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秦南川毕竟不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和姓名，线索也非常有限，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

“小宋！”

“到！组长，您请吩咐。”

“帮我调查一个人，叫刘志远……”

“报告组长，刘志远是我们市刑侦局一组的新晋成员，今年24岁，从业时间2年半，性格沉稳内敛，办案效率极高，曾担任过a市某市重点高校的刑事技术课代表、刑警队队长，现任市委秘书处副处长，目前正在积极提拔阶段，他的背景资料我马上传给你。”

“嗯，”程明轩顿了顿，“……他的家庭状况，你清楚吗？”

“这个……”小宋犹豫片刻，说，“我了解一些，据说刘志远的母亲早逝，父亲娶了一房妻子，不过那位妻子的身体不太好，常年卧床休养，所以他们的婚姻持续三年左右就宣布离婚。后来，刘志远搬到了市区，独自租了套房子。他和他的女朋友关系很好，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保持着恋爱期间的状态。”

“……你确定他有一位女朋友？”

“呃……这个……我也不能确定啊，组长。”小宋说，“我只知道这么多。”

程明轩沉默片刻：“好吧，谢谢，你先忙吧。”

“组长客气啦！我先挂了。”

收到小宋发来的短信以后，程明轩拿着手机翻阅了许久。

小宋介绍得非常详细，他把刘志远祖宗八辈都查了一遍，包括他女朋友的情况。

程明轩把这张纸条撕碎丢进垃圾桶里。

他抬起头，看见坐在沙发旁边玩拼图的林辰，微微挑眉，说：“林辰，你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辰抬眸扫了他一眼：“不管是真是假，你都没兴趣知道，不是吗？”

程明轩说：“也对，他的生活圈子太小，即使说谎，也不会有太多新鲜内容。”

林辰说：“所以呢？”

“我只是觉得，”程明轩顿了顿，说，“我觉得，他的失忆很可疑。”

林辰瞥他一眼：“你怀疑秦南川的精神状况？”

“嗯，”程明轩说，“如果是受刺激造成的暂时性失忆，或者是受伤以后留下的后遗症，我觉得都可以理解，但我觉得，这种类型的精神病患者，往往在受到强烈惊吓后会恢复意识，但他却偏偏没有。”

“那你打算怎么做？”林辰问。

“我需要一台测试仪，”程明轩说，“我想看看，他是否存在什么障碍性疾病。”

“我跟你一块儿去。”

“好，”程明轩笑了一下，说，“顺路带你去吃点东西。”

林辰：“……”

程明轩说：“这周我请你吃饭。”

林辰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那我不客气了。”

程明轩：“……”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程明轩开车载着林辰去商场买了一台测谎仪和各种检验工具。

在等测谎仪到货的时间，程明轩陪林辰闲逛了一会儿，林辰忽然说：“我觉得这家店挺适合我的。”

程明轩看了一眼招牌上写着“蓝海花园公寓”，说：“这不就是你家楼下的超市吗？”

“嗯，”林辰点头说，“我爸妈在附近买了套房子，我们平时都住在这里。”

“那正好，”程明轩说，“我也要搬家了，不过不在这里。我准备去市中心租个房子，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加班，不过你放心，我每周末都会回来陪你，我们周末约好了出去玩，对吧？”

“嗯，”林辰说，“我们约好了去郊区滑雪，还有爬山。”

“嗯，好的。”

两人走到楼下，林辰忽然又说：“对了，明轩。”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

程明轩愣了愣，笑了：“当然。”

林辰：“……”

程明轩说：“我喜欢的人，叫秦南川，是一位退役军人，刚刚升为警察队长，我们已经认识快四年了，我们感情很好，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都是邻居，他很优秀，我很佩服他。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们俩的世界完全不同，不管是从哪方面讲，都不应该在一起……”

“不，我们的世界一样大，只要努力，什么都会变成现实，”林辰淡淡道，“你可以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努力，一旦成功，就能够拥抱美好的未来。”

“你不用安慰我，”程明轩说，“你说得对，如果不去尝试一下，永远也不会知道结果是怎样，所以我决定要继续深入调查。”

林辰静静地看着他：“你不怕危险？”

程明轩耸肩：“不怕，我相信命运之神总会眷顾我。”

林辰：“……”

“其实我也很期待能够遇到我们的命运之神。”程明轩说，“我希望它是光芒万丈，充满阳光。”

林辰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支持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结果是好是坏，都要告诉我。”

程明轩笑了：“好的，没问题。”

林辰又补充道：“你可别忘了。”

“我当然不会忘。”程明轩笑了笑，“好了，快去上去洗澡换衣服吧，我还要回公司加班呢。”

“嗯，拜拜。”

林辰转身朝电梯口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程明轩：“明轩，你今年二十七了。”

程明轩眨了下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年二十七岁了。”林辰说，“我记得你今年已经28岁了。”

程明轩怔了怔，脸色慢慢凝固下来。

林辰叹了口气，说：“我希望你能幸福，不论将来你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程明轩低下头，抿了抿唇，轻声说：“谢谢。”

“晚安。”林辰转身朝电梯走去。

电梯门缓缓闭合。

程明轩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伸手抹掉眼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