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目录

第6章

曾亲手执笔写冬夏。

曾于庭院一刀一剑舞落花。曾同饮酒喝茶,曾醉在月下。曾抚琴欲将情意传达。

....

又想起那句“必要时,可以一死”。滴答。

血夹杂着泪,滴入水中,镜像已碎。

适逢巷口几道黑影逼近,她再度握紧了师傅最后赠他的两把匕首。

曾于庭院一刀一剑舞落花。曾同饮酒喝茶,曾醉在月下。曾一曲罢,却避而不答。

曾倚栏听得心早已经翻涌浪花。

那厢,祁洛望着滔天火光,又出了神。

他也曾想,待他功成名退,她大仇得报,再等一个回答。

他也曾想到凉儿素来喜吃甜食,待来年四

月便带她回江南乡里,渡杏花舟,吃代纯燕他也曾想,待回到江南别院里,再亲手教她一曲《凤求凰》。而他倚栏随意坐着,不用俯头便能望到晨风中白衣蹁跹的她。抬眸,院外依旧是深林青山,只是再也看不见京城一百一十坊,而他们全沐浴于晨光下,也再无剑影

与血河。

他想出京城,回江城,有凉儿守在身边,他护着凉儿,方好。

前面便是宫门。出了这门,璟王与他的五年之约就此结束,祁洛不必再奉陆璟为主,从此自由。

马蹄声清脆,他领着府中人纵马于宫道上,与璟王擦肩而过。璟王望着他身侧思忖片刻,叫住了他:

“昨日之事,洛少可想好了?”“我心已决。”璟王遂高声笑言:

“那,玉便不用还了。你且去吧,愈远愈好。”

身后,大军已率兵攻破宫门,当朝将灭,祁洛任务已了。只是他习惯性抚着身侧原系有

玉佩的空位时,心中总惴惴不安。他今日将玉

佩塞给凉儿了,不知她怎样了。

驰骋于京都长街的祁洛方忆起,昨日与璟王会面时,他曾言归隐之意。

璟王笑问:“可是为了她?”

他只答:“王爷事成之后,祁某自当隐退。"

璟王依旧笑着:“若是本王不许呢?”

祁洛未答。

“江城洛少怎也难过美人关?若你不提,本王本想封你为将……”

祁洛心中一紧。

“祁某谢王爷抬爱。只是非她之故,她只是祁某之徒。是祁某不求功名,惟愿高卧东山。”

璟王盯着祁洛腰间的墨兰色月形玉佩,无奈道:

“本王不忍杀洛少。可洛少还是留在本王身边再辅佐本王几载的好。”

这时门外报有主将欲与璟王议兵。祁洛只好道:“王爷,你我择日再议。”

“善。”璟王起身相送。

祁洛原以为璟王虽不情愿也不会做出逼迫

之事,只是,他一时忘了真实的璟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晚回府后,祁洛就发现院里多了两个陌生面孔。可是那二人身上的墨兰色花形玉佩又提醒着祁洛不可冲动,是璟王的人。

祁洛不动声色地赶往晏凉屋中,见屋内空无一人,他戾气瞬起,当即想将院中二人手刃。适逢这时,晏凉收伞回屋,祁洛才知是虚惊一场。

待她掩上门,他将她揽入怀里,发间的清香渐渐抚慰了他的戾气。直至这刻,祁洛才清楚地知晓自己的心意。

怀中人似乎很慌张。可隔墙有耳,他不得不说出那些冷漠的话,好让屋外的二人回去复命。

笛声止于长久坊,祁洛急令府中暗卫四散去寻。

他查得清楚,严相虽有私兵,但终日懒散,不足为惧。严相本人素不习武,手无缚鸡之力,晏凉足以应对。何况他也将墨兰色月形玉佩给了他,周围璟王的人见到也皆会帮忙,

怎可能还会出意外……

祁洛脑海中又蓦地浮现了璟王的笑。他正穿梭街巷间,顿时面色阴沉,心狠狠一坠。

是了,他一时忘了真实的璟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得不到,便毁掉。巷尾。

三名死士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墙脚。

寒风萧萧,旧水缸里所积昨日雨水激起波澜,映着缸前黑影,曲折变幻。

三人刚移步走过旧瓦缸,缸面倏然惊起一人高的水花,少女从水缸里跳出且对离她最近的一人一刃封喉。前面二人听到声音反应迅速,当即转身对晏凉展开攻势,刀刀逼人。

此等身法,京城少之又少,不像是严府能培养出来的私兵。

正当晏凉快招架不住时,她无意中扫到为首之人腰间系着的墨兰色玉佩,她心中了然,也放下了心。

晏凉飞速退后几步,趁机摸出了被她藏于襟内的墨兰色月形玉佩并举向二人,急声道:

“我是洛少之徒,是自己人。”

二人果真一怔。

晏凉心下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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