳在柏轶小腿上。
“买买买,用玉玉的卡!媳妇你可消停点吧,疼死我了…”
柏相玉刚走进大门还没被佣人来个九十度鞠躬欢迎,就听到自己亲妈要刷自己的卡。
柏相玉:“……?”
甘夜夜收敛了点,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优雅的丢开杂志,甩开高跟鞋上前抱住柏相玉:“玉玉!妈想死你啦!”
柏相玉无奈的笑笑,把自己四十多岁的亲妈抱了抱,然后被人拉到沙发上欣赏那条两万的项链。
甘夜夜眼里全是小星星:“好看吗?”
不等柏相玉回答,甘夜夜立刻自答:“我就知道很好看,但是吧,妈的卡密码忘了,所以啊,玉玉你难道忍心看妈妈没有项链戴嘛…”
柏相玉已经轻车熟路的翻出甘夜夜超大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七层少说数百条项链。
柏相玉无辜的眨眼:“妈,你项链还少?这种盒子得有十几个吧?”
甘夜夜心虚但气势不减:“哪有啊…乖女儿,妈妈最喜欢你了…”
柏相玉随手抽了一张给她:“不记得多少钱了,反正应该够你买个十几条吧。”
甘夜夜欣喜的接过,还亲吻了那张卡,留下一个红唇印:“谢谢宝贝~你最好啦。”
二十分钟前刚被讹走十几个香奈儿包包被冠以“甘夜夜最喜欢的人”的柏轶:“你刚刚还说我最好了…”
甘夜夜撇嘴,皮肤保养极好的她看上去完全不像四十多岁,和柏相玉站在一起,她更像是姐姐。
柏轶认怂,笑着坐的离甘夜夜稍微进了点,对柏相玉和蔼道:“玉玉啊,你已经…”他想了想,不确定道:“十九了…”
甘夜夜暗地提醒“二十了…”
柏相玉故作受伤:“我二十二了…”
柏轶尴尬的摸摸鼻子,甘夜夜把反了的杂志倒回来,装作若无其事。
柏相玉无语,“爸,怎么了?”
柏轶回归正题:“这次让你回A市,主要是想给你派个任务,你运气不好,刚好碰上事儿。”
柏相玉往嘴里丢了个葡萄:“什么事儿啊?”
“申家你知道不?”柏轶提了个弱智的问题。
柏相玉不知道该不该翻个白眼,强忍道:“知道,四大势力之一。”
A市四大势力,其中申家以秘术“陨灭”闻名,柏家则擅长“续命之术”,其他两家分别是柏相玉准表妹夫姜寞所在的精通“收魂”秘术的姜家,和“治愈术”所在的习家。
甘夜夜又踩了柏轶一脚,凶巴巴质问道:“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随后又对柏相玉和蔼可亲:“申家以陨灭闻名,最近出了点事,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平时总接人命的任务,瞧,他们自家被杀了数位管家,保姆跟保镖。诊断后都是被掐喉窒息而亡,但是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柏轶接着:“所以,申家查不出所以然来,就把任务翻倍价推给咱们家了,爸爸最近忙公司的事,你妈也不像是会办事的人,刚好你赶上了,就想让你试试,你看怎么样?”
柏相玉听见死人略微一怔,柏轶还以为她害怕了,却见柏相玉从容一笑,无所谓道:“随便啊,我都可以。”
柏轶又试探的问:“那再加一个你的好伙伴怎么样?”
柏相玉饶有兴趣问道:“谁啊?陆倾?”
“习语之。”
柏轶说出这仨字儿的时候,柏相玉的脸立刻变得跟锅底一样黑。
甘夜夜立刻劝和:“哎呀,玉玉你不要对人家语之有这么大意见嘛,当年那事…语之后来的举动也情有可原啊,反正吧,语之的父亲都给寄信请你带上语之了,咱也就冰释前嫌嘛。”
柏相玉咬牙切齿的笑道:“好、啊。”
甘夜夜本以为她不会答应,突如其来的惊喜,“行,先说好了,明天就去语之那边回合,还有,千万别对语之下杀手啊!听见没!”
柏相玉佯装乖巧:“行,肯定不对语、之下杀手。”
柏相玉无所事事了一个下午,思索了很多种和习语之再见时该怎么恶心她几句。
甘夜夜女士见她一直发呆,还以为她实在不想去,就劝了两句把人拉出去吃晚饭。
柏相玉还是很有兴趣的,莫名受了一顿心灵鸡汤,有点茫然把饭吃了,冲完澡后可能是因为昨天没休息好,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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