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钟祁回房换好了衣服，又裹了件外套遮的严实，才去了客厅，“顾总是还有事吗？”他开口问出话的同时看见顾钦予手边的袋子。

顾钦予从袋子里掏出刚买的药，“一天三次，饭后吃，你买的那消炎就先别吃，还有这个.”他拿出小瓶子，话语停顿了片刻，“会用吗？”

钟祁安静片刻，“有说明书。”

顾钦予思考了会，再开口问出的话却过分隐私了，“钟总是第一次吗？”

钟祁：“.....”

“一次半瓶盖，可能有些疼。”顾钦予像是直接略过了这话题。

钟祁沉默半晌，“好，谢谢。”

两人对视几乎两三分钟没了言语，好半天顾钦予唇角先牵起笑，话起的没头没尾，“我和钟总相交不深。”

钟祁流畅接下，“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合作。”

这一副官方回答实实在在逗乐了顾钦予，他笑起来眼里有调皮的神采，是钟祁先前从未见过的。

好一会顾钦予才停下，“所以钟总性取向是男还是女？”

这才是顾钦予想问的问题。

毕竟直男遇上这种事，那无异于天上打雷活生生劈脑门上的惨烈，可偏偏钟祁挺平静的，但又不像是有过经验的那种，胡乱用药就算了，失分寸的话更是提那么一两句都承受不住。

当然顾钦予问这个自然不是出于如果钟祁真是直男愧疚的心理，他单纯的就是想知道，除了和他上过床钟祁有和别人上过没有。

“男的。”钟祁如他意料的并没太扭捏，直接回答了。

顾钦予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道：“那钟总是第一次吗？”

本以为过去的话题又一次绕了回去，可见顾钦予是当真想知道，当然这会他也不避讳很坦诚说：“我没别的意思，真就是挺想知道的。”

钟祁：“....”

“所以能告诉我吗？不然晚上可能觉都睡不好了”一副可怜的模样眨眨眼。

顾钦予显然一点不在意是不是对方隐私问题，也没觉得可能冒犯，随随便便就问了，他一贯的慵慵懒懒，眼尾微微上挑，笑意仍旧是不太正经的。

换做别人会不会恼怒钟祁不知道，只是搁在他头上，生不起气来，甚至还心软的妥协，

“是。”钟祁承认。

顾钦予眼底似乎有光亮了亮，冲人招了招手，钟祁犹豫片刻还是凑近了。

瓶子被塞进钟祁手心，相触的皮肤温度滚烫，“那我就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

钟祁第二天醒来，身上温度总算是降了下去。

床头的手机抖动两下，他拿过一看，顾钦予发来的，昨天晚些时候，他才收到顾钦予添加好友的请求。

【顾钦予：还没起？】

八点多的时候，顾钦予发过来一条微信消息，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

【钟祁：嗯，才醒。】

顾钦予没有消息再发来，钟祁洗漱时目光钉在微信框内，五分钟后才把手机锁屏塞进了刚换好的大衣外套里。

他打算出去解决个早午饭，门铃声正好响起。

该是来打扫的客房服务，钟祁这么想着，拉开门却骤然见到这两日内常见的俊美的脸，顾钦予换掉了昨天稍显正式的衣服，休闲的着装显得更加年轻，眉眼精致气质出挑，活像大明星出街似的。

“方便我进去吗？”顾钦予嘴上礼貌问了句，身体却不客气的早已迈进大半。

钟祁反应过来侧身让了让，顾钦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让他摸不透意思。

“顾总是..”钟祁不喜欢留疑问，想问个明白就被早已洞悉的顾钦予笑眯眯打断，“我没什么事，单纯就是来看看你。”

“所以今天好多了吗？”

钟祁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眸光复杂又茫然，“嗯。”

顾钦予仍旧是亲近的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退烧了。”浑然不觉钟祁再次僵硬住的身体，走到茶几前正好瞧着昨天买回的药。

小罐子密封层都还在。

“没用吗？”顾钦予问。

钟祁：“....没那么严重。”

钟祁比起昨天开始时顾钦予打直球的尴尬已经能相对坦然了，顾钦予买的是坐浴的药，钟祁自认为不到万不得已地步实在不愿意用，好在其他的药效果挺好。

顾钦予放下罐子，也没多说，“你还没吃早饭吧？”

钟祁：“嗯。”

顾钦予利落起身，“正好我来找你一起吃饭。”

两人没去多远的地方，附近找了家店，吃饭时顾钦予又打量起钟祁来。

“你看着年纪不大。”顾钦予不太饿，随便吃了两口，撑着下巴一门心思看起钟祁来。

钟祁虽不善于交际，但不至于简单的寒暄也冷场，只是笑了笑，有几分客套，“顾总说笑了，我都快奔三的年纪。”

“看不出来。”顾钦予耸了耸肩，说的真心话，钟祁脸比同龄人年轻许多，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左右的样子，气质沉稳温和，总是就是一副挺着调的劲。

顾钦予身边没有着调的朋友，一点就炸的倒是多，况且两人既然发生过关系，他就不可避免无法用看待朋友的心态去看待钟祁，也就在人身上凭空多了些兴趣。

钟祁笑了笑，对顾钦予这一番话不置可否，他就算再年轻，也比不上顾钦予身边那些青涩的小男生。

一顿饭聊得不算冷场但也不算热络，到房门口时，钟祁才想开口道别，结果顾钦予直接赖在门边了。

身体斜斜的倚着，又是一副不大正经的要笑不笑模样。

钟祁心底挺无奈的，毕竟这整件事他再怎么也是无辜受害一方，而顾钦予从头到尾的态度虽说是有好好处理，但不见得多真诚，甚至于有些话有些行为带着明显的逗弄意味。

不知道是不是仗着他没什么脾气，钟祁叹了口气。

“顾总，我要休息了。”钟祁委婉的请人离开的意思，顾钦予从昨天到今天的行为举止，他其实是有猜测的，钟祈不认为顾钦予是真对他多有抱歉，才一路追到了这。

其中更多或许是夹着些尝鲜的意味，毕竟上床对象头一次从年轻漂亮的小男生转变成有些年纪的，该是和先前感受不同。

但他不争气的做不到对人疾言厉色。

顾钦予懒洋洋的点头，“好啊。”他眸光从钟祁脸上落回到唇上，没征兆的回想起那晚触碰上去的滋味，微眯了眼，“不然我搬来和你一块住吧。”

“反正房间空着，住过来半夜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

钟祁的态度从事情发生到两人几次交流，都显得太过于随和，顾钦予就更想知道他底线在哪，当然，也更想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

这会他就想搬进钟祁的套房里。

“可以吗？”他顾钦予笑眯眯问。

钟祁一时间无言。

“我良心难安，钟总就当是让我补偿一二，好好照顾你。”顾钦予见钟祁没当下拒绝，笑意弧度越发大，“我回房收拾点东西，留个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