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失去的记忆

一系列检查下来后，已经是晚上了。顾曲堂翻看着一份又一份检查报告，心里久存的疑惑，答案终将浮出水面。

顾曲堂看着最后一张检查单，目光深沉地盯着单子上的那行字。

药物制剂阻隔了记忆恢复，导致记忆缺失。

看到这行字，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无数个画面。在不同的场景下，同一个人给他注射着同一种药剂。而那个人就是宋星！

宁轩拿过报告单看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顾先生，您怎么看？”

顾曲堂在尽力回忆着他跟余归鹿的过往，但无论他怎么用力去回忆，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顾先生，你最近一次注射药物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他费力地回忆着，突然灵光一现，“昨天！”

“难怪，不过也是神奇，竟然有药能操控人的神经。”

顾曲堂看着手里的报告，冷冷道：“不是操控，是干扰。能麻烦你把我爱人的遗物给我吗？这件事我会尽力协助你们调查，我会尽我所能的。”

“有顾先生协助，我想我们的调查会更加顺利的。”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顾曲堂拿到余归鹿的手机跟宁轩到了别后，直接回了家。他一回家就去了余归鹿的房间，从床头翻到床尾，乃至房间的每个角落，他都没落下。最后在床底发现了一个上了密码锁的锦盒。

他把盒子抱了出来，盒子入目的那一刻，他的心搅得生疼，不自觉地湿了眼眶。这种莫名的情绪，在他的记忆里，他是从未感受过的。

顾曲堂摸了摸盒子，一尘不染。他抱起盒子，手指不自觉地在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数字。“咔哒”一声，盒子开了。他有些惊讶。

盒子里有一本日记本，一本相册，一些药瓶子还有一个中等大小的锦盒，差不多能放下一个本子的大小。

小盒子上写道：“密码是我们的暗号，也许你早就忘了。”

就这样短短的一句话，他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余归鹿失落的表情。

他写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很失望。

顾曲堂拿起药瓶子挨个看了一遍，全是抗抑郁的药，而且每瓶药都见了底。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他竟然都没发现。

他将药瓶一一放了回去，指尖一转方向，拿起了一旁的日记本，翻来看了起来。

顾曲堂一篇一篇地翻看着日记，越看越难受，心如刀绞的感觉怕就是这样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顾先生，后会无期。”

顾曲堂看着这句话发呆，久久不曾回过神来。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滴落在日记本上，浸湿了纸张，晕开了墨迹。

“小……鹿？”

顾曲堂再一次唤出了尘封数年的称呼。

顾曲堂放好日记本，转手去拿那戒指本相册。他的手颤抖着，不知是悲极了还是对即将面对现实的恐惧。想是都有吧。

相册第一页是两个小男孩顶着灿烂的笑容，拿着甜筒的合照。还有两人打闹的照片。第二页就变成了两个少年，看校服，应该是高中了。阳光下少年们笑得如沐春风，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那时，他们无话不谈。那是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张照片。

随着相册被一页页的翻开，顾曲堂的记忆也如洪水般冲破了那道防线涌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全部想起来了！

尘封的记忆被揭开，药剂还在发挥作用，继续干扰顾曲堂的神经。

顾曲堂觉得头痛欲裂，他匍匐在地上，强忍着剧痛跟药剂作斗争。

“不可以……不能再忘了！”

或许是想起了余归鹿的死，又或许是不想再被操控。顾曲堂依旧保持着清醒，他胜了，但……晚了。

顾曲堂抱着余归鹿留下的相册和日记，躺在满是余归鹿气息的被褥里。

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会导致大脑极度缺氧，仿佛沉入深海无法呼吸。

他在感受余归鹿坠海时的痛苦。

人在濒临死亡时，心里会出现一缕光，给他一丝虚假的希望，再让他逐渐绝望。不过，如果顾曲堂濒临死亡了，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光死在了他的粗心大意之下。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沉入了冰冷的江底。

“我的小鹿……还是离我而去了。”

“顾曲堂，你真是个傻逼！竟然把最重要的人忘了。”

“顾曲堂……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