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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我恨死你了

雾气缭绕,月霞泄入池水,蒸起淡淡药香。

姜宿昏死在池边。

他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只留下一件里衣。在月光之下静谧,三千青丝随静水散开,荡起一点涟漪。

忽然间,池中又走进了一个人。这人身着白衣,带着一碗药汤和一个蜜馅,悄然靠近姜宿。

淮稹垂眸,淡然地去喂他汤药。但是姜宿紧蹙着眉头,无论如何也喂不进去。

淮稹没有办法,轻轻唤道:“姜宿…姜宿起来喝药。”

显然无用。

算上时间,姜宿已经昏迷了三天。他的灵脉本就受损,又像那样大幅度使用灵气,灵脉已经彻底废了,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这药是他几十年前寻了许久的药材,都在这一碗用光了,可浪费不得。

淮稹轻轻叹了一口气:“姜宿,你明知道我马上就到的。你依赖一下我,别这么倔,好不好?”

说着,他喝下一口汤药,俯身吻住他,缓缓将药渡了过去。

万顷碧波还反射着青色的荧光,周围寂静的只有几只小虫的攀爬声。

“苦…”

淮稹的眸子暗了暗,他感觉喉咙有点干:“乖一点,最后一口了。”

“唔……”

苦味弥漫他的口腔,姜宿难受极了,茫然的睁开眼。

姜宿:“……”

淮稹:“……”

淮稹瞪大了眼睛,慌张地松开他,但又怕扯到姜宿的伤口,始终没有松开腰上的手。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姜宿微微眯眼:“盟主这是做什么?怎么?莫不是不举这些年,心中空虚,这会儿来垂涎我的美色?”

姜宿生的好看,这会儿又衣冠不整。且淮稹亲了就罢,但还一直抱着算什么?

修真界有不少喜好龙阳之人,也有不少同性道侣。虽然姜宿修无情道已久,但这些还都是清楚的。

淮稹一顿,他慌张否认:“不是,是你的伤,不易走动。”

说到伤,姜宿这才发觉周围弥漫的药香气息。他稍稍好受些,但脸色还是极差。

姜宿感受到从淮稹手间源源不断传来的灵气,轻笑了一声:“盟主这是不舍得放手了?”

见淮稹不说话,他轻轻凑近,“还是说,盟主想再来一次?”

淮稹心里一跳,蹙眉看着他:“姜宿,你活不久了,你知道吗!”

忽然间,姜宿搂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上他的唇。容不得淮稹思考,姜宿就已经探过来,去咬他的唇,咬他的舌头,像疯了一样。

淮稹怔的一动不动,只是手稳稳地扶着他。

姜宿拽住他的领口,喘着粗气,又气又落泪:“淮稹…淮稹…我恨死你了……为什么是你?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你!”

淮稹愣住了,心里猛然开始疼起来,愈演越烈。他突然好想去抱抱他,去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他好想,去看他笑。

淮稹俯身,低头吻上他的眼泪,轻柔地为他度灵。如视珍宝般,一切都小心翼翼。

姜宿渐渐睡去了,安静地躺在淮稹的怀里。

一切都如镜花水月。

到了第二天,姜宿才醒来。身体很虚弱,但是不大疼了。

他刚下床,就觉得头有点昏,随后便被人抱住。

姜宿愣了愣:“淮稹,这是哪?”

“船舫,你的房间。”

他揉了揉额头,又问道:“现在会比进行到哪了?”

“今天收尾。”淮稹给他度了点灵气,“去看看?”

一睁眼一闭眼,会比就快结束了。这该是他最后参加会比了吧。

“去看看吧。”

姜宿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瞧他:“对了,那日兽潮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神祗临世,百兽惊恐所致。”淮稹顿了顿,“但你杀的那片,现在还无从向他们解释。”

“那便说是神杀的好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淮稹点头:“我便是如此说的。”

姜宿又问:“花澈怎么样了?他的腿如何了?”

“花仙君只是灵力消耗过多,现在已经恢复了。柳仙子已经帮他治疗过腿,现在已无大碍。”

“那便好。”毕竟花澈那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倒是他的不是了。

刚到场,淮稹就被叫去主持了,姜宿也才刚坐下,花澈便拖着腿过来。

“姜仙君!”

姜宿轻轻应他:“现在用的假名,叫姜修修,是一个凡人谋士。”

花澈也知道姜宿完全成了废人这件事,不仅是废人,而且三步一晕,十步一吐血的那种。

想到这里,花澈觉得很过意不去。

“阿宿,这是我以前在秘境里寻到的丹药,虽然没什么大作用,但止痛还是可以的。”

姜宿看了一眼那丹药,分明是精品疗伤丸,他竟然只用来止痛?!

嫉妒!太嫉妒了!

姜宿含泪接下:“那便谢过花仙君了。对了,花仙君方才唤我……”

“可以吗?直呼姓名,我总觉得不太好。”

姜宿:“……”你之前叫我名字叫得不是挺爽的吗?还打掉了我两颗牙呢!

“不知这会比,花仙君看着如何?”姜宿默默地转移话题。

“大家都盛行起比武相亲了。不过倒是出了几个厉害的苗头。”

姜宿听到这话,颇有兴趣:“花仙君看中谁了?”

花澈去为他介绍:“第一场会比的元贤,虽然剑法粗犷,但外粗内细,是个天才。”

姜宿同意,这人是第一场,他当时还是认真看了的。

姜宿又接着说:“北海也出了几个厉害的人物,尤其是裴安,自诩是媲美蓬莱前辈的人,还挑战了盟主。”

这姜宿倒是没想到。

“那盟主打赢了吗?”

“赢自是赢了,但也费了些力气。”

“这么厉害?”怪不得他方才觉得淮稹气息有些凌乱,他还以为是他没死,把淮稹给吓到了。

姜宿眯了眯眼:“不过想要媲美蓬莱前辈,倒是差远了。”

“苏望也是这么说的。”

“苏望是谁?”

花澈指给他看。那看起来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长得清秀,抱着一把剑,腰间还别了一只酒壶。

酒壶上有字,姜宿看不清,但隐隐约约知道是什么字。

“蓬莱仙岛的人。”

花澈一顿:“他真是啊?苏望是这样说的,但是没有人信。”

“阿宿,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他的衣着了。”姜宿说着,“蓬莱仙岛的人都嗜酒如命,年纪轻轻就这么爱酒,想必是了。”

花澈干笑了两声:“阿宿,哪有这样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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