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樱花飞絮,永不分开目录

第1章樱花飞絮,永不分开

“觞离!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你太蠢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齐泗语大笑着,笑得猖狂,他看着在地牢里的觞离,眼神里满是恨意。

觞离此刻被铁链锁住手脚,坐躺在角落里,嘴唇发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被退去上衣,肩上,胸上,腰间,延伸至腹部,至少有上百条鞭痕,每一条都裂开着,狰狞可怖,并且还渗着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而此刻,他却还温和的笑着,轻松开口,“小阿泗,你怎么这么凶?”

“别叫这个名字,恶心!”齐泗语的笑声戛然而止,拿着手中的长鞭又甩在了觞离身上。

又一道狰狞的伤,出现在了觞离的肩上,他闷哼一声,还好言好语的说着,“小阿泗,你高兴就打吧……我……”

还没说完,就朝着地上倒去。

“肖言,倒水。”齐泗语无情的吩咐身后的人。

肖言看着地下躺着的男人,眼底生出不忍,“可是陛下,再继续他就要死了。”

“死了?那不正好?”齐泗语冷笑一声,掐住了身后人的脖子,“我要你去泼醒他,怎么?舍不得?”

肖言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属下,属下不敢,还请陛下恕罪。”

齐泗语一把松开了他,“你该知道他做过什么,对于他,你不该心软。”

齐泗语这句话是在提醒肖言,也是在提醒自己。

觞离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人了。

可齐泗语最后,还是阻止了要去打水的肖言。

“别去了,请个大夫给他瞧瞧,我可不想他这么轻易就死了。”然后就起身,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就走出了牢房。

肖言也跟了出去,请了大夫。

大夫一到地牢门口,就看见了顶上的两字“天牢”。

可天牢关的都是罪恶之人,最后都是要拉去砍头的,为什么还要救?就算要救,不也是请宫里的太医吗?为什么要请大夫?

大夫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口,他知道请他来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不是太监公公,而是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的朋友——户部肖家二公子肖言。

肖言把他领到了觞离所在的地牢,大夫一见着满身是伤的觞离,出于本能冲了过去,拉起觞离的手。

肖言也跟着走了进去,可第一件事情,却是递给大夫一条手帕。

大夫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接住帕子,他知道很多贵家小姐都会有这样的习惯,需要拿帕子垫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眼前的人是男子啊,没有男男授受不亲的说法吧?

等肖言见着帕子被大夫放到脉搏处,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动作已经变成了习惯,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的……

肖言正想着,大夫已经把完了脉,一把把肖言喊醒了,“你们也太胡来了!”

肖言正愣着,就听大夫又说道,“把人打成这样,就算是死囚,也要到刑场上才死,你们把人打成这样,是想让他现在死吗?”

是受了什么样的虐待,脉搏才会虚弱成这样,如果不是他在民间流历多年,估计都要判定眼前的人已经死了。

大夫本来还怕皇帝怪罪的,现在看着人被打成这样,就算是皇帝打的都不行。

肖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夫胡乱骂了一通,可人也不是他打的啊,是他的好朋友,好上司,是他的好陛下啊。

肖言叹了口气,“是陛下的意思。”

大夫也硬气了不少,“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便让他就这样死了吧,我没法治。”

如果是皇帝请他来的,他不敢抗旨,可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护部尚书的儿子,拒绝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要人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就这样让他死了。

肖言立马拉住要离开的大夫,“不行!必须救他!”

“您还请另请高明吧,在下医术不精,救不了。”

“大夫,算我求您了,救救他。”肖言是找了人间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如果这个大夫都治不了,那就没有大夫可以治好觞离了。

觞离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他是少年模样,身后还跟着一个九岁小娃,那小娃一直在后面喊着,“觞哥哥。”

“觞哥哥,你看那花好好看啊!送给你。”小孩递给他一朵小花,有五片花瓣。

觞离接过那朵花,轻笑一声,“小阿泗,你送的花真好看。”

小孩笑得灿烂,“当然好看啦,跟觞哥哥一样好看。”然后又看着觞离,红了红脸,“觞哥哥,我长大以后娶你好不好?母后说喜欢的人就要娶她回家。”

“娶我?我可是男子。”觞离还在笑着,笑容绽放在脸上,更加倾国了。

“可我喜欢觞哥哥,小阿泗不能娶觞哥哥吗?”小孩儿失落的低下了头。

觞离见他这副模样,实在心疼,“能。”

小孩儿猛的抬头,眼睛一亮,“真的?觞哥哥真的要嫁给我。”

觞离宠溺的摸了一下齐泗语的脑袋,“真的真的。”

小孩儿抬起手,勾起尾指,“那,拉勾勾。”

“好,拉勾。”觞离搭上小孩儿的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小孩思考着,过了一会,又看向觞离,“变了哥哥就是小阿泗,小阿泗变了,就永远娶不到媳妇。”

觞离敲了一下齐泗语的脑袋,“小傻瓜,你是太子,不娶媳妇怎么行?”

小孩儿捂住脑袋,天真的看向觞离,“所以我只娶觞哥哥一个嘛。”

觞离一笑,没再说话。

画面一转,变成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里头没有点灯,已经成年了的觞离走到床前,匕首插入床上的人的腹部,匕首入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里是格外的明显。

觞离还拿着匕首,可一个少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母后,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然后门被打开,觞离还没反应过来,抱着瓷瓶的齐泗语就冲到了屋内,手里还提着灯,照清了觞离的脸,他还不知道觞离在干什么,就疑惑开口,“觞哥哥,你怎么在母后屋里?”

然后走近,就发现觞离拿着匕首,插入了他母后腹中。

手中力气全无,瓷瓶落地,碎成了瓷片,散落在地上,灯也被丢在地上,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隔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少年冲到了床头,一把推开觞离,匕首也离体了,他手止不住的颤抖,探上皇后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此刻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恨,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看着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皇后,喊道,“来人!”

第一个赶到的,宫里的守卫,而是肖言。

“抓住他!”

肖言环顾四周,疑惑开口,“谁啊?”

齐泗语看向身旁拿着匕首的觞离,“还能是谁!”

肖言‘啊’了一声,然后就一把擒住觞离。

觞离也没想逃,就任由他抓。

“压往天牢,听后发落。”齐泗语双手抚摸着皇后的手,皇后的手已经开始变凉,“母后……”

屋内昏暗,肖言没有看见屋内的情况,他一惊,看着齐泗语,“阿泗,你疯了!那可是关押死囚的地方,怎可随意胡闹!”

然后一把松开了觞离。

觞离轻声开口,“我杀了皇后。”

“你说什么?!”肖言更加不可置信了,又看向床头被他们这么一闹都还一动不动的皇后,还有床边失了神的齐泗语,步步后退,“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杀了皇后?”

“我本就是为了刺杀皇后,你们也不必惊讶。”觞离轻松托盘而出。

可齐泗语就没有那么容易就接受的,“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母后?”

觞离点了点头,“但……”

还没说完,齐泗语却笑了,仿若自嘲,“我这是养虎作伥了?”

觞离闭起眼睛,他知道现在齐泗语是恨他的,“杀了我吧,我不想看你难过。”

齐泗语冷笑连连,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自己真心待他,他却要杀了他的母后?杀了他最重要的人?

“把他押往天牢!不准给他饭吃!等他快死的时候给他口水喝,可不能让他轻易就死了。”

齐泗语说完,觞离就醒了,他此刻躺在床上,睁眼,看见了一个背影,想起身,一使力,却又倒回了床上。

那人听到声响,回头一看,连忙过去扶住他,“小子,小心点,伤口裂开我可就不管了。”

觞离抬头一看,是一位长满胡子的老者,看着倒像是逍遥游客。

“老先生,我怎么在这?”觞离还想坐起身,却被老者猛的摁了回去。

“你怎么这么倔呢?我告诉你啊,我这伤药的原料可贵了,你要付钱的。”

“我没让你救我。”觞离冷声开口。

“可有人让我救你啊。”老者开口。

“谁?”

“反正有人让我救你。”

“那你又是谁?”

“我?我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别再回去找罪受了。”老者又转过身,继续忙着。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我可是天牢里的死囚,被发现可是要杀头的。”觞离自然是疑惑的,他不理解为什么天牢有重兵把守,这个人却还能带着他离开。

“哼,年轻人,你可太小瞧我了。你杀了皇帝的母后,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就算你们海誓山盟过又如何?最后他还不是把你杀了?”

老者完全没有注意到,觞离开始变得警惕,看着老者,“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摆了摆手,“说岔了说岔了。”然后又接着说,“皇帝肯定会狠狠地虐待你,那我易容成神医不是简简单单?”

“易容?!”觞离不可置信。

“呀,又说露嘴了。”然后一把拽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身材变得娇小,全然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材,然后他又撕下假面,皮肤白皙,圆眼大睁,嘴唇艳红,此时微勾着,尽显妖艳。

“算了,不装了,我救你可是有原因的,我告诉你,这本书给我好好看。”少女丢给了觞离一本书,上面写着:皇帝与他青梅竹马的虐恋故事。

觞离看着这个标题,无语……

什么人能想出这题目啊?

“这个表情做什么?里面写的是你和齐泗语。”少女帮着觞离打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双男主BE结局,谨慎观看。男主:齐泗语觞离,配角:肖言。剧情:刺客觞离,受命前去刺杀皇后,第一次刺杀无果,因为他对皇宫不熟悉,后来他想了想,得换种方式,于是他混进了侍卫队中,被太子挑中,跟了太子,也就是齐泗语,齐泗语那时才五岁,老是缠着他喊他“觞哥哥”。最后,他被喊迷糊了,“以后我娶你,觞哥哥。”觞离也答应了。可惜有一天,觞离收到催促信,他不得不再一次实行刺杀计划。可他却忘了齐泗语这个变数,“原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母后。”齐泗语满眼失望。最后,觞离被押入天牢。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齐泗语就会拿着鞭子到天牢里“看”他,每一次,他都遍体鳞伤,直到觞离受虐致死,齐泗语抱着他的尸体失了神,摸着他的脸,嘴里念叨着,“你本就该死。可是,我的心好痛,怎么办?觞离,怎么办?”他无助的流下眼泪,抓着觞离的手,“你怎么这么冷,不,母后已经离开我了,你不可以再离开我,我不要,觞离,你睁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最后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觞哥哥,我还没有娶你呢。”然后猛的反应过来,吩咐肖言,“对,准备,准备婚礼,我要娶他。”肖言看着齐泗语,眼底满是怒火,“齐泗语!他死了!他没法跟你成婚了!是你杀的他!你一鞭一鞭打死他的!”“不!我没有!觞哥哥,你快醒醒,你快告诉他,我没有杀你。”齐泗语不停的摇晃着怀里的人,可却没有一点回应。他不该这样的,觞离不是真的想要杀他的母后的,他的两个重要的人,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母后,被他亲手杀了,可他却亲手杀了他的爱人,他后悔了,他已经没有了母亲,就应该好好珍惜他的爱人,就算是他杀了他母亲,他不恨了,他不恨了,他不想变成这样的,他只是被恨冲昏了头,他……都是他的错。最后,他把他埋在了他最喜欢的樱花树下,而他,也自缢在了树枝上,彼时樱花飞絮,树上树下,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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