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人丢了
宴席寒从苏岭的办公室步出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
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细雨如丝般纷纷洒落,为这即将到来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凄凉。
由于乌云的遮挡,太阳早早地躲藏起来,留下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时,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腥味,那是一种让人心情沉重的味道,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宴席寒站在医院的大门前,静静地吸着烟,眼神迷离地凝望着远方。细雨打湿了他的发梢,却似乎并未影响到他的情绪。他就这样站着,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这时,取回宴席寒衣服的耿落绎走了过来。他默默地将西装外套披在宴席寒的肩上,动作轻柔而熟练。
“先生,天气变凉了,我们进去吧。”耿落绎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宴席寒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他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转身和耿落绎一起走进了医院。
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关上,将外界的寒冷与雨水隔绝开来。
病房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躺在病床上的傅时年还没醒来的迹象,只医疗设备偶尔发出的滴滴声,提醒着他还活着。
宴席寒来到傅时年的床边,轻轻地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即使在睡梦中也显得紧绷的容颜。
显然,傅时年即使在沉睡中也未曾放松,他的眉头紧锁,显露出深深的忧虑和警惕。
“先生,我刚已经打电话问过了,疗养院方给出的回应是有人蓄意纵火,目前人员已经疏散的差不多了。但……”后进来的耿落绎迟疑了一下,瞥了眼床上的傅时年,刻意俯身压低了声音:“唯独没有傅梦莹小姐的消息,他们说,这火是傅小姐放的。”
耿落绎之所以会去苏岭办公室找宴席寒,也是因为国外那边传来消息说傅梦滢所在的疗养院出事了。
“她放的火?”
有句话怎么说,怕什么来什么,越怕有事,就不断事。
傅梦鸺这边刚出事没多久,傅梦滢那边又惹事了,真的是没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找,赶紧派人去找,好好的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宴席寒头疼的皱眉,转头看向耿落绎冷声嘱咐道:“落绎你辛苦一趟,先多安排些人手去找,这边我会守着。”
耿落绎犹豫道:“可公司那边……”
宴席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公司暂时有不破在,后期我也会有安排,你不必担心”
耿落绎还是放心不下:“可傅先生这边您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宴席寒回应道:“没事。”
“好的先生。”耿落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身离开病房,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宴席寒,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没事。
耿落绎走后,病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宴席寒的目光,不可忽视的又回到傅时年的脸上。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傅时年的手心,那只手冰冷而脆弱,不由得让人心中一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宴席寒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傅时年,直到夜深人静,他才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梦中,他看到了已故的沈冶,看到了风采依然的傅时年,是那段他们在一起没有任何烦恼的日子。
在梦境的温柔乡里,沈冶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仿佛岁月未在他身上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们并肩走在一条鲜花盛开的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芬芳。沈冶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亲切,讲述着往昔的趣事,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这时宴席寒的目光越过沈冶,望向了远处的傅时年的身上。
傅时年虽说穿着朴素的白色衬衫,但难掩其英俊潇洒的气质。
“阿冶,小寒你们快过来。”傅时年招了招手,沈冶便向他飞扑而去。
两个人轻松自在地在草地上翻滚、追逐,那份自由奔放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梦中的宴席寒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三个人又回到了从前,共同享受着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们一起为他补课,授教知识,一起探索未知的角落,一起分享着青春的梦想和激情。
那时候的沈冶和傅时年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烦恼能够侵入他们的世界。
梦境的最后,宴席寒跟着他们坐在海边,看着夕阳缓缓沉入海平线,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脸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听着他们谈论着美好的未来,今后的打算,彼此承诺无论走到哪里,这份情愫将永远不会褪色直到世界尽头。
当宴席寒从梦中醒来,心中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和思念。虽然现实中他们已经相隔遥远,但他知道,只要闭上眼睛,那些美好的梦境就会再次带他回到那段充满欢笑的时光。
然而,梦境终究是梦境,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宴席寒睁开了眼睛,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苏岭巡视病房,见宴席寒一副刚醒的样子,不禁调侃:“你不会真在这儿趴了一晚上吧?”
宴席寒按着疲倦的眼皮,含糊不清地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苏岭扫了眼自己的手表:“四点半了。”他歪了歪头问:“话说,傅哥呢?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宴席寒顿时清醒了几分,环顾四周,才发现病床是空的,急忙问:“时年哥呢?他去哪儿了?!”
苏岭显得有些无奈:“我还以为你一直在这儿守着呢。”他话还没说完,宴席寒擦身而过飞驰般的冲了出去。
他放下身段,耐心的询问了所有的医护人员和病人,但却都没有人见过傅时年。
宴席寒焦急万分地在医院里四处搜寻,不遗余力地发动所有人手,逐个病房、逐个科室地进行搜寻排查,甚至连顶楼和地下室都没有放过。
傅时年的音信全无,让他感到越来越焦躁不安,不知道好端端的人究竟去了哪里,是否遭遇了什么意外,又或者是被什么人给挟持走了。
宴席寒胡思乱想之际,苏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满是困惑不解的抱怨:“你说说这好好的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呢?”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你说傅哥不会又跑回那个地方去找那小孩了吧。”
“那小孩?”宴席寒一时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道:“你是说任颜的儿子任川流?”他想了一下昨天带傅时年回来的那种情形,的确不排除那个可能。
可是,以傅时年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他能找到回去的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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