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便等着他们杀你吧
第二日午时,白子尘背着剑,叩响了宁府的侧门,宁府里的仆人以为是脏东西回来了。
于是走近侧门,拿了根棒槌,紧接着又听到了几声叩门声,那小厮壮了壮胆子,说道:“谁啊?”
白子尘见里面有人,便隔着门说道:“在下沈晏华,前来除祟。”
那小厮似是拿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抽出了门栓,打开了侧门,道:“道长随我来。”
那小厮将白子尘引入内室,那小厮跑的飞快。内室大堂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听下人说有个道长来帮忙除祟,所以布下小食,款待那位道长。
说实在话,他也是病急乱投医,自宁宅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自己慌忙的贴了告示,请道士来这儿除祟,但至今为止,除却白子尘却无一人来此地,估计是怕了吧……
白子尘到了大堂,便见美味佳肴,他向宁老爷作揖,道:“在下沈晏华。”
“道长……”
二人寒暄了几句,便开始说着中间始末了。
原来这件事儿最早发生在十几天前,宁家在一个月以前死了一个公子,他叫宁华,是意外摔死的,生前他最是要强,什么都要挣。他死后,宁家人便想,他的一生短而孤独,便想买具女尸,同他一起入棺,俗称——冥婚。
白子尘问道:“是何人提出冥婚的?”
宁老爷道:“大概是拙荆和小女吧。”
“老爷,恕在下冒昧问一下,您这府中第一个死的是谁?”
“是拙荆的老妈妈。”
“那这宁公子的品性如何?”
“这……”宁老爷一副有难言之隐的神色,想不出来。
“老爷,在下猜测,这血案的起因便是这冥婚了。”
“那可怎么办?要不把那姑娘的尸体刨出来,还给她的娘家人?”宁老爷有些急躁了。
白子尘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刨出来,不仅对尸首不敬,还可能被恶鬼缠上身。”
“最好的方法便是请一位得道高僧,为这位姑娘超度。”白子尘又行一礼,“今日晚饭后,便不要出来了。”
宁老爷,一一应下了。
白子尘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方才去了宁华和那些受害人的住处,疑问重重,他问那个小厮:“你们的那位公子到底品性如何?你们谁都不说,我无法根除啊。”
除了宁华外,其他住处都有很强的剑术波动,而且有玄幽阁的气息,他有个很不详的预感。
那小厮无法只好说出来:“我们那公子天生便是个聪颖之人,一开始老爷还挺器重他的,后来便发生了件事,闹得还挺大。”
“何事?”
“我记得那日公子领了个男人回来,是绯云院里的头牌。老爷被气得够呛,让华公子闭门思过,出来后便变了一个样。从前的少爷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脾气也是很好的,出来后脾气阴晴不定,日日抚琴,也不过问家中之事了,再后来便被摔死了。”
看来,这宁华之死和这府上下的血案有理不断的联系啊……
白子尘走出宁宅,在扬州的大街上四处闲逛,听着街边的小贩不断地叫卖身,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宋知宁小时候同他一起去瑶神山脚下的街上买东西,无缘无故的……
白子尘的余光飘向了街边的一个角落,忽然一个黑色的影子闪过,白子尘心下疑惑,便追了上去。
白子尘追到了一间小屋,里面有一个黑衣人,看来是有人故意引他来此,白子尘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个黑衣人有些眼熟,他的归君发出了震动。不,与其说他是人,倒不如说他是个穿得人模人样的鬼。那人转过身来,看着苏子尘,唤了声:“子尘,好久不见。”
白子尘这下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脸,他瞳孔骤缩,心道:“这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子尘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个早已死了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论是谁都会惊讶。
白顺是白子尘名义上的父亲,白子尘被白顺抓的那六年,也抵抗了六年,其实白子尘很开心白顺死了。
白顺道:“子尘,你很惊讶啊。”
“父亲……”
“听说你找到玉鼎了……”
“并未,只是遇到找它的人了。”
白子尘沉默了半晌,又道:“父亲,为何问这个?”
“白子尘,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白子尘不答,紧接着,白顺又道:“你帮我拿到玉鼎,我帮你解蛊,如何?”
“你什么意思?”白子尘心下惊疑。
“半月前,你见到宋知宁了吧。”白顺倚着椅子坐下。
白子尘警惕道:“你怎么知道?又与你何干?”
白顺轻笑了一声,道:“我替你给他下了牵情蛊,怎么样?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白子尘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顺,心里猛地抽了一下。
他怎么可以?怎么敢?!
牵情蛊,顾名思义,牵动情丝。
这种蛊是情蛊的一种,与其他情蛊不同的是它不是蛊虫,而是毒。
中毒者一旦真情实感的爱上一个人,并且爱入骨髓,便会毒发。一开始只是胸口闷痛,一旦这种情况消失,便会出现第二种症状,一到月圆只之时,全身上下疼痛不已。
一旦这种情况消失了,那么便是最后一种情况,也是最危险的情况。中毒者虽与常人一样,但随着爱的刻骨,会慢慢的失明、失忆,失去全身上下的法力,直至死亡。
但也并非无药可救,解药有两种方法,第一种便是心上人的真心泪混入白泽泪。然而第一种往往是不可得的,白泽泪世上罕见,几乎无人遇到过。第二种便是与心上人苟合,此毒方可解开。白顺估计是看准了白子尘不敢与宋知宁逾界,才下这种毒,以威胁白子尘。
白子尘咬牙切齿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打开玉鼎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一定要用至阴之人的性命吗?”白子尘的抬头,看着白顺的背影。
“怎么?你不愿?”
“不……我只是觉得他们很无辜。”白子尘反驳道。
白顺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道:“无辜?哈哈哈……你认为他们无辜,可当他们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向你痛下杀手。”
白子尘一到大街上,便遇到了宋知宁。白子尘看着宋知宁,看着他的变化,他想宋知宁应当没有心上人吧。
他喊道:“宋兄!”
“沈兄!”宋知宁很惊讶,他来扬州追踪顾风,却不想又遇到了沈晏华。
宋知宁站在桥头,白子尘站在街上,他一眼便能望到宋知宁,他想,这便是一眼万年吧!白子尘心中的另一个声音狠狠地谴责了他,让他不能有逾矩之情。
“宋兄,你怎来了扬州?”
“来查案。”宋知宁笑着回道。
“顾风的案子?”
宋知宁嗯了一声,又道:“这次他联系到了宁府,不好查。据说宁府还出了几个血案……”
宋知宁嘴中又咕哝了一句:“可惜了……”
“什么?”
宋知宁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白子尘道:“说来也巧,近日我正在查宁府的血案,宋兄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他们二人翻墙进了宁府,等待着顾风的到来。白子尘右脚一踮,便爬上了那参天大树上,他躺在那粗壮的枝干上。
是夜,风在空中胡乱的吹着,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只有树叶的“沙沙”声,白子尘坐在树干上,他一抬眸,便能看到一轮明月。
正当他因为顾风今夜不会来,准备走了时,响起了一支童谣:“七月半,鬼门开;鬼魂出,人未生。人去寻,半路亡;道去寻,斩妖魔,哈哈哈哈哈……”后面的话,白子尘便听不清了。
果然,一名红衣男子便进入了他的眼帘,白子尘跃出树叶的阴影,唤出归君,提剑冲向顾风。顾风见是白子尘便转身便跑,最终耐不住白子尘穷追不舍,只好立于一个屋顶,归君的剑锋指向顾风,红色的眼眸看着白子尘,说道:“你也来了?”
“你要做什么?”他指的是顾风做的事。
“哈……”他低笑了一声,“当然是杀人啊……”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白子尘完全不相信,那个从前在雪地里堆雪人的那个男孩,有一天会手中有数条人命。
“白子尘,你原本不应该卷进来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与其问我,倒不如想想,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罢,便用佩剑击开了归君,向白子尘袭去。
顾风疯魔般的袭向白子尘,白子尘与顾风对了几招。顾风的剑法凌乱,毫无章法,几招下来,白子尘竟也有些吃力,抵挡不住。白子尘的剑法武功可以说在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了,顾风当年无数次是白子尘的手下败将,但不知为何今日会成了这般模样。
正当白子尘抵挡不住时,便见一位白衣公子踏月而来,一如半月之前那般,那人手挥长剑,一道白色的剑光从白子尘身旁掠过,宋知宁的一招一式,皆被白子尘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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