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欠钱不想还了?
但是宋怀瑾也没多问,诡丽的浓眸看了一眼又收回。
长街人来人往,拥挤的车道显得这个城市格外繁忙。
两人漫步其中,显得有些散漫。
项宴揉了揉脑袋里的那块硬物,没吱声,因为硬物没有入脑的原因,他硬生生给拔了出来,狠狠把那个东西丢在地上。
“哐”的一声,宋怀瑾缓缓回头,就看到项宴坐在花坛那里发懵,手上还染着殷红。
宋怀瑾亦步亦趋,锢住项宴的手腕,厉声道:“你疯了?你踏马想死直接说,用得着这样暗示我?”
地上的硬物上还沾染着些许血渍,就静静躺在那里。
项宴迷茫地缩了缩手,轻声道:“我不想死。”
“不想死还这样?”宋怀瑾咒骂一声道,眼底阴鸷不余,他连拖带拽把项宴拉了起来,又往医院那里赶。
他不想跟三千万说拜拜,于是语气急促了些。
但是落在旁人的耳里却是生生变了个味道。
项宴看着宋怀瑾健硕挺拔的背影,吸了吸鼻子,眼神柔了下来,捻了捻指腹道:“其实不是很痛的,我比这还要痛的都经历过。”
“我管你,现在就算是龙卷风摧毁停车场,我都要把你送到医院。”宋怀瑾白了项宴一眼。
“内陆有龙卷风的几率很小。”项宴官方道,然后又惹来宋怀瑾的一个白眼。
项宴垂眸心里思酌道,这好像经常在研究所里发火的负责人,但是有一点不像,至少宋怀瑾比他好看。
他被拉得一个踉跄,脚竟崴了,顿时红肿了一片,宋怀瑾停下脚步,嗫嚅道:“这下是非去不可了。”他走过来蹲下,朝项宴抬了抬下巴道:“上来。”
路上清风温和,项宴自从进了研究所,见到太阳的次数就不多,赫然露出餍足的神情。
太阳的味道,像一抹清泉,沁入他的鼻腔。
医院路不远,宋怀瑾虽然受伤次数多,但是他一般都在家里处理完毕,不想来医院惹过多的麻烦,今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把项宴放在椅子上,自己去挂号,但是这里人多眼杂,又加上项宴的样貌实在出挑精致,不少人投来目光。
那目光实在赤裸裸,项宴虽然在研究所也被这样看过,但是这些人的眼神不一样,那些人看项宴的眼神空洞无神,睥睨一般,这些人眼里,夹杂着一些欣赏和赞美。
项宴有些小雀跃,迎杂着报以一笑,腼腆温顺。
他看着宋怀瑾替自己忙来忙去,心里有些触动,但还不足以撼动他心里的寒冰。
“来吧,别傻坐在那。”宋怀瑾斜眼睥睨他一眼,没好气道:“别人都要给你看穿了,你还在那傻笑呢。”
项宴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没弄到发痛的地方,又准备动手,被宋怀瑾抓住手腕,“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草履虫做的啊,那个铁块那么大一个,多痛啊,你现在还乱摸?不怕感染?”
项宴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但没生气,只是垂手挠了下自己的脸,“不摸了。”
这委屈的小声音,把宋怀瑾弄的也没脾气了,松了他的手腕,他手力大,项宴手上泛起一片红,他怯生生收回了手。
“走吧,医生都约好了,不做全身检查,就看看那个伤口的情况。”宋怀瑾不懂兽人和正常人的区别,所以他不想在这里暴露出什么不对劲。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但项宴早已习惯,只有宋怀瑾一直皱着眉,疾步前行。
在问诊室里,项宴坐得端正,宋怀瑾和医生对答如流,仿佛是宋怀瑾生病了一样。
“你说,后脑勺有个硬块,被他硬生生拔了下来,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里?”医生不可置信地问道,圆滚滚的眼睛瞪得很大,显然,他觉得这些话不可信。
宋怀瑾木讷半刻,才揶揄道:“没有没有,没有进入后脑壳,可能,就是沾在上面了。”
“嗯嗯,那就好,去做个脑部CT,看看脑神经有没有受到危害,看他这没事人的样子,大概是没什么事的,但是还是得做一个保稳。”医生在病历本上画了一本,又在电脑上点了两下。
宋怀瑾拿到手里,才发现上面又加了不少项目,大多数都和项宴的这个不沾边,比如,脑子有病为什么要做B超啊?还是,尿检又是什么回事。
他皱皱眉头,俨然换了一副不好惹的神情,道:“医生,我存了五个多月,才敢带我的傻子弟弟过来看病,你可别坑我啊。”
医生眉头紧锁,打量的目光在宋怀瑾身上扫了扫,正色道:“行吧行吧,来来来,医院也是有人文道德的,再怎么坑不能坑穷人,反正这个脑部CT是要做的,这样行了,去吧。”
宋怀瑾捻了下手中的病历本,冲医生笑了笑。
还好他的好友办事效率高,要不然项宴还没有身份证挂号,身份证被他攥在手里,起了黏腻的冷汗。
“喏,你的身份证。”宋怀瑾中指夹着项宴的身份证递了过去,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他偷拍的项宴侧脸,最后由宋怀瑾好友P好的,他由衷感谢他这个好友,大事小事都靠谱。
项宴接过身份证,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份证上,身份证上的照片笑的很僵硬,跟个ai一样,宋怀瑾同样也看了一眼,内心吐槽道,看来小事不靠谱。
宋怀瑾担心项宴一个人在里面会害怕,又不能进去,只能在窗户上看着。
他突然由心而言,项宴好像他养的崽,生病了他带去看,衣服自己帮他穿,吃饭还要他来做,怕项宴吃不下,还要选点别的让他吃下,现在,还要担心项宴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害怕。
宋怀瑾是个怕麻烦的人,但是对钱不嫌麻烦,他捏捏眉心,紧蹙的眉就松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项宴好奇地看着照过来的光芒,还有旁边看电脑的护士,心里都是新奇,眼睛情不自禁地到处转。
系统的颅脑血管检查将近两天才能出结果,宋怀瑾只能领着项宴回去,最好是给他捆住,让他动不了才好,然后再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免得这里有个钉子,那里又有个铁块啥的。
车里,宋怀瑾一直被项宴攥着个衣角。
车子半开着,晚风随着车子的快速运转闯进了车内,项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样子,跟中邪了一样。
宋怀瑾没忍住,在项宴眼睛前挥了挥手,道:“眨眨眼,别跟个傻子一样。”
昨天还见色起意,今天就觉得头昏脑涨了,这哪是捡了个帅哥,这简直是麦子进城,大开眼界啊,什么项宴都想去摸一下,车子还得宋怀瑾给他开,因为项宴不会。
没办法,三千万!憋着!说不定哪天雇主就下达通知让他把项宴送走了呢。
宋怀瑾斜睨着项宴,薄唇抿着,倨傲冷酷的侧脸晓得清隽异常,和清疏孤傲的项宴有别具一格的美。
时间跨度飞快,没一会他们就在家门口了,项宴望着外表冰冷却又散发着温馨的房子发愣。
宋怀瑾用手拐拐了一下他,腹诽道:“怎么?欠我的钱不想还了?别想这么好的事。”
项宴茫然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温润乖顺的模样让宋怀瑾不忍再说,但是又不能不说,要是项宴转头就走,他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说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叫他不要离开吧。
项宴垂眉笑道:“没想离开,就是,觉得好奇怪的感觉。”
“哪里奇怪?”宋怀瑾自顾自的开门,进去,回头看着驻足在门外的项宴道:“进来啊,今日有雨,不要乱跑。”
“哦,知道。”项宴乖巧道,飘逸的碎发散落在他的眼前,显得他的丹凤眼更加的深邃清秀,面如冷霜,更加的矜贵漂亮。
宋怀瑾一上楼,宋父就劈头盖脸的骂声就传了过来,“宋小子,你真是胆子大了啊,你干啥刷了我2000多块?”
“给他看病。”宋怀瑾把项宴往前拉了拉道:“这傻子,头上长包。”
宋父褪去恶意,含笑道:“孩子,没事吧?”
项宴点点头,乖顺道:“没事的叔叔,这个钱宋怀瑾让我还给他,现在看来应该是还给叔叔。”
他的笑容人畜无害,笑容可掬,但却让宋怀瑾气得牙痒痒,好不容易可以骗到老头子一笔钱,就这样没了。
宋父冷眼瞥了宋怀瑾一眼,继续说:“怀瑾他啊,人不坏,就是太傻了,认定的事就改变不了,孩子你担待点,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项宴闻言怔愣,重新挂上微笑道:“好的。”
项宴话术不精,只能理解到浅层的意思,他也不太会看脸色,只能含糊过去,好在两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项宴随着宋怀瑾上楼时,回眸又瞧了一眼宋父,正撞到宋父看过来的目光,目光粘在项宴的脚踝上。
项宴加快了脚步。
宋怀瑾坐在床上,上下扫了扫项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项宴挠挠头道:“哪里有狗,你被狗咬了?可是你又不是吕洞宾,你是宋怀瑾,虽然我不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但是说出来不一样。”
宋怀瑾半挑眉,眼眸间氤氲着浅薄的雾气,半晌,才拍拍旁边空出来的位置,道:“傻站着干啥,坐啊。”
宋怀瑾身上热气很重,项宴直着身子,样子有点滑稽。
宋怀瑾撑着脑袋歪头看着项宴,道:“咋啊,我身上有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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