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习语之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难得好脾气,竟然没有因为有人打破自己的习惯而直接动手。
虽然她好像打不过柏相玉。
手腕死疼死疼的,习语之都要觉得她给搞骨折了。
柏相玉还在紧盯着窗帘,看那个“孙子”的动向,但很可惜人家不太想认这位奶奶。
习语之深刻感受到了失眠的痛苦,平时作为病号,怎么会有人打扰她休息?现在旁边躺着个…仇人,自然而然的睡不着了,她心底立刻烦躁不安,不停地翻来覆去。
陪护床上的柏相玉还以为习语之疼的睡不着,转瞬而逝的自责过后就是深深的得意。
看吧,这就是管不住嘴的下场。
直到凌晨三四点时,习语之反累了,终于有了几分困意。
柏相玉又捡起了丢掉的良知,觉得毕竟人家是个病号,怎么能跟人家计较,还给人揍成这样呢。
她就自以为贴心的半夜到习语之跟前给人揉手。
这对习语之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冲击,她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第三重机制。。
一个人在面临危险情形的时候,如果认为自己有获胜的把握,会反抗,如果认为自己很可能在反抗中输掉,会逃跑。如果无论是逃跑或是反抗都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的时候,那么身体会进入第三重机制:僵硬。
身体会变得僵硬,双手无力,如同残废,说不出话,哭不出声。这种反应被叫做紧张性不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身体认为,如果受害者在此时进行反抗,会遭受到更大的伤害。不仅如此,受害者的心率和血压都会变得微弱之极,甚至会突然犯起困来。(摘自度娘)
习语之本以为你揉好了能走了不?柏相玉却丝毫没有想回床上睡觉的意思,耐心的给她揉手腕。
过了好一会儿,习语之终于感觉身体慢慢放下戒备,感觉自己整个手腕都不怎么疼了
可能是感觉麻木了。习语之装模作样的闭着眼,心里念叨让她赶紧滚蛋。
柏相玉站起来突然一句:“别装了,我知道你在。”
习语之正要睁眼,一下听见玻璃的破碎声,本能的想要起身防护,却听到柏相玉的脚步声――她往病床前迈了两步,看样子是想护着习语之。
柏相玉正一副漫不经心的狂妄样子,她记着亲娘的死命令,不能让习语之死。
面前这玩意儿是破窗而入,窗帘没给掀开,月亮不给力,能勉强看见个人形。
柏相玉四出翻找手机开手电筒。
习语之见她有心护自己,心中闪过一丝丝感动,随后柏相玉带着十足欠揍感开口了:“孙子,总算出来了,你奶奶我等了一晚上啊。”她又看看“熟睡”的习语之,嫌弃道:“要不是亲娘安排不让你死,习语之啊习语之,你该死个百八十回了。”
习语之:“……”看来我该把那点感动给你妈。
那人形快如鬼魅,一瞬间竟已奔至柏相玉面前,柏相玉也不是爱发愣的,从容闪开一爪,本想拿床头的花瓶砸,但细想万一引起大动静就不好了,改用刚翻到的手机砸在那人脑门上。
没听见意想中的惨叫声,柏相玉不满,另一只手随手抓了个小东西砸在那人脸上。
那人飞速后退,似乎在找趁手的玩意儿,蓄势待发,要跟柏相玉一决雌雄。
额,虽然柏相玉肯定是雌吧。
习语之却是躺不住了,她明显感觉到身边放着的东西被柏相玉拿去打人了。
她猛地睁眼起身,打亮手电筒,柏相玉一晚上基本没见光,现在被她手电筒的光射的眼睛疼,不由得用手遮挡。
“习语之你有病吧?”
习语之却罕见的没还嘴,随手一捻凭空取来一支木签看也不看直接向那个人形那儿甩去。
借着手电筒的光,柏相玉看到了,自己对打的人形,是名副其实的骨架子。
骷髅。会动的骨头本骨。
木签凌厉破风,穿过人形却未听到刺入血肉之声。
习语之手往回一转,木签落回手中。
当然,是没受伤那只手。
柏相玉皱眉,一脚踹在那人形身上,或者,骨头架子上。
骷髅被踹在墙上,习语之立刻挥手在发出四根签,位置分别在手腕和脚腕。
两人都没说话,但配合仍是默契。
木签刚好钉入骨中,骷髅被固定中,疯狂挣扎,又被柏相玉补了一脚,看着似乎腿和身子都要分离了。
柏相玉回头看病秧子是不是累的在床上躺着喘气,却见习语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床,捡她被柏相玉作为武器的东西。
柏相玉看到那是一个布袋子,撒了一地的纸星星和小糖果。哦,怪不得软软的,使不上劲。
她又踹了骷髅一脚,“孙贼,敢爬你奶奶我窗户,胆儿挺肥啊。”
语毕,她转身走到病床前蹲下帮习语之捡星星,却被习语之发声制止了:“等等――没事你别动,我自己来就好。”话中未含刺,语气冷漠疏离,倒不像是之前的习语之了。
柏相玉点头起身,随意问了一句:“这什么?你还喜欢这玩意儿啊?还有,刚才那招,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习语之忙着捡星星,搪塞道:“嗯…”
柏相玉笑眯眯的瞅着那骷髅,又是一脚上去。
习语之边捡边开口:“我说你别打了,我都控这儿了,跑不了的。”
柏相玉又打了个哈欠,挑衅笑道:“行吧,卖你个面子。”
习语之从起身那一刻就不再多言,连表情都平添几分冷漠,平日的“不谦和但是有礼”的礼都没了。
柏相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一丝异样感升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很不舒服。
她还是问道:“你怎么了?”
习语之差点一句“没事谢谢客气了”三连击甩出去,随后想想这人会不依不饶问到底,还是回答:“东西被你打地下了,不高兴。”
柏相玉没想到她真会回答,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好一阵,不好意思道:“抱歉啊,真不知道是你的东西,我就随手抓了一下…”
习语之彬彬有礼的回了一个不太善意的微笑,略带讥讽道:“没关系,我自然不会怪您了,倒要怪我的东西脏了您的手。”
她调子阴阳怪气,听着很不舒服。
更别说柏相玉本就看不惯她,刚才道歉都想了好久后被回了这么一句。
对于柏相玉这种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人来说,无疑于欠揍中的战斗机。
她慢条斯理的走到习语之面前,提着人的领子让她直视自己:“你说话不阴阳怪气能死啊?”
习语之冷笑反讽道:“你说话不抓人领子能死?”
柏相玉毫不犹豫掐上她脆弱的脖颈,“那就不抓领子了,留遗言吧。”
她缓缓收紧五指,当然,亲娘的死命令,习语之不能死。
她在等,等习语之示弱。
被她等的人还一手撑开布袋,一手抓着星星和糖果,她把东西装进去,布袋上的细麻绳系好。
随后习语之的右手抓上柏相玉掐住她脖颈的手,可惜使不上劲,如果眼神能杀人,柏相玉已经又投胎千百次了。
习语之拗不过她,轻轻吐出一句:“今天我妈忌日,袋子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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