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卷一：此茶彼茶

“王总也不了解茶，就不多点评了，至于秦总的茶叶……君子不夺人所好，何时馋了，便登门拜访，秦总可不要嫌麻烦啊！”

说着，张然一笑：“而且，这好茶也得懂他的人来冲泡，才能更加香甜，我与王总也只能喝个立顿，还是不糟蹋秦总的茶叶了。”

秦渊哈哈一笑：“张秘书过谦了。”

“秦总会说话，就知道给我们台阶下，哈哈！”张然也笑了，这才松开王嘉兴腰上的肉：“我们王总也不懂茶，他啊，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舍不得糟蹋秦总的茶水，秦总可不要见怪啊。”

秦渊挑眉，扫了一眼额头见了汗的王嘉兴，看着茶杯里空了的茶水，又给续上一杯：“王总性子天真，挺好，我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秦总不介意就好，咱们还是不聊茶水了，毕竟我和王总不懂，说多了反而让秦总见笑，秦总还是看看合同，咱们走走流程吧。”

张然见秦渊似乎没有不悦的模样，方才悄悄松了口气。

心里却在暗骂王嘉兴：不懂就不要装懂，这话说出来，可不是遭人记恨吗？

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纨绔子弟，这照顾孩子工作，可不好做啊！

秦渊看了眼时间，微微一顿：“哎呀，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是得快点看合同了。”

说着，秦渊又拿起茶壶：“再给王总和张秘书续一杯，免得王总和张总说我小气。”

王嘉兴的茶杯是八分满的，按理说是不用续杯，但秦渊还是给蓄满了。

那边，喝了半杯的张然的茶杯，也蓄满了。

张然一看，就立马领悟秦渊的意思。

茶满送客。

之前秦渊看了表，加上进门就说晚上有会议，还指明了会议的时间，现在再来这么一手，就是在告诉他们，时间不够继续谈了，请他们离开。

张然则是起身，笑了一声：“时间不早了，秦总看合同怕是要看一会呢，我们就不打扰，秦总慢慢看，改日秦总有空我们再谈？”

说着，张然又是笑了一下：“再晚点，我这就该算加班，不给加班费的活，我可不干。”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也是在暗示王嘉兴，担心王嘉兴脑子转不过来。

下班的时间是几点？

五点五十啊。

秦渊开会的时间是几点？

七点啊。

五点五十到七点，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秦渊不得准备准备，再吃个饭吗？

如此，他们也就该走了。

知道自己这玩笑不合时宜，但他也没别的办法了。

“秘书的工作就是好，不像我，每天都忙起来没完没了，还没加班费。”秦渊也起了身：“我送二位。”

王嘉兴一脸懵，但也只能跟着起来：“秦总留步，您忙。”

秦渊还是坚持送他们到了门口：“这两天有点忙，过两天我再联系二位，这合同，不着急签吧。”

王嘉兴算了算时间：“半月之内都行，我爹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能耽误了患者用药的时间！”

秦渊笑了一声：“最多三、五天，王总放心吧！”

两人在秦渊热情相送之下，离开秦渊家。

车一开出秦渊家所在的小区，张然就看了眼王嘉兴：“王总，今天您可是差点就得罪秦渊了。”

这话，他肯定得提醒王嘉兴，毕竟接下来合同的事情还得解决。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王嘉兴一愣，看向张然：“我都说了，分红都给他，王家一份不要都行。”

这还能得罪？

这姿态都放的非常低了吧！

张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喝茶的时候，你说的那番话，差点得罪人，有些话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就不要开口，我会处理。”

“说到这我还奇怪呢，你们怎么忽然聊上茶水了？那玩意有啥好聊的？”王嘉兴白了一眼张然。

张然：“……”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算了，他还是解释一下吧，免得王嘉兴觉得他不认真工作，在告状到自家老板那里。

“我们一直在谈合同、”张然看了眼王嘉兴，又道：“他的茶叶明显放多了，还多了几倍，在说这个合同的利润应该有多少，但他倒茶的时候，第一杯给我们倒的都是半杯，不是怕我们喝着烫嘴，而是他在暗示我们，我们拿的利润太低，他不满意。”

“懂了吗？”张然看着王嘉兴，一脸无语。

王嘉兴也很无语：“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我都说了……”

“啊对对对，你都说了，利润要高了的话，王氏只给他，自己不要，那你觉得他敢要吗？他不敢，他不敢但他又不能明说。”

张然叹了口气：“我说的意思就是，虽然合同的利润很大，但我们王氏经过考虑，已经决定按合同来，或者都给他，我们一分不要，他回去也得好好考虑考虑，这事做不做。”

说道这里，张然又叹了口气：“五百万两家分的话，基本上就是保本不赔钱，而秦氏现在需要钱启动合同。”

“所以我跟他说，我们可以有后续合作，他需要钱，王氏可以投钱，不必要非得在这个合同上纠缠，而你后补的那句话，就像是在说，你们就这一锤子买卖，根本没打算有后续合作，懂了吗？”

张然只觉得脑壳疼：“我打断你的话，故意让他看出来，就是在告诉她，那你做不得数，我才是代表董事长谈判的人，我说有合作，能合作，那就可以继续合作，你说的话不算，而且，你也不懂，就是瞎掺和。”

王嘉兴：“……”这特么三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秦渊和张然得有九百九十九个，他这是拉总成绩了呗！

“那之后这个合同会怎么样？”王嘉兴看向张然，皱起眉：“我只能说，我觉得事情不对劲，我们这一笔不管是和秦渊合作，还是不和秦渊合作，都不能捞钱。”

他不能说自己知道未来发生的事，但可以稍微提醒一下：“你可以当成是我野兽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