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铃声突兀响起时，顾钦予扫了眼接了。

来人声音有些迫不及待地八卦，“怎么样，昨晚总是成了吧，这回我可是完全按照你XP找的，长得嫩脸蛋漂亮，乖巧可爱还会撒娇，屁股也够翘，啧啧啧，销魂不？”

顾钦予冷笑一声，“是很不错，胆子也大，还是头一回有人敢给我下药。”

“.....”那头安静片刻，然后一声脏话，骆俞骂骂咧咧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这药下都下了，那也没办法，所以这回总成了吧？”

“.....”成你M，顾钦予少有的心里爆了句粗口，那男生胆子小的在他知道被下药暴怒后就吓得逃的影子都不剩，如果不是最后送上门一个...

顾钦予脑海再次出现那张泛着红潮的迷离双眼，不同以往见到的温和沉稳，一向举止有礼行为得体的男人呼吸是烫的，眼神是软的。那双修长的肉感正好的腿更是从头到尾抖的厉害，不矜持不自重。

白瓷般的肌肤在黑暗中反着莹白色的光，很漂亮的身体，似乎不止是药物的作用，后半夜的药效退去后的疯狂，是他本能的最原始的冲动。

他第一次没有抗拒，只想全盘的占有。

“不是吧，你这都没成？”手机那端骆俞痛心疾首又震惊的大嗓门拉回顾钦予思绪，“那个，咳咳，你要不要考虑去看个医生，这不行是个病.....”

“骆俞。”顾钦予冻死人的声音打断了对面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一字一顿，“我Y的起来。”

骆俞噎了噎，“行行行，我就是措辞不严谨嘛，不过你说说，你这和Y不起来有什么区别，这美人成堆的都是你理想型吧，各方面都是没得挑，哪哪都漂亮，但你这还得拇指姑娘来解决真是糟蹋了这些小美人，你该看的不是那方面的医生，是心理医生，你这关键一步怎么就...”

“...我说过不是那个原因。”顾钦予声音更冷了，压着累积已久的暴躁，“你对我的X生活这么感兴趣，不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正常吗？”

骆俞：“.....”

“这他妈不是兄弟担心你啊，再说伯母嘴上不说，实际也很关心好吧，我得替伯母分忧，毕竟我们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为了你我什么不能牺牲？辛苦点不算什么。”骆俞剖心剖肺表真心，字字无私。

顾钦予冷笑一声，薄唇轻启，挑重点反问，“什么都能牺牲是吧？”

“那是当然，想当年，咱两在幼儿园我..”

“好啊。”顾钦予懒得听他废话，直接丢下句话，“骆俞，我对你挺有兴趣的，那你牺牲下，躺下来给我g吧。”

骆俞：“......”

嘟嘟嘟，电话声两秒后挂断，顾钦予烦躁的甩了手机。

热水从头顶浇下，顾钦予微仰起脖子，水汽朦胧的镜面上隐约能看清颈侧两道指甲挠过的抓痕，泛着浅浅的红。

浴液被搓成绵密的泡沫，顾钦予闭着眼，空气在密闭的浴室里急剧升温，耳边似哭似泣的声音持续不散，手心是冰凉的湿滑沾着汗水，按捺不住地因为疼痛而收紧。

脑海中再次出现那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眸。

顾钦予面色一沉，睁开眼睛，调大了水流冲散泡沫，裹着浴袍出了卫生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

飞机落地K市机场时，钟祁才在肩膀被轻拍的力道中清醒过来。

挡板被推至最高，明亮的光线让他不适的眯了眯眼，头顶传来空姐担心询问的声音，“先生，您是有哪不舒服吗？”

钟祁的脸色过分惨白，唇上没什么血色，嗓音沙哑的回答，“没事。”

起身时是一阵剧烈的疼，钟祁几乎不稳的身形摇晃，撑住前方座椅的靠垫才勉强站稳。

“您真的没事吗？”空姐再次发问的声音难掩担忧，钟祁这会相较刚才缓过来不少，冲着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再次应了声没事，又道声谢后这才离开了机舱。

生物钟有时候是个挺可怕的东西，但钟祁也庆幸好在是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才不至于醒来时面对更加难堪的境地。

昨晚的记忆他几乎是不敢触及，断断续续的昏迷清醒，像是地狱也像是天堂，钟祁说不出此刻心情如何，他清楚那会虽然事出突然，却也不是毫无反抗的能力，只是其中又带有多少分的甘之如饴他不愿细想。

总归是一场已经醒了的梦。

钟祁取了行李箱，接他去酒店的司机人已经到了，他看眼机场指示牌，往出口去时接到了汪孟的电话。

汪孟是他大学最好的朋友，也是两人合伙创办的K.S。

“钟祁，到酒店了没？”汪孟电话里问。

行李箱的车轱辘滚着，钟祁顺着指示牌拐了个弯，“刚下飞机，怎么了？”

汪孟不至于特地打电话来说这个，钟祁以为是手头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哦，也没什么，就是...”汪孟话语顿了顿，后知后觉问：“你感冒了？”

钟祁：“...没事，可能有点着凉。”

“买点药吧，嗓子都哑了。”汪孟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实在难受的话，交流会那边就别去了，反正这种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钟祁有些好笑，“我人都过来了，现在不去？”

“本来不就是放松放松嘛，你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搞得我不务正业似的。”汪孟开玩笑抱怨。

汪孟唠了几句，想起打来电话的正事。

“差点糊涂了，我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和顾钦予那么熟了，你两昨晚还一起喝酒了？”

二月末的气温还是低的，寒冬的凛冽未散尽，钟祁跨步至机场国内出口处时，迎面的冷风让他冻得浑身一激灵，面颊上的烫意倒是冰冰凉凉的得到疏解。

钟祈心底升起片刻的茫然。

“谁和你说的？”

“顾钦予啊。”汪孟很快答，“说你有东西落下了昨天，他没你联系方式。”

先前K.S和琛宇有过一次项目的合作，汪孟负责的，以至于和顾钦予有加过微信，再之后交集就不大多了，至多就是平常的酒会上见见面，但那种交际场所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的，多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

以至于早上顾钦予打电话给他，汪孟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嗯，凑巧遇上了。”钟祁含糊道，往远处司机的位置过去。

手机里汪孟接下来的话钟祁听不大进去了，敷衍的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前汪孟最后说了句，“对了，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了。”

车玻璃上映出钟祁绷紧的侧脸，好一会才逐渐松缓过来。

钟祁点进微信里，好友列表并没新添加好友的消息提示，眼睫垂下片刻，他缓慢又像是叹息般吐出口气，开口让司机沿路找个药店停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