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搬新家了
程清也是震惊了，在工作日的大中午，这开发区的路上安安静静的，到处连个人影都没有，可以说是相当的荒凉！只怪自己只顾着看中介发来的房间内部图片，完全没有关心外部条件。“你给中介的预算是多少？”顾令安的提问透着令人寒心的严肃。
“八百……”程清不敢看顾令安，因为自己现在说出来都觉得荒谬。
风尘仆仆赶来的中介看着程清和顾令安也是满脑袋的疑惑，跟程清沟通的时候以为是刚毕业的穷学生，没有预算只能选这里咯。可看着程清的年纪也不像呀，还开着那么好的车。这又是为了什么？中介看着顾令安一脸不满随时要发火的样子，没等程清开口就先说了：“姐，你给我的预算真的不够，咱只能选这些偏一点的地方啦。你上一个公寓也是按这个预算租的吧？你看，违反市场价格规律的东西就是不合理的，这不暴雷了。这一暴雷吧，市场上的租房需求就更加紧张了，这不又得涨价了！”
程清已经心如死灰，这时旁边的公交站有公车靠站了，一时尘土飞扬，呛得程清连连咳嗽。只见车上乌泱泱地下来了一群大学生走到中介旁边，看来是同时看房的租客了。真的没眼看了，和中介潦草地道个别就灰溜溜地回到了沃尔沃上。
“奥拓对你没那么差吧？你连租房都要跟大学生抢了？”程清回到车上就听到了顾令安的讽刺。这次她不用透过墨镜也看到顾令安紧缩的眉头，但这笑话的确是自己闹的们也不能发脾气呀，可是顾令安又生什么气嘛。
顾令安表面虽然很生气，生气程清租房这么潦草，一次次掉坑里。但心里又是舒畅的，他的计划现在可以毫无阻碍地进行了。一脚油门下去，沃尔沃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回去了。程清不敢惹顾令安，心想回到市区再说，大不了就再去找中介咯。
顾令安把车开回了他住的小区，程清下车的时候已经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士在大门口等着，看到程清下车，那男士就马上走上来递上名片自我介绍。程清听到他说自己来自这个小区的租售中心的时候，连忙摇头摆手说自己没有预约他们。
“我预约了。”顾令安对着那位男士点了点头。
程清没有继续拒绝的道理，但看着这个地处市中心的小区，就透露出租金很贵的样子。看看就看看吧，没有能力租也可以看的嘛。住在这个小区一周，程清的确是从心底里喜欢的，配套设施，人员服务都很到位，而且地理位置也很优越，距离天宇步行也就15分钟，的确是个理想的居住地。今天看的公寓户型是单身公寓，一房一厅还有个简易的厨房，程清一个人住也够了。
“林先生，这里租金是多少呀？”程清不敢过于沉醉其中，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中介没有直接回复这个问题，而是问程清是不是在附近的公司上班。“哦，我在附近的天宇上班。”程清以为对方是想用通勤距离打动自己。
对方没有马上接着聊，只是拿起手上的平板电脑，看似在查询一些资料。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程小姐的公司是本市的纳税大户，政府回馈企业，和我们房地产公司合作，提供了一些人才公寓。您现在看的这个户型有政府补贴后的优惠价是1800一个月呢。”
1800元一个月很心动，但还是比预算的贵一点。看程清在犹豫，对方再次抛出更吸引的诱饵：“程小姐不介意话，隔壁单元还有一个公寓，跟这里的户型几乎一样，只是面积小一点。优惠力度更大，只需要1500一个月。”
程清眼前一亮，像捡到了大便宜一样，马上点头答应。等到工作人员带她到“隔壁单元”，才发现，这不就是顾令安住的那栋楼嘛！
开弓没有回头箭，程清实在想不到借口去拒绝这个房子，毕竟自己前脚疯狂点头同意，后脚就无情翻脸太招人恨了。“反正就是在深市的一个落脚点嘛，平时没事都是回阳城陪赵女士的。没关系，没关系！”程清一边签合同一边安慰自己。
顾令安点开手机，看到租售中心发来一份收据。随即便接到一个电话，“可以啊Arthur，你干嘛不直接给人家买个公寓，我给你打折嘛。背地里偷偷给人家付一半房租，真有你的。”电话是顾令安在英国的同学，是这房地产公司的太子爷，这也是顾令安那么干脆地就在深市置业的原因之一。顾令安站在租售中心的门外，看着在里面正低头签字的程清，带着笑意说，“以后有机会再给她买吧，你不是要破产了吧？那么着急赚我的钱？”此刻跟损友聊天的顾令安很放松，抬头看看楼上的零星亮起的灯光，心里面是久违的踏实。
晚上在书房打电话的顾令安看到程清在门口踱步，虽然电话聊得心不在焉，但还是坚持讲完。程清看到顾令安放下了电话，靠在办公椅上看着自己，就连忙走进书房，试探地问：“明天下班后你可以借车给我吗？”
“干嘛？不借！我怕你撞坏。”顾令安听完就转头看着电脑上的报表，冷漠地拒绝了程清。
“那车祸可是人家不小心，我开车小心得很好吗！”程清真的觉得好冤枉，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被扣上开车不小心的帽子。
“好，你车技好。那你要车干嘛？”
“我在宜家订了家具啊，自提不是省运费吗？”
“那明天下班7点在公司停车场见。”
“啊？你不用特意送车过来给我呀，我下班回来拿车再去就好了。”
“谁要送车给你，明天我也上班。“
程清把眼睛瞪大，还掏出了手机看看日历，“你不是还有半个月才正式到位？”
“怎么？那么怕我这个领导到岗？你在公司表现很差吗？”顾令安从屏幕前抬头看着程清，眼神依旧是冷冷的，让人感觉真的是领导在质疑下属的表现。
“没有没有，那明天见。”程清还没说完就马上转身跑了。
晚上程清再次失眠，满脑子都是想着天宇那堆剪不断理还乱的新旧工作交接事情。前男友当自己领导，而且是一个不太好说话的领导，这种事情谁想经历啊。以前谈恋爱的时候程清见过顾令安和同学一起准备竞赛的样子，投入工作的他十分理性，理性到不近人情。她就祈祷自己不要出糗，不要拖后腿，但这明明就是一个很难啃下来的岗位，越想越焦虑，直接就失眠了。
顾令安早上看到程清发红的眼球，乌青的眼底也是被吓楞了一下。默默到厨房又做了一杯美式递给程清。
“谢谢啊。”程清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天宇的办公室里面不到八点半就人齐，大家连早餐都提前吃好了，知道今天新的总经理到位，都早早守在岗位待命，谁都不想成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个牺牲者。
程清到了办公室之后，部门的小年轻就开始在部门群里面八卦：哎我在楼下停车场看到一辆保时捷，你们说会不会咱们的总经理的。八卦的话匣子一打开，大家就开始热烈讨论，有人说总经理开的只是一辆普通的凯美瑞的中年男人，有人说总经理其实天宇大股东的儿子，刚毕业的太子爷。
看着满屏幕的吹牛，程清摇头苦笑，心想总经理的信息你们还是别乱说了，准备好他要出什么招才是正道。程清想起了读书年代的顾令安，他是学校辩论队的队长，也是学校ERP沙盘模拟协会的会长。程清见过他在辩论赛场咄咄逼人的样子，也见过在沙盘模拟大赛上冷静研判对手运筹帷幄的样子。工作中的顾令安冷静强势，目的性很强，他做的决策一定是最利于自己的。像顾令安这样的利己主义者，在管理团队的时候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威严，他从来不屑于主动增进团队成员间的友谊，而是用规章制度去约束队友，继而用能力去让大家信服。从前程清非常膜拜他，觉得工作中的他冷峻地像换了一个人，和生活中的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俗称反差萌。但工作数年后，作为一个打工人去看他，就觉得他是一个优秀的掌舵人，但未必是一个好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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