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一个人来找我
夜里静悄悄的,吹了不少寒风。
南越船舫上的几个娘子不由得裹紧大氅,搓了搓手:“明明已经入春了,北边还是这么冷啊。”
“行了吧姐姐,我们还算好运。若是被送到那个地方,没被吓死,也要被冻死了。”
那姑娘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阿弟和阿姐怎么样了,真希望他们能平安回来。”
“他们的实力要比我们强多了,铁定没事的,别多想了。我们先进去吧,待会儿冻坏了可不好。”
随着两位姑娘的动作,身后的身影也跟着动了。
淮稹垂眸,随后翻身躲入一个房间里,待这二人走后,才探出头来。
忽然,他眸子一凝。只见寒光一闪,铁器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脆鸣。
淮稹看清了来人,微微蹙眉。
“花澈?”
花澈也愣住了,率先撤了剑:“盟主,你怎么在这?你也是来……”
淮稹忽然把他拉到一旁,紧紧盯着从门口来的黑影。
花澈急忙拽了拽他:“盟主,那是奉临,我们一起来的。”
果不其然,奉临偷偷摸摸地关上门,小声道:“花澈,都探查过了,船上的人都是六阶,甚至还有些是五阶来充数的,不足为惧……啊!盟盟盟盟主!”
“嘘。”淮稹朝外探了一下,“你们怎么在这?”
花澈:“今日与姜仙君探讨会比时,姜仙君告与我南越可能要叛,便私自前来。盟主,你如今也出现在这里,八成这是真的,对吧?”
淮稹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难怪姜宿会喜欢花澈,原来花澈这样聪慧。
想到这,他又觉得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淮稹缓缓叹了一口气:“先看看再说。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不一定。”
夜更静了,一些淡淡的萤火盘旋在船舫上,衬着几位守夜的卫士。
三人静悄悄地穿行着,路上的卫士竟然都不尽职,靠着墙就睡。他们搜寻了半天,竟也顺畅。
“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奉临小声着说。
“但听船上的姑娘说话,就知道南越一定是和某个势力联手了。而且,还都派了些厉害的角色,看的比会比都还重要。”花澈接话。
淮稹看了看时辰,“时候不早了,先走。”
三人刚一转身,忽然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向他招手。
奉临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差点就叫出声来。
淮稹几乎是瞬间拔剑,劈得少年连滚了好几圈。
“喂,你不讲武德,你个拿剑的砍我个没武器的!”
船舫已经开始动了。
淮稹几步上前,一把拎起少年,三个人即刻回到了东洲的船舫上。
少年被扔在地上,三个人围着看管。
奉临:“说,你是什么人!”
少年揉了揉屁股,抬头瞪了淮稹一眼,委屈极了,“你不会温柔点吗?”
这一抬头,把三个人都惊讶到了。
方才太黑,没瞧见少年的容颜。这会儿所有的灯光都照在他身上,简直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
少年还有点茫然,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还有些泛红,额间的竖纹好似还在闪着淡淡的荧光。少年面色清冷,又似乎有些乖巧,三千青色随意披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饰品。
月光被灯光挡在外面,但少年此刻却像极了那皎月,清冷而美好。
花澈不由得心里一漏。
都说姜宿生得好,但和眼前这位少年比起来,那还是过犹不及的。
少年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拍了拍衣角,笑道:“我出门太急了,也没成想会撞上人,见笑见笑。”
淮稹紧握着剑柄:“你不是南越人,为何会出现在他们的船舫上。”
少年不知道南越是什么,但也猜到他们与刚刚船上的不是一路人,所以娴熟地拿出他倒打一耙的伎俩:“你们不也不是南越人么,怎么也跑到了人家的船上?”
少年笑了笑:“莫非你们和我一样,也是来寻人的么?”
“寻什么人?”
少年眨了眨眼,“呀,来得太匆忙,我给忘了。”
“……”
花澈想了想,上前逼近他:“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说,你是从哪来的。”
“什么本不本地,我这可是标准的官语,你哪来的口音之说?”
花澈不由得暗想:“这人要么是太过单纯,要么就是心思缜密。”
少年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着:“我还要找人呢,没事我就先走了。”
淮稹淡淡道:“船已经起飞了,你走不了。”
淮稹看过了,这少年没带任何法器,身上也没有什么收纳的东西,铁定是飞不了的。
听了这话,少年惊讶地跑到船边,叹了一口气:“还真飞了!唉,我最怕高了。”
他生得很好看,这样难过的低着头,更加生出让人想要怜惜的心思。
花澈轻轻说道:“你乖乖交代我们问的,我们就放你下去好不好?”
少年眼前一亮:“真的?”
花澈心都快化了:“真的。不仅放你下去,还帮你一起找人好不好?”
“但只允许你们问我问题,那我岂不是太亏了。”说着,少年没等他们说话,就笑着看向淮稹,“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淮稹一愣:“你说谁?”
少年轻轻一笑,霎时间,他的眼里闪过寒光。少年举起一个录像石,记录的竟是南越人与魔族谈判的画面。
少年冷冷地看着淮稹:“想要,你就一个人来找我吧。”他又突然笑了,船舫的温度几乎瞬间降了几度,“记住,多一个人都不可以。”
说罢,他单手撑住船壁,翻身跳了下去。
“!!”
动作之快,让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奉临几乎牙都要掉了:“他直接跳下去了?!”
花澈也才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到底是什么人?盟主,你可有看出他的修为?”
花澈看向淮稹,才发现淮稹的身体一直在发颤,握住剑的手直直的向下滴血。
“盟主!”
在花澈喂药之际,奉临急忙去检查伤势。
“是威压。”
花澈顿住了:“那个少年能把威压控制的这样精准,只压在盟主一人身上?”
“不止如此。”淮稹抹了一口嘴角里的血,“我感觉到他留情了。若是再重些,我的灵脉恐怕就要碎了。”
两人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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