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他们都被那个人害死了!
白子尘心中酸楚,想与他相认,却顾忌白顺的眼线,如今只能摆出这般冷漠的样子,这是给白顺看的。
当初,那陨情水并未进入白子尘的口中,白子尘为了瑶神山的上下生灵,在白顺面前撒了一个逆天大谎。
至今为止,白顺都以为白子尘已经忘却前尘往事,能够专心为他办事,供他驱使!
白子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回万剑会怎么没见到你?”
“在下姓宋,单名一个霖字,字知宁,”宋知宁猜测白子尘被人下药失忆了,“上回万剑会在下还未及冠,所以不曾参加。”
白子尘微微侧首,看着宋知宁:“是个好名字,当年我也没及冠,不过如今你的名声可大了,不论是奇侠还是女子,都知道你。”
“不过,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白子尘看着宋知宁。
宋知宁回到:“天下得甘霖不易,知天下安宁,护天下安宁。仅此而已。”
白子尘忽而咧嘴:“你这名字,怕不是你那山上最文绉绉的方掌门取的吧!”
宋知宁瞥了眼白子尘,应了一声:“你知道他?”
“听我父亲提起过,他说,瑶神山最古板、最无趣的就是这个姓方的弟子,天天把‘天下苍生’‘人间安宁’什么的挂在嘴边。”白子尘面无表情道。
纵使如此,宋知宁肯定白子尘在信口胡诌。
“那你呢?白子尘。”宋知宁轻声问道。
白子尘顿了顿,说道:“小子如尘埃,轻如鸿毛,不足挂齿。”
他回头,看着宋知宁的清澈的眼睛,说道:“至少,我父亲是这样觉得的。对他来说,小儿未成为强者,就是无足轻重的存在,即使有在意他的人,也有他在意的人。纵是死了,也不会落半滴眼泪。”
“不会的。”宋知宁听完,冷声道。
白子尘以为自己幻听:“什么?”
宋知宁又道:“不会的。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无足轻重,或是死了也不会难过,若是真的有,那此人便不是真正的为人父母者。”
“宋知宁,听闻你的剑术超群,不如今日便在玄幽阁留宿,反正明日你还得来。”白子尘如是说道。
宋知宁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便爽快的答应了。
白子尘在望月楼选了一处给宋知宁住,宋知宁倒是发现此地,与自己的怀生筑颇为相似,却听白子尘说道:“此处是我玄幽阁除我所住之地,最好、最静之处。不知仙君可还喜欢?”
宋知宁点头,二人相伴而行。
未走几步,白子尘便忽觉心口一阵抽痛,使劲攥着胸口的布料,手上与脖颈额前青筋突显,额上冒出冷汗,唇间的血色尽褪。
宋知宁见状,便拉过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还扶着他的手臂,急道:“你怎么了?”
语音未落,一根羽箭向他们二人射来,二人避之不及。
此时,一根紫衣老头手执长剑,替他们二人抵挡了这一箭,随后便迅速拎着二人的领子逃出生天。
他们几人飞到一根山洞里,老人一把将他们摔倒地上,宋知宁吃痛,但也等不及喊,便忙不迭的看看白子尘受没受伤。
“阿忆,你怎么了?”宋知宁抱着白子尘。
随即,那老者向他们二人走来,白子尘睁开一条缝,烦道:“你这怪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二人拎来,知道我是谁吗你?”
“不怕我杀了你?”白子尘吓唬他道。
那紫衣老人轻哼了一声,道:“你不敢。”
宋知宁打圆场道:“你刚刚怎么了?怎么会心口痛。”
“宋知宁,你别拦我!”白子尘转头,“我有何不敢?当年我敢把那些剥皮抽筋,如今我也有胆子将你送给阎王当礼物!”
那老者直直地坐在二人面前,语气毫无波澜,说道:“如今我孤身一人独闯玄幽阁,你说,只凭你二人如何赢我?”
一阵沉默。
确实,玄幽阁如今早已被创新了一番,按道理来说,便是再厉害的人,没有白子尘的默许是不可能来去自由的。
而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紫衣老者,却来去自由,机关暗箭却未伤他分毫。
老者打量着白子尘,眼神或许过于热烈,白子尘有些不耐烦,说道:“你盯着我作甚?!”
老者摆了摆手:“年轻人,火气别那么旺嘛!小心死得早……”
白子尘捏着拳头:“老匹夫!你竟敢咒我!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信不信我打你!”
白子尘不知为何,虽与其第一次见面,但却熟稔得很,熟的想打他!
随即,白子尘和这面前的紫衣老者,也不顾及身旁的这位“陌生人”,便开始掐架大骂。
宋知宁看着这一老一少互相骂着,竟觉得如今的白子尘,比从前的白子尘更像从前的宋忆——小孩子脾性。
那老者可能骂得太兴奋,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真像……”
白子尘或许正在气头上,如今又听到这老不死的口中蹦出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像?像什么?
秦望云说道:“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们在哪?”
“他们是谁?”宋知宁接着问道。
“他们啊,”那老者看着宋知宁和白子尘二人,“在十几年前,便故去了。”
这老者名为秦望云,是当年玄幽阁大长老的下属,他的故人自然就是大长老关汉玉,以及他的发妻白纤云。
这二人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的婚,婚后虽不说是琴瑟和鸣,也是相敬如宾的。
后来,他们婚后生了一个儿子,但很不幸那儿子不到一岁便早夭了,后来的几年不知因何故,他们二人再无所出。
当时整个武林,以及玄真界,奉行的还是白顺残暴不仁的手段,不过据说白顺当年有个至交好友,便是关汉玉,但在白顺成为玄幽阁阁主之后,一切都变了。
白顺给了关汉玉夫妇权利、地位、金钱,他们双方互相信任。
要知道,在怎么样好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信任亦是如此。
白顺在当上玄幽阁阁主的第五年开始,便命令各个弟子,分别去寻找一个名为玉鼎的东西。再后来,他让关汉玉杀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同时也给他了相应的奖励。
但可惜玄幽阁也和朝堂一样,最忌讳功高震主,关汉玉最终还是被他杀害,一家二口,无一幸免。
宋知宁有些无以言表:“这……”
秦望云又道:“不过,当时白顺的孩子白逸,并没有生下来。”
白子尘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望云:“你在鬼扯些什么?若没有生下来,我是谁,是鬼吗?!”
“年轻人,别着急了……”宋知宁又将白子尘拉回去,只听秦望云道:“据我所知,关汉玉的孩子没死,只不过被白顺抱走,将自己的孩子白逸和关汉玉的孩子关迢换了换,给所有人表演了一场狸猫换太子。这也成为了杀关汉玉的导火索。”
白子尘的脸色白了青,青了白,他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火气,道:“你凭什么说白顺非我生父?”
秦望云沉声,看着白子尘道:“那就请阁主大人好生想想,自您回道玄幽阁后,白顺对您可有半分父亲的慈爱?”
白子尘似是被说中了心事,别开了头,也不堪宋知宁,只是看着宋知宁的白袍,似乎有些忍不住,吼道:“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秦望云也不拖沓,站起身拍了拍灰,走到洞口,转身道:“你自个儿好生想想,他真的……”
随即,拂袖而去。
宋知宁却将白子尘打晕,追上去:“前辈留步!”
见秦望云转身,便道:“知宁资质人微言轻,方才他正在气头,多有冲撞,请前辈见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阿忆名义上的父亲。”
秦望云别过头:“我自是不会与小辈计较。”
宋知宁又问:“请问老前辈,方才所述,可有证据?”
秦望云这才正眼看他:“有!白顺又一处暗室,里边第七排第七列第七行第二本的册子里便有。你与他的关系,你定然有机会看到的。”
不等宋知宁问什么,秦望云又道:“你可以打开玉鼎的封印这件事情,除却身边很亲近的人,旁人断不可知悉。特别是那个人,纵使此人同你很亲近。我言尽于此,不必相送!”
“我与他什么关系啊!”宋知宁正欲说什么,便见秦望云踮脚跃起。
望着这深不见底的山崖,宋知宁实在不知如何回去了。
宋知宁转身,便见白子尘冲向他的怀抱,他抱住他的腰,竟嚎啕大哭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白子尘这般伤怀,宋知宁抚摸着白子尘的头顶,温声道:“阿忆,我在。”
直到半夜,二人才回到居所。
白子尘站在门口,见宋知宁走进屋内,也不离开,也跟着他进去。宋知宁有些好笑:“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失忆。”白子尘站在宋知宁身旁,侧脸对着他。
宋知宁应了声:“我知道。若不是还知道,怎么会愿意躺我怀里?”
白子尘轻哼一声:“也是。”
白子尘转身:“白顺无论是不是我生父,他都该死。”
宋知宁疑惑:“为什么?”
“顾风的所作所为,都有他的引导,叶南枝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宋知宁微微蹙眉:“可是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如何……”
话未说完,便听白子尘道:“他的确死了,但成了鬼魅。”
意思再明显不过,宋知宁说道:“既如此,那就将他赶尽杀绝,让他魂飞魄散。”
门被关上,门外的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宋知宁说道:“从前我说,玉鼎此物虚无缥缈,是说错了。”
白子尘神色一凛:“我知道。陆惜扬把那个遗物给你了,师兄你也不要有负担,他给你是叶南枝相信你,陆惜扬也相信你,我亦如此。”
解开玉鼎封印的方法,在瑶神山的禁书室里定然是有的,否则玉鼎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瑶神山,还在那里封印了数百年。
“子尘,我可以确定,玉鼎不消两年,就算不是人为,它自己也会解开封印,所以,必须找到剩下的碎片,以免落入恶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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