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意外”的相遇
沈相熹看着面前脏兮兮的小孩一时语塞了,是不是该带他去洗个澡什么的?在买几身衣裳,“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他低着头,捏了捏衣袖轻声的说道“徐闫,十岁”
徐闫?
沈相熹看着他的小动作不觉弯了弯嘴角,小朋友的心思真好猜,沈相熹拍了拍他的头,发丝细软的很好摸,让他忍不住多揉了俩下“我叫沈相熹,字元晦,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快叫声师父来听听。”
徐闫愣愣的看着沈相熹,呆萌的眼神看着让人不由得心生一丝怜悯。
沈相熹蹲下和徐闫对视着,徐闫疑惑的眼神让沈相熹好笑“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我会教你很多东西,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天,就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相信我吗?”
徐闫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徐闫霎时红了眼眶“嗯!相信!”
“师父!”
“好!以后有师父在的地方,你就有家。”
沈相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明白这个小孩一定是个奇才,但身上的光芒被暗淡的怨气掩住,不久就要死了,他这么个惜才之人怎能让这么个奇才被埋没呢,但是直接上去让他跟他走也不对,小孩怕是会认为他是个傻子,还是得意思意思问一下
沈相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蹲久了会沾上点灰尘,徐闫看着他的小作捏了捏衣袖,往后缩了缩,沈相熹看见他这小动作有点疑惑,他伸手示意徐闫拉着他。
徐闫看着面前这洁白细长没有一丝瑕疵的手犹豫了,他并没有握上去,咬了咬唇说了句“我的手很脏。”
沈相熹明白这是怕自己嫌弃他的意思,沈相熹蹲了下来,一只手捏这他的脸蛋,一只手将他刘海撩了起来,藏在刘海后的那双明媚的眼眸瞬间瞳孔就睁大了,像猫一样,徐闫反抗不了,只能看着他,沈向熹认真的眼神让他愣住了
“徐闫小朋友,你听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我不会嫌弃你半分,我的就是你的,这是我给你的承诺,希望你能相信我,你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
徐闫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眼眶逐渐朦胧,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掉落,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第一可次有人给他承诺他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
夜幕降临,往来的行人越来越多,徐闫牵着沈相熹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他悄悄抬头看了眼沈相熹,此人长的甚是好看,比那些容妆艳抹的女子更为精致些,好白啊。
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要收我当徒弟?毕竟我这么一个脏的小孩,任谁看了都嫌弃…
“徐闫,想什么呢?到客栈了”沈相熹看着小孩呆呆地,到客栈了都没反应。
“诶,两位客官,今晚是在小店歇息吗?”看的出来客栈的老板虽然上了年纪,但明显是习武之人,他点头哈腰的问着沈相熹。
“一间房,备点热菜到房间”沈相熹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随手丢给了他,老板赶忙接住。
“是是是,小二,快去后厨通知一下,给这位公子备上好菜,我来给公子带路!”
沈相熹看着老板一脸殷勤的样子皱了皱眉,沈相熹牵着心不在焉的徐闫跟着他上楼了。
“公子!这间是本店最好的一间房…公子可还满意?”
沈相熹没说话,低头看向了徐闫“你先去洗个澡,一会洗完了来吃饭。”
老板连忙招呼人带徐闫去洗澡,只留两人相互僵持着,沈相熹从袖口拿出扇子,缓慢的走向了屋内的椅子旁,坐了下来,将手支在桌上,抬眼看着客栈老板“你认识我?”
客栈老板看着沈相熹,半响,开口道“我知晓公子,但公子应当不记得我了,这么多年来,公子你的样貌还是和当初一样”就是白了点。
沈相熹也确实不知道他是谁,“你找我有什么事?”
客栈老板红着眼说道“公子我欠您一声抱歉!”他弯下腰对沈相熹鞠躬道歉。
这声抱歉也让沈相熹知晓他是谁了“赵鹤?”
赵鹤直起身子抬起了头眼眶微红“是!”
沈相熹手上把玩着扇子,他记得这个人,他曾救过他一命,但后来…罢了沈相熹抬眼看着窗外的树梢,漫不经心的道“赵鹤,你我之间早已两清,今日这出戏,是演给谁看?”
赵鹤觉得沈相熹在说气话,他还是没原谅自己“公子我既已经等到您,那这家客栈就没有开下去的意义了!我愿意一直跟着公子您,任凭您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相熹没理他,沉默的气氛让赵鹤不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股寒风呼啸而过,树梢唰唰地抖动着。
“…公子”赵鹤看沈相熹不理他,当即跪了下来。
“公子我深知自己的错误难以让您原谅!但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给公子您的!”
沈相熹依旧没有搭理他,看着窗外的月亮愣了伸,这个窗口的位置不错,可以将夜幕的风景尽收眼底。
今晚是满月啊。
“赵鹤,你说你是为什么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旧事重提真的好吗?”
赵鹤跪在地下低着头沉默着,沈相熹收回目光,看着赵鹤,等待着他的回答。
“公子,当年之事我真的很抱歉,公子就算让我做牛做马赵鹤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沈相熹看着赵鹤炯炯有神的目光,撇开了眼。
“抱歉啊,赵鹤,你能不能具体跟我说说你对不起我哪?真的不至于,我救了你,你报复了我,但后来你也还了,所以我不明白你今这出戏是为什么?抱歉,我的记忆有些亏损,有些东西记不清了可能你确实亏欠过我什么,但如今我也忘了,不在乎了,所以没必要了啊赵鹤。”
赵鹤震惊的看着他,哑口无言,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出如此状况。
“那…您还记得无铭兄吗?”
“哈?谁?无名?”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无铭兄…他是您之前的…好友?”
好友?他并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叫无铭的朋友,这名也太奇怪了。
可能是忘了吧。
“他本命应该不叫无铭,他只是让我这么称呼他而已。我并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哈…可真是一个怪人。
窗外响起一声躁动,风吹的树梢不停的摇曳着,似乎在宣泄着不满的情绪。
沈相熹眯了眯眼“赵鹤,他还没洗好吗?”这话题转移的有点偏,赵鹤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鹤此时也有点懵,慢吞吞的站了起身,愣愣的看着沈相熹。
“啊…我去看看。”
赵鹤转身离去,刚拉开门被沈相熹叫住,回头沈相熹抛过一两银子,赵鹤下意识接住,疑惑的看着他“给他买几身衣裳。”
赵鹤此时依旧依旧有点懵,看着手上的银子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赵鹤连忙将钱放还到桌上“不用的公子,我们店里有衣裳,而且公子您已经给过了”赵鹤说完就跑了出去,不愿收他钱,顺便去冷静冷静。
赵鹤走后,沈相熹将银子收了起来,将扇子打开,上面画着一副海棠。
沈相熹海棠的左边写的一排字,字劲有力,锋芒毕露“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海棠了…要等明年了”
看着窗外的明月,泛起困意,沈相熹站起身,将扇子合上,打算小歇一会走到床边
“唰——”窗户猛地关上,沈相熹看着桌上的一支海棠叹了口气。
窗外的树梢上一名黑子男子盯着窗户看了半响,随即转身离去。
他怎会失忆?怎么只忘了连无铭…
…
赵鹤将徐闫送到房门便走了。
他需要冷静冷静。
“师父…”
徐闫在门外小声的叫着,沈相熹放下手中的折扇,拉开房门让他进来,徐闫脖子上挂着帕巾红着脸小手捏着衣服畏手畏脚的跟在沈相熹身后。
因为已是傍晚,湿答答的头发干的并不会很快,徐闫慢悠悠的擦着,余光瞥见桌上的海棠,想着现在不是冬天吗?怎么会有海棠?
徐闫小声的叫了声“师父”
沈相熹坐在床沿,眼神一直看着桌上的海棠。
“嗯?怎么了?”沈相熹轻声应道,目光依旧在桌上的海棠上。
徐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师父,现在明明是冬季,为什么还会有海棠”。
沈相熹抬头看着徐闫认真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
两人相互僵持着,沈相熹看着小孩认真又迷茫的眼神不觉有些好笑,他弯着眉,拿起扇子把玩在手心,缓慢的揣摩着。
“怎么说呢?徐闫啊…”刚说到这突然想起这一下山收了个徒…回去该怎么说啊。
“你先吃饭吧,先吃饭!泡完澡肯定累了吧,快快快去吃饭我沐浴完马上就过来!”待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吧。
徐闫看着沈相熹着急忙慌的推着他下楼,他也没好问,就下楼吃饭了。
沈相熹连忙跑出房门,去沐浴间洗澡。
木桶里盛满了热水,他褪去衣物,泡在水里不经感叹了一声“诶,舒服,要是再来点酒就好了。”可惜并不如愿。
泡完澡便去陪徐闫吃饭,果然,不要太舒服,整个人都热乎乎,舒服极了!在吃上热乎的饭菜!转头看向徐闫,不错,身边的小孩又乖巧,人生啊。
吃完饭带着徐闫上了楼。
沈相熹快速的脱下鞋子,直接窜到了最里面墙角的位置默默的深思着,这徒弟他肯定是收定了,大不了就是诶一顿骂而已…
徐闫一脸懵的看着沈相熹的背影,他也不敢问脱下鞋子规规矩矩的躺了下来,沈相熹起身抬手一挥。
碰—
窗户被关上了,蜡烛也灭了
徐闫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往沈相熹身旁靠过去。
这是不对的,我为什么莫名的信任他,我或许不应该跟他走…他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是有他的地方,就有家。
想着想着徐闫就慢慢的闭上了眼
沈相熹侧躺在墙角想着桌上的那束海棠,回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渐渐的陷入了沉睡。
…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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