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小乌鸦终于帅气了一次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李翠花仰起脸,沉醉道:“俺活了这么久,只听说师父的师父能将‘一剑霜寒’用到极致,在他劈开月亮的那天,九州之上下起了红色的雨点,他们说这是月亮受伤了。如果俺有生之年能见一次,那真死而无憾了。”
霍问松内心受到了极大触动。
李翠花硬生生从中间劈开了条小路就已经够让他心惊肉跳,若是能劈开月亮的“一剑霜寒”……
霍问松抬头望着满轮孤月,仿佛下一刻就裂成两半下坠一样。
他感到自己四肢皆有灵气流淌,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悸动。
“对了娃娃,你这剑不错,叫什么名字?”李翠花扫视着通体雪白的剑身,在月色之下似乎一块儿凝霜的寒玉。
“还未许命。”霍问松道。从拿到这柄剑的时候,母亲就告诉他要给佩剑许名。可早年他用剑并不顺手,也不知道给佩剑什么名字合适,便一直闲置至今。
“咋能不许名哦,”李翠花哭笑不得,“习武之人对待武器要跟对待自己的伴侣孩子一样,说不定你给它起个名字这‘一剑霜寒’就直接使出来了。”
霍问松接过佩剑,在月色的银辉下耀眼无比。
他将剑竖在满月中间,似乎满月已被分离成两块儿。
霍问松心境似乎被洗涤了一番,他呢喃道:“从此之后,你就叫碎玉。”
剑灵刹那间发出细小的翁鸣,从霍问松的掌心一直传递到心脏,神兵认主。
霍问松沉吟片刻,似乎此刻剑人合一,身体内所有的运气都压至丹田,五脏六腑开始发热,刚刚平稳的心跳也变得快速起来。
咚,咚,咚……
霍问松闭目,静静感受身体的沉淀。
咚,咚,咚……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刹那间,他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剑刃崩出的锋芒如银河灌入。
霍问松目光闪烁寒芒,手中的碎玉剑以闪电之姿隔空挥舞而去,虚空闪现的残影几乎看不清碎玉剑的真面目,只见云层在一瞬间消散开来,无影的剑气似蛟龙出海,面前的荷花不受风的摇曳,全部凝固于此。
下一秒,无数朵荷花四分五裂,靠近岸边的几朵直接堙灭成了碎末。
清香的浆水充斥着每个毛孔。
这次霍问松却没有脱力,而是浑身上下每一块骨骼都暖洋洋的,似乎整个人泡在温水中。
他再次回头,身后的李翠花已经不见了踪影。
“呵,果然娘把东西都教给你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个酸溜溜的声音,霍问松此刻酣畅淋漓,不想跟蹲在亭顶的张推月斗嘴。
他还剑入鞘,站在原地淡淡道:“爹不是后来送了你一把刀嘛,练得怎么样了?”
蹲在亭顶上的人沉默了好久,道:“我不适合用刀剑,或许娘说得对,我没这个天赋。”
“你自小力气超出寻常女子,甚至能与男子媲美。”霍问松走到湖水边,感受着一片芬芳。
“不妨发展发展你的特长,再挑选趁手的武器也来得及。”
“哥,”张推月声音低落:“你们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复仇吗?”
“……”
“崇丘先王曾经对爹娘痛下毒手,现在虽然在铃兰镇过得还算安稳,但…你们从来没有心有不甘吗?”
“这是你离家出走的原因,还是来劝说我和柳萧情加入桃花源的借口。”霍问松毫不留情。
张推月红了眼眶,狠狠地跺了下亭顶:“你们都是胆小鬼!我,我自己也可以闯出一番事业,到时候让你和爹娘都后悔!”
说罢轻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从昨晚张推月回房间后就开始足不出户,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乌客嚎被一群女子堵在墙角。为首的羊角辫漂亮女生一脸猥笑,他瑟瑟发抖:“姑娘,你,你这是要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话音未落,羊角辫女生就给了他一个爆锤,挑了挑眉毛:“小乌鸦,听说你和月儿关系不错。”
如果打是亲骂是爱的话,那是不错。
乌客嚎懵然地点点头。
“嘿嘿嘿那好…”这群野蛮的姑娘们不由分说,直接把乌客嚎推进张推月的房间中,“月儿心情不好你安慰安慰她,就靠你了小乌鸦!”
说罢众人一哄而散。
乌客嚎站在房间中手足无措,干什么都不是。
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周围香香的衣服令他头晕目眩。
“推月姑娘,我,哦不,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乌客嚎尴尬至极。
“我是不是很差劲。”
“诶?”
张推月整个人蒙在被窝中,大夏天也不知道热不热。
外边蝉声正喧嚣,乌客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推月没有再重复,与其说她在询问别人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从小爹娘就只喜欢哥哥,我向娘亲讨学剑法,娘亲总说女子没必要学。可是,可是我想学。”张推月将脸埋进膝盖。“长大后我跑出家,想着在异国他乡闯荡出一番事业,然后爹娘哥哥就能看得起我了。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差劲。”
抽噎声被隔绝在被子里,张推月纤细的肩膀一颤一颤,像破茧前的蝴蝶一般。
忽然,她感到有人隔着被子抱了抱自己。
她刚准备反抗,就听温柔细腻的男子道:“但是在我心里,推月姑娘就是英雄。”
乌客嚎受自己外邦父亲的风俗影响,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感情。
“如果不是那天推月姑娘救了我一命,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不管别人眼里的你,或是你怎么看待自己,推月姑娘永远是我的英雄。”
被子从张推月的头上滑落下来,明媚娇蛮的她此刻卸下一身防备,反而因为泪水楚楚动人。
乌客嚎不带任何复杂的情愫,忽然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认真道:“你永远永远,是我的英雄。”
张推月忽然脸颊绯红,几秒后整个人跟放在蒸笼一般浑身上下冒蒸汽。
而乌客嚎还没感应到张推月的情绪变化,继续傻笑着看着她。
“你,给我出去!!!”
羊角辫女生见到乌客嚎惊讶地开口:“哎呦小乌鸦,你脸上怎么有五个手指印啊,谁打的?”
乌客嚎讪笑道:“苍蝇落在我脸上,自己打的。”
羊角辫女生狐疑地看了看。
到现在乌客嚎都没想明白张推月为什么忽然暴怒,因为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亲吻脸颊是朋友间的日常操作,绝对没有任何别的心思。
“那月儿现在怎么样了,心情好些没?”
乌客嚎呵呵一笑,低声嘀咕:“好得不能再好。”
“那正好,你去叫月儿过来,有个任务交给她。前几天我们绑架的女人是贪官的独女,那个贪官最近妥协要归还贪污的粮食给流民,我们也按照约定把他女儿放回去。现在就麻烦月儿押送一趟了。”
“那个,姐姐,我代替推月姑娘去吧!”乌客嚎可不想现在跑过去再挨打。
羊角辫女生觉得也行,就放任他去了。
乌客嚎驾着马车,马车后是被下安眠药的贪官女儿,
如果羊角辫女生知道乌客嚎一点武功也不会,就不会放任他孤身前往约定的地点。
因为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就相当于敌营。
“真没想到南亥还有这么清幽的地方。”一路上乌客嚎走走玩玩,一会摘个桃子。一会儿给马儿挠挠背后。到地点后把那女子抗下马车往树下一放,就准备走人。
刚踏上马背时,一支晃眼的长枪正对眉心。
一支变无数支,埋伏的一人忽然变成无数人,直至将乌客嚎死死包围住。
乌客嚎举起双手,盯着那个大腹便便的贪官。
“有胆子,竟然绑架我女儿!”贪官一发怒,脸上的横肉乱晃,给乌客嚎逗笑了。
“有脸笑,我今天就让你活着走不出这里!”
一个手下在贪官耳旁说了什么,贪官顿了顿神色,改口道:“如果你告诉我你同伙的下落,爷爷我也可以饶你一命,不然就等着被我大卸八块吧!”
“哦,你带我走吧。”乌客嚎不屑。
“可恶,给我杀——”
“贪污流民救济粮,私养杀手,严刑逼供。”乌客嚎从嘴里吐出桃核,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笑,那有怎么样,杀了你还有谁知道?”
“好吧,那就再加上一条——谋杀太子。这回,你有一千个脑袋也保不住了。”
贪官和手下对视一眼,随后捧腹大笑。
“你说你是太子?笑死我了,那我还说我是乌王呢!哈哈哈哈…”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纹着骏马雄鹰的太子令牌,货真价实地出现在眼前。
贪官直接给跪了。
“啊,这,这这,”肥胖的面孔堆笑:“下官狗眼不识泰山,哪知道太子体恤民情微服私访竟与小女做起了游戏,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啊!哈哈哈哈!”
“太子殿下受人蒙骗!”手下不知死活硬是一问到底:“那天绑架小姐的红衣女子是谁,难不成是太子殿下的…”
“我手下,没错。”乌客嚎神情冷漠,“我让她干的,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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