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呼唤吾的名字
淮稹回到屋内的时候,姜宿已经睡着了。绕是今天太累了,他身体又不好,总是像凡人一样舍不了三餐和睡眠。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淮稹还是把他叫醒了。
“姜宿,该喝药了。”
姜宿呆了呆:“还是苦的吗?”
“有糖,给。”
姜宿认命般拿起碗一饮而尽,接着倒头就睡,连糖也没吃。
着实是累着了。
淮稹有些无奈。
“姜宿,我什么都还没做,你怎么就累成这样了。我要是真做什么……”
姜宿眯眼瞧着他,见他不说话,冷笑道:“接着说啊,你还想做什么?”
完了,澡白洗的。
说着,他准备上床,忽然就被一个结界拦在外面。是刚刚他借给姜宿的灵气……
姜宿看也懒得看他:“你还想上床?滚地上睡去。”
其实这个结界很好破,但淮稹还是无奈地点头,抱起被子认认真真地打地铺。
第二天姜宿醒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他头有些晕,起来的时候硬是咳了几口血。
身体越来越差了,即便是在昆仑山天天泡药浴也没能有好转。
姜宿轻叹了一声,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爬起来洗漱后到了楼下。
淮稹和沈肆正在楼下慢悠悠地喝茶,瞧见姜宿下来,淮稹上前扶起他,两人慢慢地坐了下来。
淮稹问道:“你想吃些什么?”
姜宿感觉实在没胃口,胸口又疼得厉害,随意说了句:“粥吧。”
沈肆见状,伸手去探他的灵脉。
姜宿有些愣神儿,这会也不知道躲,就直接让沈肆摸了个正着。
沈肆眉宇微蹙,漂亮的眸子暗了暗,歪头看着他:“你…”
姜宿打断他:“我知道…我命不……”后面的话刚到舌尖,姜宿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五脏六腑都在这一刻要炸裂一样,咳的撕心裂肺。
淮稹一下就慌了,边是轻轻拍着他的背,边是倒了杯清水,待姜宿咳完递给他喝。
沈肆就坐在边上静静看着。
姜宿推过他的水,缓了缓,笑着说:“可以喝酒吗?就一口。”
淮稹心里一疼,像是不知道天南地北。他扭头招了个小二:“小二,一壶热酒。”
姜宿笑了笑,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淮稹顿住了:“怎么回事?是不是昨天,你用了灵力?”
沈肆淡淡开口:“是蛊毒发作了。”
“蛊毒?!”淮稹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可有医治方法?”
酒上来了,沈肆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到了杯喝:“你昨天晚上扒人家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伤疤呢?还有,我又不会蛊虫,怎么解?”
淮稹昨天也就吻了个锁骨,摸了一下,还不至于扒衣服。但现在没人的关注点在这上面。
姜宿缓了缓,眯眼瞧他:“你怎么知道?”
沈肆很淡然道:“你气息凌乱,一看就知道。并且,你有神护,用点灵力本不会这么短时间内伤及至此,那必然是受伤了呗,多简单的事。”
姜宿顿了顿:“你懂医?”
“不懂,但我懂接骨。”沈肆又补充道:“把灵气接入灵脉的接根骨。”
姜宿瞪大了眼睛。
淮稹先是震惊,但又很快警惕起来:“你是魔族?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哎呀,别紧张,我长得像魔族吗?”
他一身白衣,长发披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眉间的竖纹总像是在发着光。
淮稹淡淡道:“我听说北海有一种奇异的术法,唤作易容术。会此术者只需要一点灵气,就可以瞒天过海。”
沈肆不以为然:“哦,你说的那个小伎俩只能换颜,又遮不了自身气息,没什么用处。”
姜宿眯了眯眼:“你知道如何隐藏气息?”
“知道啊,这又怎么了?”沈肆淡淡道:“我现在就用了……啧,放宽心,我不是魔族。”
两人看着他,没说话。
“哎呀,我真不是魔族。”
“你为何要跟着我们?此前你说,让我一人来寻你。而我带着姜宿同来,你也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你的行径为何一直冲着姜宿?”淮稹眼里闪过一瞬寒光,默默地将姜宿护在身后,好似只要沈肆一动,他就能马上带着姜宿离开。
“我跟着你们…哎呀,我跟着你们只是想确定一个事情。”
淮稹的目光更冷了,他的佩剑梦相随似乎瞬间就可以碰到血气。
“什么事情?”
沈肆头都大了:“你们紧张个什么啊?你又打不过我,我要是想下手,早就下了。”
沈肆真是苦不堪言。早知道就把人问清楚再走的,容貌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就只知道是个男的,灵脉受损快死了……
这下有个怀疑的对象,结果人家相好还不让跟。
真是……
沈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扭头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姜宿:“美人,你跟你相好说说好嘛,我真的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不清楚的话,我是不能告诉你们我是谁的。”
姜宿眯了眯眼,笑了一下:“好啊。但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你的身份?”
“老头子管得多,我要是说了,他还得过来给我两脚的。”
淮稹:“老头子是谁?”
沈肆:“……”您能别问了吗?
刚困了就有人送枕头。
姜宿突然又咳了几声,血直直从嘴里往下掉。
淮稹瞬时慌了神,把住他的脉就缓缓输送灵气。
沈肆反应也很快,把住姜宿的另一只腕子,低声念了个什么咒语,肉眼可见的冷光缓缓钻入他的灵脉里。
淮稹抓住了他:“你在做什么?”
沈肆的目光冷冽,声音淡淡的:“不想他死的话就松手。”
淮稹警惕地看着他,缓缓松了手。沈肆狠狠皱起眉头,灵气从两人的手间不断涌入。
但姜宿的面色依然不好,嘴唇开始发黑。
沈肆一惊:“把他抱回房间去!”
闻声,淮稹即刻起身,抱着人就翻身跃上楼梯。沈肆紧跟在后,几步踏上了二楼,跑到前面去给他们开门。
“给他输灵,不要停。”
淮稹握住他的腕子,额上直冒冷汗。
沈肆看了看,眸子突然闪了闪,额上的竖纹转成鲜红色,他本人好似发着光。
他单手掐诀,神色淡然。
“姜宿,呼唤吾的名字。”
姜宿迷迷糊糊地转醒:“沈…肆……”
沈肆破开了笑:“吾听到了。”
霎时间,银光大闪,白雪飘落。
“以吾之名,吾佑四方。”
清冷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强风吹拂他的长发,强大的气息让周身十里都受到影响。
沈肆猛然睁眼,双指点上姜宿的眉心,轰然逼出十只攀爬的蛊虫。
淮稹顿了顿:“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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