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搞错了吗？

说实话，许老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但是对凌祈第一次，第二次乃至第三次，四次，把出来的脉象都是滑如走珠，脉象冲和。

确实是喜脉的脉象。

再加上他近期突然有恶心反胃的生理反应，以及最近一次跟其他男人有‘不可描述’的*生活时间推算。

……不排除这是怀孕的征兆。

行医多年的许老对于凌祈的病情都显得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得已就抽了他的几管血让徐烯送去化验，现在只有等待化验结果出来。

就这样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到了时间，许老打开电脑，输入编号就打印出凌祈的化验结果。

不出他所料，化验报告HCG孕酮偏高，果然是怀孕了。

凌祈接过许老递过来的化验单，上面写着各种数值他不懂。

但是最下面的检查结果，‘hcg高于正常水平考虑怀孕’的几个大字他看的很清楚明白。’

他真的怀孕了……

就在这个是时候，徐烯徐昭两个人回到了许老的办公室。

先前送完血液样本后，姐弟俩一直在化验室门口等着结果。

可是到了取结果的时候，机器却没有打印出化验单。

一问负责化验的医生才知道，化验结果被许老这边的电脑远程打印走了。

为此，徐烯回来就问许老，凌祈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提到检查结果，凌祈下意识的藏起化验单，借着想去厕所的由子，就先行离开。

许老看着凌祈远去的身影，在回想起他一脸无法接受的样子。

就很贴心的跟徐烯解释，他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吃坏了东西，胃流反酸引起的恶心呕吐。

另一边，出了许老的办公室后的凌祈，满脑子都是怀孕了这件事。

一路上，他低着头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漫不经心的在诊所的楼道里游荡。

时不时与人擦肩而过撞到别人身上，连句道歉也没有就直径离开。

可见他对怀孕这件事有多大打击。

因为没有地方可去，凌祈不知不觉顺着楼梯就上了诊所二楼的天台。

于是就有了开头，他站在天台思考人生的一幕。

回想从小到大的这二六，七年的种种经历，就如走马观灯一样在脑海里一闪二过，转瞬即逝。

他不知道，他这辈子究竟为什么而存在。

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站在楼顶天台往下俯视的时候，凌祈一直犹豫不决的要不要一死了之，结束这样令人荒唐的一生……

怀孕这件事，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课救命稻草

现在回想起拿到阳性孕检化验单的那一刻，他真的是好想死！

怀了孕，他就连去别的医院确认是否在许老这里误诊，以及打胎的勇气都没有。

生怕会被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待，被当成一个怪物！

这样令人费解的滑稽人生，真的是有够糟糕透顶的了。

可想起来，肚子里如果真的有小生命的话，那很有可能是世界上他唯一血脉亲人……

所以在他想一死了之前，犹豫了下来。

‘喂！你在干嘛！’

就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吓的他浑身打颤。

“学长有话好好说，你跑那么高干嘛？快下来啊！”

“凌祈大哥，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你可别想不开啊！”

“小朋友啊，你别想不开啊，不为自己考虑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啊！

因为借口去厕所的凌祈，迟迟没有回来。

许老害怕这孩子想不开，就赶紧让徐烯，徐昭俩姐弟出来找找。

这刚出诊疗所，几个人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天台上摇摇欲坠的凌祈，一副要坠楼轻生的表情。

许老有些着急，赶紧叫人。

“来人啊，快吧诊所里的气垫床抬出来！”

凌祈顺着吵闹的声音往下一看，楼下站了好多人。

徐烯，徐昭，还有许老以及一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其中里面出现的一个熟悉且厌恶的面孔，不由得让他心生怒意。

“是你！你个王八蛋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凌祈指着许老身边的男人，眼里泛起了涟漪。

要不是因为救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怀孕！怎么会变成这副狼狈模样！

面对凌祈突如其来的指责，众人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不是许老的外孙吗？叫楚世尘吧！？”

“……”

“世尘啊，你和……这个小朋友认识？”

许老有些不知所以，就问自己的外孙和凌祈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世尘:“……”

那名叫楚世尘的男人，并没有解释什么。

看着站在天台指责自己的男人，他微皱眉头，大声叫喊着。

“有什么话，你先下来说，别激动，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奶奶个腿！你赶紧给老子滚！我不想看你！”

面对将他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的楚世尘，凌祈满是嫌弃的用尽所有力气喊话回去，让他赶紧滚蛋。

凌祈嘴上逞一时之快，可身体则有些体力不支，下一秒好像就会掉下来一样，吓得站在楼下的一众人都抻开双臂准备去接。

徐烯:“学长你别激动！站稳脚跟啊！有什么事咱们下来再说啊！”

许老:“小朋友啊有什么困难大家一起解决你别想不开啊！自杀解决不了问题的……”

徐昭:“凌祈大哥你别死啊，你还要帮我补习让我考S大呢！你死了我怎么考进去啊！学神！

这是二楼，你跳下来也不一定会死的彻底，只能残！

要不等我考进试S大以后，给你找个高点的大楼，你在跳也不迟啊！”

此话一出霎时间，徐昭感觉一股寒意。

众人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说话不经大脑的徐昭，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大逼斗。

“……”你不会劝拜托别说话了好么？

凌祈:“……”这帮人再说什么谁要跳楼了？

他自杀也不可能选这种地方啊，掉下去摔不死摔得死不说，落得残疾那不是更糟心……

楚世尘:“你别激动，别激动，你不想看我没关系，我可以走。

但是你知道吗，我找你找了一个多月了！我们先好好谈谈好吗？”

许老外孙这番话，惹得身边的人都听的似懂非懂，投过来一些匪夷所思的视线。

这时候徐昭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指着许老的外孙楚世尘质问到:

“啊！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凌祈大哥在九号官邸救的那个被下药的人是不是？！”

凌祈走后，脚前脚后这个男人就进了许老的诊所。

许老看上去，也跟他很熟的样子。

进了门这人没说什么，就先跟许老打听租户里有没有姓徐，叫徐昭的。

许老除了是个小诊所的老中医，兼老板以外，这片新城拆迁区也是许老的产业。

其实这片区域早就应该拆了，之所以没拆，是因为生活在这里大多数都是外来人口。

S市很大，消费水平特别高。

像一些撇家舍业，为了生活外来打工，和一些在外读书的孩子们根本租不起大城市的房子。

许老也是从他们那时候过来的，知道打工人的辛苦，和不容易，所以就提供便宜的房子给他们居住，成为了他们的避风港，可以说许老是新城区的包租公。

徐烯徐昭也不例外，同样是许老的租户。

一旁的徐昭听说有人找自己，想也没想就自爆身份。

知道身份后，男人就问当初他在九号官邸带走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徐烯，徐昭一听有所警惕，并没打算告诉男人真相，害怕他说许云承手底下的打手。

见徐昭没有告诉他的意思，男人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显得没那么有耐心又冷冷的质问他，‘凌祈在哪？’

这一次，他提到了名字。

提到凌祈这个名字，许老感觉颇为熟悉。

今天看病的那个小朋友……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然后许老就问男人，为什么要找他。

男人没有太多解释，就只是简单的说，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想要跟他当面道歉。

许老刚想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凌祈半天还没回来。

老爷子害怕凌祈会因为怀孕了想不开，赶紧让人出去找找。

没等徐烯徐昭先跑，那个男人到是很积极的跑了出去。

只因他在来的路上，撞到了一个男人。

那人跟凌祈的身形特别相像，但是他低着头，失魂落魄似的行的匆忙。

因为当时着急找许老，想要询问徐昭的下落从而能够找到凌祈。

所以当时也没来得及确认，就与其擦身而过。

现在想来八九不离十，那个人就是凌祈。

男人找了诊所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没找到他的身影。

怎想一出门，抬头就看见二楼的天台顶上，站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然而此刻，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他忍不住叫喊着‘你在干嘛！’

这个时候徐烯徐昭，以及许老也闻声赶了过来。

但都没想到，凌祈见到这个男人情绪会如此激动。

二人的对话交谈，大家伙差不多都猜到凌祈和这个男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

也是通过身边的围观群众，徐烯徐昭了解了眼前这个男人，是许老的外孙楚世尘。

楚世尘也没有藏着掖着，对于徐昭的质问，他也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就是被救的那个人。

徐昭一听，上去就要对这个男人动手，骂他不是东西，恩将仇报。

“……你有本事你别躲！”

要不是徐烯和许老拦着，徐昭肯定要上去挥拳教训这个男人。

凌祈站在高处，俯视看着下面几乎要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突然怎么回事？”这俩人搞什么鬼，怎么还打起来了？

凌祈害怕徐昭会吃亏，扯着脖子就让他们住手。

“喂！你们在干嘛，不要打了！小昭快住手啊……”

凌祈有些着急，欠着身子往天台的围栏下走。

他没想到上来容易，下去却那么的难，那么的蹩脚。

转身的时候，岂料脚下不稳，一个踩空就从二楼的天台后仰着栽了下来。

向下的冲击力，迫使凌祈禁闭双，心口揪心的窒息感越发强烈，本能的发出惨叫声。

“……啊！”完了！孩子……

一切都来的太快。

事发突然，徐昭徐烯根本来不及反应忍不住惊呼出声:“学长！(凌大哥)！”

千钧一发之际，楚世尘想也没想，一步跳上早就准备好的气垫，双手做着托接的姿势，想要接住从二楼意外坠落的凌祈。

怎想下坠的冲击力过大，伴随着接住凌祈的身体，楚世尘的身体也承受了超负荷的重量。

只听一声‘咔嚓’的清脆声，疑似骨折的声音，转瞬即逝。

楚世尘整个人‘扑通一下’就被坠下来的凌祈充当起了人肉垫背，正正好好的砸了个满怀。

徐烯:“学长！”

徐昭:“完了姐凌祈大哥不会死过去了吧！？”

徐烯徐昭见此赶紧跑到了跟前叫喊着凌祈的名字，许老则是叫喊自己外孙的名字。

“世尘啊，你感觉怎那样了！”

“斯哈……”

楚世尘咬紧牙关，疼的是满头大汗，凌祈在他身上的重量，感觉有些无法fu吸，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见状赶紧围了过来，查看着俩人的情况。

“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不行快打120吧！”

“许老就是大夫，曾经还是大医院的院长教授，资历比那帮空有虚名的挂牌医生强多了，等他们120来了，人都凉了个屁的！”

“那怎么办，我们先把这俩人扶起来？”

“别动，都先别动，等我让人把担架抬过来，避免二次受伤！”

许老是个老医生，救助过很多病人，经验极其丰富。

可遇到自己亲外孙，为了救人受伤这种突发事件，还是慌乱了阵脚。

虽然很着急，但还是在第一时间保持冷静，做好应急的救援准备。

“没事的没事的，都不会有事的你俩别哭了……”

许老安抚着徐烯徐昭后，匆匆忙忙的回诊所里，不一会叫出了几个在他手下工作的学生，开始准备对楚世尘和凌祈的急救。

失足的凌祈运气很好，被眼疾手快的楚世尘的接了下来。

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外伤，但还是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在掉下的瞬间直接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楚世尘的情况，比他的严重些。

因为徒手去接凌祈的身体，他脖子扭伤，右胳膊当场脱臼，右胳膊骨折不说，腰间还有几处肌肉拉伤和软骨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