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柳蝶安然无恙，陆今安发难

“好了，代玉三番五次为你求情你要记在心里面，你们都不是懂得感恩的好姑娘，放心，柳蝶的事情我会帮忙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梁晴晴看着代玉过去扶着绾绾她便悠然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看着她们，难兄难弟的样子。

“小姐，打算怎么做？”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样，绾绾你今晚休息一个晚上，明早你将你姐姐怀有静安王的孩子的事情散播出去，我要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柳蝶怀孕了，还是皇家子嗣，还有记得说明幽嘉陵私自带走柳蝶，现在下落不明。我要让幽嘉陵自己交出柳蝶。”

绾绾满脸的疑惑但是在看向代玉的时候，代玉点点头，绾绾也只能照做，因为除了这个办法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晴晴看着桌子上面的茶壶趴在桌子上面，柳蝶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欠你的也还完了，若当初不是我去找你，你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反正总而言之，我的债我还完了。

就如梁晴晴所料，第二天一早满大街都是柳蝶怀上静安王孩子的事情传的满天飞，柳蝶也很快就被幽嘉陵囫囵个的吐出来，静安王陪着柳蝶去皇宫领罪，柳蝶也因此成为静安王名正言顺的妾室。

柳蝶赎身的那一天梁晴晴就站在楼上看着她，柳蝶挺着大肚子在静安王的耳边小声说句话，静安王抬头看向梁晴晴满目的不舍，但是他必须得认命。

柳蝶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上楼来到梁晴晴的面前，梁晴晴和代玉刚要行礼就被柳蝶制止住了，她拉着梁晴晴的手将她带进梁晴晴的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柳蝶跪在梁晴晴的面前，这一举动属实吓到梁晴晴，她赶紧转身去扶她，却被她拒绝了。

“你就让我跪着吧，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当初我还吃你的醋，如今想想真是可笑至极。晴晴，你是个好姑娘我现在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我知道若不是你在外面推波助澜恐怕现在的我还在王府里面的柴房过日子呢。”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不为别的也得为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着想不是吗？”

说着梁晴晴弯腰扶起柳蝶让她坐在桌子前，柳蝶看着代玉给她倒的茶水许是想到什么突然拉住梁晴晴的手。

“我还有一事相求，我不知道我生下孩子还能不能在这人世间，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绾绾，我希望你能收留她。”

“为何你不带她去王府？”

“王府尔虞我诈，她向来性子直，嘴还快，我怕我保护不了她，我又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留在你的身边和代玉做个伴她们一起伺候你想必比伺候我要好的多。”

“可是她。。。”

“求求你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当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托付吧。”

“你不要那么悲观，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生下孩子也不会有人赐死你的。”

“你不懂，我多活一日就是给皇家抹黑一日，他们之所以留着我，给我名分无非是我母凭子贵而已。不论孩子是男是女，他们都会留子去母的，从我和静安王那一次开始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了，幽嘉陵不知道还好，她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赴死的心。若不是你和绾绾我估计我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看来你早就将事情看透了。”

“没错，所以那天你问我后悔吗？我说我不后悔，即使事情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后悔，至少我争取了。如今这些天静安王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些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所以，我死而无憾。”

“柳蝶我从未觉得你是这么通透的人，如今看来是我糊涂了。”

“我也是这些日子在柴房里面想明白的，太后说让我珍惜现在的时光，我就知道一旦孩子出生那么我必死无疑，皇家让你死总会能找到服众的理由，所以帮我照顾好绾绾，她是我唯一的牵挂。”

看着柳蝶一副死而无憾的样子，梁晴晴知道她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因为这是柳蝶自己选的路，她只能支持她。

“好，绾绾你放心，只要我有口饭吃，绝对不会让她饿着。”

柳蝶听完伸手握住梁晴晴的手温柔的眼睛看着她，梁晴晴突然不舍得让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去赴死，但是她又能改变什么呢？人微言轻更何况这是古代。

梁晴晴送柳蝶下楼来到静安王的面前，还没等静安王说什么绾绾就冲出来一把抱住柳蝶不顾在场所有人的存在，她死死的抱住柳蝶生怕下一秒柳蝶就会消失一般。

“好了，以后好好跟着晴晴，知道吗？”绾绾松开柳蝶擦擦自己的眼泪依依不舍的样子让柳蝶也留下眼泪，梁晴晴走上前递给柳蝶一条手帕，柳蝶点点头擦擦眼泪。

“怀孕的人了，总哭对身体不好，若是有时间经常回来看看我们也行。”

柳蝶听见梁晴晴的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静安王，梁晴晴也抬头看向他，静安王则赶紧一脸赔笑地看着梁晴晴。

“太后有话说让她静养，少出府外招摇。”

“那我可以去看她吗？”梁晴晴的话让静安王觉得很是为难，梁晴晴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静安王府是幽嘉陵当家。

“好吧，我知道了。”看着梁晴晴失望的样子，静安王赶紧直起腰板。

“你既然那么想她，那我就抽时间多带她出来走走，你们也好聚聚这样总行了吧。”

“我还以为你怕你家母老虎呢。”梁晴晴打趣地看着静安王，静安王四下看看那帮看戏的丫鬟和妓女们，他赶紧挠挠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了，晴晴别打趣他了，既然他说能带我出来我就信他，我们改日再约，帮我照顾好绾绾。”

“嗯，你放心吧，指定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柳蝶点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跟着静安王离开永乐坊。

绾绾哭着还要追去却被代玉拉住了手脚，梁晴晴就那样站着看着马车离开。

“不要去给你姐姐添乱了，她心意已决我们没办法改变，只能祝她幸福懂吗？”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难道你想让你姐姐这辈子都不嫁人吗？她迟早是要出嫁的，只是或早或晚，你还能跟着一辈子吗？安心一点，要不然我也不要你。”边说梁晴晴边提着裙子往楼上走去，手里面还摇晃着小扇子，代玉赶紧拍拍绾绾，两个人紧随其后跟着过去了。

事情过去许久，柳蝶时不时的在静安王的带领下过来跟她们叙叙旧，赵玄知倒是很多天没有过来找梁晴晴叙旧了，梁晴晴也不在乎，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无需挂念。

只是不知道南宫世景现在如何，边疆的战事还好吗？他一切还平安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吃苦，有没有生病，这些她都无从知晓。

梁晴晴刚从外面回来刘妈妈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梁晴晴打扫打扫衣裙看着刘妈妈一脸谄媚的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

“何事？”

“我的宝贝亲闺女，你可真是我的摇钱树。”

“此话怎讲？”

“大理寺少卿陆今安来了，点名要你给他表演呢，我给他安排在雅间了，你一会儿收拾收拾就赶紧过去吧。”

梁晴晴听完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本来以为陆今安忘记这件事情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我知道了，妈妈，代玉，绾绾我们上楼收拾收拾去会会这个大理寺少卿。”

雅间里面，陆今安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赵玄知坐在桌子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赵兄，今年京都的雪来的稍微晚了一些是吧。”

“确实，往年前几个月就来了，今年确实晚了。”

“我听我父亲说过几日大军就要班师回朝了，说是有一员大将受封。”

“我也在朝堂上面听皇上提起过，说这员大将英勇杀敌，折损敌军无数，为了嘉奖他所以特令大军班师回朝一段时间。”

“看来皇上又要高兴一阵子了。”

“边城的战事一直是皇上头疼的根源，如今又添一名虎将当然是件开心的事情。”

随着敲门声响起，陆今安做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朝堂的事情不宜再议论，而在门外的梁晴晴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大军要班师回朝，是不是证明南宫世景要回来了？

雅间的门被打开，梁晴晴站在门口一身淡淡的紫色衣裙，衣摆上绣着逼真的金莲花，脸上的笑容很恬淡，淡得像是天边的浮云，淡得毫不沾染眼眸。

赵玄知缓缓站起身子痴痴的看着梁晴晴，陆今安也慢慢地站起身子看着梁晴晴，他自知梁晴晴的美貌今日一见确实如传闻中的一样。

只是他觉得怎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陆今安回过神不对，她的眼睛很像前些时日在大理寺门口跟在赵玄知身后那个书童的眼睛，那么明亮有神他不会记错。

转念一想，陆今安看着呆愣住的赵玄知仿佛知道些什么，看来赵玄知和梁晴晴的关系不一般。

“小女梁晴晴见过中书令赵大人，见过大理寺少卿陆大人。”梁晴晴礼貌地向他们二人行礼，绾绾和代玉也跟着她行礼。

“梁小姐，进来坐。”陆今安率先开口走到门口想要迎接梁晴晴，梁晴晴见他伸过来的手并没有要搭上去的想法，代玉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梁晴晴，梁晴晴顺势搭手走进房间里面。

徒留陆今安自己尴尬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赵玄知见她落座赶紧关上窗户生怕冷风吹到梁晴晴一般。

陆今安走到梁晴晴的身边撩起衣服坐在她的身边，然后自顾自地倒茶。

“听闻梁小姐舞得一手好剑更是歌声优美，但是今日我呢，这两个都不想看，我想看梁小姐女扮男装如何？”边说陆今安边把玩着手里面的茶杯观察着赵玄知和梁晴晴的一举一动。

赵玄知听见女扮男装的时候有些愣住，而梁晴晴好像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似的，丝毫没有受到他言语的影响。

“晴晴听不懂陆大人在说什么。”

“哦？是吗？赵兄，这京都第一官妓确实是有点儿脾气在的。”

赵玄知落座尴尬地给陆今安添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话，这样你累我也累。绾绾还不给两位大人看茶，不然我叫你过来干嘛的？这么点活都干不好当心刘妈妈不要你。”

梁晴晴非但不害怕还特意叫绾绾给他们看茶，这让赵玄知在心里面捏了一把汗，更让陆今安佩服她的胆量。

绾绾走到他们的身边调着手里面的茶水，梁晴晴满意地点点头。

“大人们有所不知，我这身边的丫鬟不太会调茶，调的茶就连朝云县主都说不好喝，于是我就跟刘妈妈要了这绾绾，这小姑娘机灵的狠，调茶更是能手，不妨两位大人尝尝。”

“既然梁小姐说好，那我和赵兄就尝尝。”

“陆大人是爽快人，这样绾绾调茶我给两位献唱一曲如何？代玉去取琴来，你弹琴我唱曲，今日让两位大人乐呵乐呵。”说着梁晴晴就要起身结果被陆今安伸手直接按住她的手，梁晴晴瞪大眼睛看着陆今安，陆今安不紧不慢地拿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一旁的赵玄知看见咬紧牙关生怕自己说什么或者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陆今安的眼里。

还没等梁晴晴说话，陆今安伸手一拽直接将梁晴晴带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另外一只手顺势就要搂梁晴晴的腰。

这一刻赵玄知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陆今安腰搂梁晴晴腰的手，一把将梁晴晴拉到自己的身后。

陆今安这才满意地起身打扫下自己的衣服看着赵玄知和梁晴晴。

“赵兄，你真当我陆今安的眼睛是瞎子吗？若我不这么做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陆兄，对不起，我骗了你。”

“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官妓，总是她长得出众那她也是官妓，你是朝廷命官，你怎么能如此的自轻自贱呢？”

“她不是简简单单的官妓，她是梁晴晴，是梁大将军的遗孤。”

赵玄知的话让陆今安愣在原地，她是梁大将军的遗孤，怪不得，怪不得，她从内而外散发的气质都与平常官妓不同。

“你的父亲是梁大将军？”梁晴晴点点头看着陆今安，陆今安也顺势点点头走到她的面前鞠躬行礼。

“是我冒犯姑娘了，这些年不知道你过的还好吗？”梁晴晴蒙里蒙圈的看向赵玄知，赵玄知点点头表示此人可信，梁晴晴也就懂了，伸手扶起顾今安看着他。

“我这些年还好，让您挂心了。”

“姑娘说笑了，当初要不是梁大将军救我父亲于危难之际，估计也没有陆家的今天。”

梁晴晴这就明白了，赵玄知找到她是因为她曾经帮过他，至于陆今安放过她那是因为她的父亲救过她的父亲，原来一切都是有因果在的。

“陆大人客气了，就让小女为两位大人演唱一曲吧。”

陆今安看向赵玄知，赵玄知点点头，陆今安这才敢听梁晴晴一曲。

一曲毕，送走了陆今安和赵玄知，梁晴晴躺在床上就在思考，南宫世景这次回来会不会娶她为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