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好活下去!目录

第15章好好活下去!

只见那人躬身,笑道:“在下不才,莫言远。奉白老阁主之命,取尔性命!”

言罢,便抽出剑,便向叶南枝击来。

忽的,叶南枝袖下忽闪白光,软剑从袖下弹出,险些从莫言远的脖颈上刺过。见状,莫言远身后的人,便也跟着他将叶南枝围了起来。

两柄利刃互相击打着,挡下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但坚持不久后,便败下阵来。许是常年学医,许久未碰刀刃的缘故,实力大不如前了,竟显得有些别扭。

朱红的喜袍被刀剑划破,血从伤痕流了出来,唇色逐渐加深。随着咳嗽声吐出了一滩污血,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迹。叶南枝抹了抹嘴角,单凭着那柄白色软剑,单膝跪地,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莫言远的剑指在叶南枝的面前,冷声质问:“玉鼎在何处?”

原来如此!

正以为叶南枝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莫言远看见他竟用尽了全身力气,站了起来!

叶南枝就这样看着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很是瞧不起他们。只听他啐了一口对方,环顾着四周的人,冷声道:“就凭你们,也配碰那圣物?你们今日就算是将我叶南枝挖心掏肝,万剑穿心!我也不会说半个字!”

“你!”听他如此说道。那莫言远手中的剑扬起,砍向叶南枝,便又听他说道:“你们今日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但杀了我,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得到我慕容氏的玉鼎!”

莫言远的剑定在半空中,就当叶南枝以为自己要被砍死的时候,“嘭”的一声,长剑摔在地上。

不知叶南枝是不是真的在赌,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再睁开眼睛,便看见莫言远的长剑从自己的眼前挥过,却未伤到自己分毫。

莫言远的这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经历了许多风霜,但此刻却出现了不忍的表情。白顺吩咐他们杀了叶南枝,夺走玉鼎。

但今日他所见到的叶南枝是坚韧的,是为了那群无关紧要之人竟愿意豁出性命,这样的人,莫言远实在不忍心下手。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的亲人还在白顺手中,如今怎么能因为怜惜叶南枝这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而葬送亲人的性命?

只见,叶南枝挥起刀剑,刺向莫言远,躲闪不及间,被他重伤。

莫言远的长剑被他捡起,两柄刀刃的击打声悦耳动听。正当莫言远以为自己又要败了的时候,叶南枝竟后退两步,便道:“公子好生交出玉鼎,咱们也能留你性命,回去交差,身上的药能压制你的经脉……”

“是你!”

他方才以为是自己疏于练剑的缘故,没想到竟是如此!

“小人!”叶南枝又骂到。

他们几人围成了密不透风的墙,断了叶南枝逃跑的缝隙。再是一口淤血呕出。众人一跃而起,叶南枝抵挡不及,却始终站着,身上的血痕累累,他希望有个人来救他!

叶南枝手中蓝光闪烁,满身的血腥使他退无可退。他望向四周:“你们既然如此待我,这般想要玉鼎,那便同我一起入地狱吧!”

言罢,这蓝光逐渐变大,骤然炸开!

一把剑没入叶南枝的胸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我便成全你!”有个人在他耳边说道。

这杀招用尽了叶南枝最后的功力,仅一瞬间,满头青丝变白发。

他只觉胸口一痛,便见那利刃带着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拿出,他恍惚间看到有个人从远方跑来,口中还轻唤着“叶南枝”。

但叶南枝也顾不上这些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陆惜扬一人,他多想在死前能够见到他一面,但他又不想陆惜扬见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

多矛盾啊!

陆惜扬追到那黑衣人后,看到那人化作青烟,他心知中了计,他回到堂口却不见叶南枝身影。

忽的,他感受到灵力波动。

转身离去。

陆惜扬疯跑到祭台,便见到几个人躺在地上,叶南枝在他眼皮子底下,直直地倒了下去。

陆惜扬见状停住了脚步,眼中皆是心痛,一个箭步冲上去,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将叶南枝打横抱起,向屋内走去:“去找大夫!!”

“南枝!”他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叶南枝,没走几步,就觉得手臂湿润——是血!

他又将叶南枝往怀里揽了揽,想借此给予他温暖。口中却嚅嗫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没用的,”叶南枝缓缓睁开眼睛,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别的什么,“你也不必如此。”

“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你来了……真好。”

“陆惜扬,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听到叶南枝如此说,陆惜扬停下了脚步,坐在草地上,听他诉说着这一切。

“我叶南枝、慕容南兮,自诩这一生都从未做过什么恶事,却的确也未曾做过什么善举,却让我在那山谷底下,叫我遇上了你这个、咳咳咳,害人精!”

叶南枝咧开嘴:“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用我的血可以开启玉鼎的封印。倘若有朝一日,玉鼎被人开启,便将我书房暗格那本书,交给明州瑶神山宋知宁手中。世人有万恶,可也只有他一人能平定世间阴恶,也只有他能将此物再次封印。”

他们二人早已蓄满了泪水,埋在颈窝里,痛哭流涕。叶南枝在陆惜扬耳语道:“白子尘是个好人,这辈子是我负你,下辈子我们要做比翼鸟,但你要为天下苍生考虑,莫要寻我……活下去!”

他们靠着树,叶南枝倚在陆惜扬的怀里,咳出的鲜血滴在陆惜扬的手上:“惜扬,我多想好好活下去,好好陪着你!”

迷离的眼神露出留恋,双唇一张一合,攀上了陆惜扬的耳朵,最后的话语留在他的耳旁,温度、声音,气息,都让他痛苦不堪。

“我好爱你……”这是他对于这个世间最后的话语。

叶南枝染着血的唇轻轻附上了陆惜扬的唇,陆惜扬紧紧抱着叶南枝的身体,生怕他离开。

他不动了,叶南枝的手从自己的脸上,坠落在草地上,倒在陆惜扬的肩颈中。陆惜扬搂紧了叶南枝,泪水划过脸颊,坠落在白发上。嘴中回应着叶南枝再也听不到的话语:“一如我爱你。”

晚风吹过,挂在房檐的风铃,随风飘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白发与陆惜扬的青丝交织着。

叶南枝的血顺着祭坛的凹槽填满,又再次滴进了祭坛之下的,那个所不为认知度祭坛,他的血在那里闪闪发光,似乎是要重铸肉体神魂。

陆泯等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陆惜扬抱着满头白发的叶南枝,他们就这样坐在那里,祭坛早已干涸,还露出洗不净的血腥。

看到叶南枝身上凌乱的刀法,师从何人,只是一想,那个人这辈子没有收过入室弟子,这个刀法到底从何而来?

翌日,陆惜扬从房中醒来,他在梦中看到叶南枝还活着,梦见二人一起云游天下,但大梦一场后,发现这些不过是泡沫虚幻。

满房的朱红早已换为素色,陆惜扬清醒了些许。只听门外几阵声响,便道:“大人,浮云阁阁主与使者到了。”

“让她们等着,”陆惜扬走到桌前,“我问你,他手中的红绳可在?”

外面的人说道:“在。”

陆惜扬心中的巨石放下了,继而又道:“既如此,便发丧吧。”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走了。

陆惜扬随即铺纸研墨,提笔写信,在信封落款处说道:“玄幽阁阁主白子尘轻启。”

拉开暗格的门,果然发现有一个小册子,陆惜扬随意翻了翻,便让陆惜扬震惊不已。

这册子上的法子与上一任阁主白顺的某些做法,竟不谋而合!在他心中有个不好的想法——难不成邬临的死也是白顺走的一步险棋吗?

他想着,让手下的人去送不太安心,便打算让宋知宁自己来此。

于是便又提笔,写了封信给瑶神山宋知宁。

白子尘到了明州,便听那明州人操着本地的口音,同他攀谈的一番,很可惜白子尘一句也听不懂。

如今他心中欢喜着叶南枝和陆惜扬的成婚,还想着此事了结便回去,好生祝福二人。

想得正欢时,胸口的那块玉髓便闪出了光,口中呢喃:“知宁终于想起我了!”

这玉髓与白子尘相生,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是以不论是白子尘欢喜忧愁,都能感知他下一步如何解决。当然只限于暗示。

若是赠与他人,那人传唤白子尘,不消半刻,便能出现在面前。

白子尘换了一个船家:“老人家,渡船。”

那老者倚在船上,道:“噶诶了,瓦阿此啊。”

白子尘自然没听懂,便又从怀中拿出个金叶子:“去瑶神山。”

那老人家眼神倏的发亮,便自动上了船,拿起桨便等着白子尘上船。

瑶神山在这条河的不远处,但却是上游,且途中雾气缭绕,有时难以分清楚方向,若非是本地人渡船,怕是难以辨别方向。

下了船,便告别了船夫。随即转身,二三步便是瑶神山山门了。那守山门的弟子见状便要拔剑,问道:“阁下何人?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自是来拜会送仙君的。”

见那守山门的弟子,仍是不动,随即道:“这位小哥,你拦着山门不让人走作甚?这门就是要人走不是?”

“瑶神山规矩森严,不可随意进出。”

白子尘走进道:“你看,大半夜的也不会来偷东西,更不会有人来害尔等性命,就算是有那也打不过啊!”

那弟子却依旧道:“这是我指责所在。公子,这样晚了,你最好早些出去,不可在此逗留。若有要是,我等为你禀报,明日早晨便来。如何?”

“哦?”白子尘将负手挑眉,“那我还真有要事。”

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弟子,走到他前面,正色说道:“公子请说。”

“去通报你们宋仙君,沈晏华来访。”玉扇展开,微微摇了几下。

宋知宁刚从结界内出来,在回住所的路上,便远远的听见有一名弟子跑了过来,说道:“仙君,山外有一个声称自己是沈晏华的公子,说是要来拜会您。”

听到沈晏华的名字,宋知宁便道:“放他进来,不、直接让他去我的住所。”

宋知宁因为白子尘会晚几日才会到,未曾想到竟如此之快。他实在不能想象当年那个善良的小师弟,被白顺掳走之后,在玄幽阁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又是怎么变成世人口中那个,杀人如麻、狠厉毒辣、阴险狡诈,世人谈之色变之人。

他更是无法想象,他的师弟宋忆,在玄幽阁的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如今的名声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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