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躲避

距离正式演出只有三天，所有人都紧锣密鼓地排练着，可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不知道那些记者从哪里得到了她和余言的消息，在最后的关头捅漏出来，顿时，众说风云，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总导演在所有人的面前发了好大一通火，"陈汐，你别以为自己当了首席就可以为所欲为，虽然舞蹈和娱乐圈不同，但只要出名了同样也是公众人物，你倒好，在最后关头来了这么一出，你自己说说看，该怎么办？"

苏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在旁边没好气地说："总导演，我觉得，要不这次的主角我来演出吧，总不能耽误了整个剧组吧。"

"我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耽误演出。"陈汐没等总导演开口便先一步讲话。

"行，陈汐啊，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明天还是这样的话，我将把你的位置换下来。"总导演的话无疑像一块石头砸在了陈汐心上，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平衡好舞蹈和余言之间，可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论是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还是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她都舍不得，可如今，总导演逼她要在两者之间做出决定，无疑是一道难题。

陈汐落寞地走在街上，两侧华灯初上，飞驰的汽车卷起风沙，弄脏了那身洁白的纱裙，不知不觉她已漫步到家楼下，抬头仰望皎洁的月光，却落目在未熄的灯，那一户人家一直在等着一个人回去，因为深知余言的性格，所以她承认自己害怕了，她不知道如何告诉余言自己的决定，害怕余言和自己赌气离开，再也不回来，也害怕她们这种关系会承受不住世俗的压迫，如果非要决定，她宁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彼此，也不会面临如今的抉择。

陈汐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没敢踏出那一步，她坐上了一辆公交车，从头到尾把一个她们一起度过的点滴再一次狠狠地刻到了心里，往后，她又将是一个人。

无家可归的人无处落脚，只得在离家近些的宾馆开了一间房，或许她们的距离只能这么近，再近一点，都会粉身碎骨，她多想，再去抱抱她，可她真的退却了。

余言睡醒过来，扭头看到了冰冷的那碗面。

“这面都冷了，陈汐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通电话打去，没有人接。又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再一次，依旧无人回应，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都像一把刀一样划着破碎的心脏。

余言想到了什么，想要通过两方的位置共享找到陈汐，却发现对方已经关了，她们明明隔得这么近，又那么远，余言给陈汐发微信，依旧是毫无音信，她不知道，陈汐就在对面的宾馆里，看到一条条来信，一个个电话时，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谁也不知道她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写下那份离别信，谁也不知道她在写下不在见面的时候，到底有多痛，是生不如死还是心如刀绞。

余言收到了那份信，顿时，和发了疯一样，到处找陈汐，即使知道那人不会接，但从没有停下手，终于，在她到马路边时，电话接通了。

“陈汐，你什么意思？”余言不傻，她知道那份信讲得是什么，可她，只是想听陈汐亲口说出来。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陈汐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声音不那么明显。

“你出来！我们当面谈谈。”余言只是想见陈汐一面，她相信陈汐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好谈的。”陈汐和隔着万里的余言说到，“余言，你之前不是问我你和舞蹈之间选一个吗，我给你答案，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明明早上好好的，为什么？”

“我累了，言言，你真的决定我们这样的关系，藏住了还好，一旦暴露，能够好到哪里？”

“我受得住！”其实余言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一天，自己可能是先退一步的人。

陈汐苦笑一声，说：“你不可能受得住的，世俗声音太吵，不是你我可以抵挡的。余言，我们，就到此结束吧，以后也少碰面吧。”

“滴———”

电话被挂断，刺耳的声音冲击着余言的脑电波，她感觉自己像一片叶子，找不到归途，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紧攥着的手机发出了一声震动，她下意思地期望着这是一个恶作剧，迫切打开来一看，那一行的字彻底击垮了一个人。

“言言，以后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再见了。”

隔着整条的马路，隔着来往的众人，陈汐看着楼下泣不成声的余言，腿渐渐发软，她隔着厚重的玻璃，轻轻抚摸着蹲在路边的余言，余言似乎感觉到什么，猛得抬起头，吓得陈汐立即蹲下。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抽泣声拉起过往种种回忆，那一瞬间，这个世界彼此的两束光变得黯淡，再也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