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欠坏大事目录

第10章手欠坏大事

“上次跟踪我们的人,我还是觉得有蹊跷。”霍问松沉声道:“如果不是李世沉的人前后接应,那为何我们刚到达南亥就被人盯上?”

柳萧情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轻笑了一声:“那还不简单,既然怀疑,那干脆主动出击一探究竟。”

霍问松抬头看着那张痞里痞气的笑脸,“你的意思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麻醉的伎俩是他柳萧情玩得剩下的。

但他还是装作晕过去的样子倒在那个人怀里。

“老大,老大!”粗衣壮汉闻声而来,四个人将柳萧情团团围住。

“小婆娘警觉性不错,但还是逃不过哥哥们的手掌心儿。”其中一个蒜头鼻的男人满面猥琐,眼睛就长在柳萧情那张勾人的脸上挪不开了,说着就要把手掌像他身上探去。

“废物点心不许碰,整天脑子里是灌了肥肠吧,这点时间都管不住自己!”蒜头鼻男被踹了一脚,悻悻地缩回手。

“不要浪费时间了,既然得手就赶快回去汇合。”柳萧情腰腹一紧,整个人被抗在了肩上,他悄悄将袖口里的银针暗器向墙上一甩,暗器牢固地被钉在墙缝中。

霍问松虽见到柳萧情就心生烦躁,但见不到更加焦躁。

这个计划是冒险的,他自然是相信柳萧情有能力自保,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如果这些人是冲着月影卫来的,那柳萧情大概率会被当成人质;但如若柳萧情的身份被识破,那就不是单单杀人灭口这么简单了。

柳萧情叛国是崇丘国的丑事,是王室中抹不去的奇耻大辱,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背叛了主人然后轮棍打死,但这条狗没死,还活得逍遥自在。如果这件事被南亥朝廷知道,那指不定会迎来什么样子的羞辱。

所以朝廷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柳萧情存在的痕迹彻底消灭,连同收养他的铃兰镇。

解决完这件事,将柳萧情如何处置是霍问松一直困扰的事情。

他虽嘴上说要将柳萧情带回朝廷,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柳萧情去送死,更舍不得再一次放开柳萧情。

他其实心里一直清楚,自己从不恨柳萧情,恨的是……将自己一片真心践踏的冷漠。

乌客嚎说是和张推月一起出任务,但张推月实在是嫌弃乌客嚎拖后腿,要武功没武功,要兵器没兵器,把他丢到隐秘的街角独身去也。

乌客嚎蹲到地上,拿着一根树枝戳蚂蚁洞。

他现在可以趁机溜之大吉,回宫中继续过他锦衣玉食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像金丝雀一样被软禁一辈子。

乌客嚎的母亲是汉人,生下来的面部特征也没有怎么遗传他的蛮夷父亲,除了那一双眸色稍浅的眼睛。

他从来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去接手那可怖的权利,被迫卷入宫中内斗的他常常用自己纯良的外表来明哲保身,甚至用骄奢淫逸来当做自己的保护壳。

时间久了兄弟对他失去了戒心,认为此等废人将来当做自己的傀儡也不错;而乌王自诩天地长生,从不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放给任何一位王子。

就这样,大家都逐渐淡忘了一个名存实亡的太子。

蚊子在乌客嚎周围嗡嗡嗡,他站起来跺了跺脚,双手伸向蓝天。

朵朵白云从指缝中流逝,暖风和煦。

乌客嚎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敢,仿佛一瞬间做好了人生的规划:自己再也不要回到王宫中。

想着想着心情像吃了蜜糖一样甜,乌客嚎叼了根野花根,美滋滋地向墙上一靠,不出三秒,杀猪般的尖叫响彻天空。

“啊啊啊我的屁股!”乌客嚎双眼流泪成荷包蛋形状,捂着自己的屁股来回蹦跶。“谁啊谁啊!谁这么缺德!”乌客嚎凑近一看,银色的小别针像钉子一样紧紧地扎在墙缝。

乌客嚎火冒三丈,刚准备抬脚将那根针踹掉时,一声苍老缓慢的声音阻止了他:“少侠且慢!”

从来没人叫过他“少侠”,乌客嚎火气消下去一半,但还是抱怨道:“老伯,这针放这儿多害人啊,我来弄掉它。”

老伯慈眉善目,笑呵呵地捋着胡子:“抱歉啊少侠,这是老夫我钉上去的,为了防止野猫爬墙去偷我家鸡仔,没想到伤了您了。”

这老伯腰背弯如钩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到乌客嚎面前赔礼道歉。

乌客嚎想了想,这是人家保护自家财产的权利,自己就是被扎了一下也无伤大雅。他悄悄打量这老伯,更何况老伯年事已高,还跟自己毕恭毕敬,算了算了。

乌客嚎摆摆手,心大气大:“没事老伯,但你最好拿什么东西围一下,免得又有人被扎了。”

“好的好的,少侠的建议老夫一定采取。”

乌客嚎觉得再待下去也够丢脸的,干脆换个地方等张推月。和老伯互敬一揖,便闲步离去。

那老伯目送乌客嚎走远,骨瘦如柴的手指捏起那根银针,轻而易举地拔了出来,一点也没有刚才颤颤巍巍的样子。

“呵,看来绑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老伯喃喃自语。

打开怀中的手帕,无数根一模一样的小银针簇拥在一起,放上刚刚摘下来的那根,虚了虚皱纹密布的眼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哥哥,漂亮姐姐就是在这里委托我的。”卖花小女孩将霍问松带到柳萧情被抓的巷子中。

“好,谢谢你。”霍问松身后跟了三个乔装打扮的月影卫,一个手势大家分头寻找。

“对了,这个给你。”一串铜板亮在霍问松手心,卖花小女孩摇了摇头向后跑去,脸上笑容明媚:“我不要你的钱,下次再带姐姐来买花就行啦!”

霍问松决定了,临走的时候再让柳萧情女装一次。

四个人来来回回把巷子搜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霍问松心不由得一点一点冰冷起来。

难道柳萧情真的没留下任何东西,还是说来不及?

越想心越乱成一团,他的定力始终不够,少年时期柳萧情就常常笑话他沉不住气,看来到现在也没有长进。

霍问松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和月影卫其他人低语道:“派一组进行地毯式搜寻,二组在瞭望台远处待命,徐生跟我继续在附近寻找线索,另外两人回客栈与南亥商贩进行交易,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是!”

霍问松就不相信了,这么大的活人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统领,”名叫徐生的月影卫私语:“那个人从我们刚来开始就一直坐在树下,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任何动作,实在可疑。”

霍问松皱眉,瞟了一眼他说的乌客嚎,确实是坐在树下一副痴呆样子,以他的知觉来说此人就是个单纯的懒汉,没有任何威胁,但去试探试探也无伤大雅。

霍问松揉了揉僵硬的面孔,带着春风拂柳的微笑轻轻走过去,“公子。”

乌客嚎在望云发呆,冷不丁地被人打扰,啊了一声。

霍问松一袭书生青衫,变脸变得温文尔雅:“公子打扰,小生乃初入此地,不小心迷了路,请问来福客栈怎么走?”

乌客嚎手一指:“直走。”

“谢过公子。”

看来果然是毫无威胁的懒汉,如果真是李世沉的人,知道他们初入此地必定会生起疑问,而乌客嚎轻而易举指了路,现在他们要回去也没有起身跟踪的趋势。

霍问松决定是还先回客栈想办法。

如果自己是柳萧情,自己该怎么做?

他曾经说自己是榆木脑袋,转不得脑筋,现在霍问松承认了。

走过一条街,又路过那群卖花童。

孩子们的嬉笑声融在晚霞中,但却显得霍问松格外落寞。

卖花的小姑娘明显是玩累了,此刻正躺在一名妇人膝盖上呼呼大睡。

霍问松心下一动,走到她们面前拎起花篮,花篮中还剩十几枝缺瓣少叶的香十里。“大娘,这些花我都买了,您带着孩子们早点回家吧。”

大娘已入中年,容颜不再靓丽,穷人家的妇女从未穿过一件配套的衣裙,身上的衣裙被洗得发白,手背因花刺扎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但黝黑的面容淳朴和蔼,让霍问松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谢谢你公子,谢谢你公子。”大娘感激得不断道谢,徐生接过花篮,二人离去。

大娘却追上来,将油纸包中干硬的烙饼硬是塞给霍问松,一口乡音羞怯:“公子,俺莫得零钱找给你,这些你拿着,俺,俺自己做的白面饼。”

霍问松推脱不得,只好道谢收下。淳朴的妇女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公子人俊心好,俺听小婷说你旁边跟着的姑娘不见了,莫担心,不会咋样的。”

霍问松勾起的嘴角凝固在脸上,猛然攥紧她手腕,冷冷逼问:“你怎么知道我身旁的姑娘是不见了,而不是留在客栈,这件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大娘笑容一滞,随后又展露出更憨厚的笑容:“俺猜滴俺猜滴。”

话音刚落,大娘腰间的红带子朝霍问松身上狠狠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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