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大难不死

萤火般的微光，在一片漆黑中飘远。少年慌忙起身跟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逐，或许是因为那是这一片黑暗中能看见得唯一的光吧……

微光在黑暗中渐渐晕开，变得刺眼夺目。少年忙抬手护住眼睛。耳畔依稀响起嘈杂的吆喝声，声音渐渐清晰。少年试探性的睁开眼，透过指缝，是许多大大小小的摊位和来往的人群。

这是……菁水浦……

少年放下手，睁大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是形形色色的酒馆，店铺……两侧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小商贩。一个穿着破烂，脸上脏兮兮的小乞丐穿过人群从少年身旁跑过。异样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少年神使鬼差的跟了上去，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

“臭乞丐！离我的店远点，耽误我做生意，真是晦气。”

“敢偷我的包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你离我远些，我娘亲说了不要和没人要的小孩玩。”

这是……小时候的自己……

少年有些晃了神。这是他的记忆吗？被人唾弃，孤立的滋味，似乎是在熟悉得，但这乞讨挨打受饿的日子却异常陌生。

这真得是他的过去吗？

猛然间脚下一空，坠落感突如其来，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凉意渗透四肢百骸，

“咳咳。”胸口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感。少年挥舞手臂，不停地挣扎，让自己尽可能的浮在水面上。

他艰难地开口：“救……救我……”

岸上的人们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一些人默默走开了，剩下的人，有的冷眼旁观，有的无奈摇头，竟没有一个上前救人。

少年的视线逐渐模糊，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在挣扎，任由湖水将自己淹没。

少年触电般从床榻上坐起，大口喘气，额上大颗的汗珠滴落，在被褥上晕开一片水渍。

是梦吗？

“哟，醒了。”一女子推门而入。

女子浓妆艳抹，头发高盘，手持一把团扇，婀娜地走到床前，手指勾起少年的下巴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嗯，没想到你这小乞丐洗干净了到是有几分俊俏。”

少年疑惑道：“你是谁？”

女子妖治一笑：“我叫鬼婳，是这人间客栈的老板。”

少年环顾四周喃喃道：“我是谁，我怎么在这？”

“我可不知道你是谁，不过送你来的那位白衣公子说你叫唐晗枫。”鬼婳抬手欣赏着新做的指甲“说来你也是好运，掉洛水湖里还能被救，前几个可是连尸骨都没捞上来。”

救他的公子？！少年脑中一阵抽痛，落水的画面再次浮现。

那不是梦……

他好像是个游客，那天他旅途劳累，的确是在红雲城外的洛水湖喝水，喝水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重心不稳，这才落了水。最后他体力不支放弃了挣扎。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了两朵开得正好的彼岸花……

唐晗枫急切问道：“救我的人呢？”

“救了你之后就走了呗。”鬼婳回想了一下“那公子走之前好像还说过，去灵虚你想知道的都会知道。”

唐晗枫疑惑道：“灵虚？”

“灵虚招徒弟还要等到下下个月呢，你可别想在我这白吃白住，收拾好了赶紧走。”鬼婳转身朝门外走去。

唐晗枫灵机一动，快速起身下床，拦住鬼婳的去路，谄媚道：“婳姐姐，你看我这无依无靠得也没个去处，婳姐姐长得这么美心肯定更美，肯定不忍心我流落街头对吧。”

鬼婳掐了一下唐晗枫的脸，笑道：“你这小嘴倒是挺甜，不过我这向来没有养闲人的习惯，会些什么啊？”

唐晗枫自豪道：“我会的那可多了，写字算账，洗衣做饭，能说会道。”

“我这既有账房、厨子也有说书先生，用不上你那写字算账，洗衣做饭，能说会道。”鬼婳指着楼下的伙计“不如你就跟着阿良做个小二吧。”

唐晗枫认真道：“遵命，婳姐姐。”

鬼婳笑骂道：“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