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为爱当受

澹云溪沉默片刻，收住眼里的黯然神伤，怔忡道：“他，还好吧。”

应该很好吧，五年，就算是旧伤，陆鹏身上应该也没有了踪迹吧。

可是，就算是没有踪迹，那些东西澹云溪就可以视而不见吗？

宋怀瑾道：“还好，就是有只眼睛看不清楚的，其他的还好。”

眼睛看不清楚了？那他的生涯大概已经终结，澹云溪轻哼一声，道：“那他，以后做什么打算，退休回江苏么？”

“不是。”宋怀瑾摇摇头道：“他让我跟你说回来的事，就不可能是那种打算。”

澹云溪突然有些慌了神，连连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慌张，空气仿佛都稀薄了几分，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但还是逞强道：“那…是哪种？”

“他会来找你，不是讨责，可能，就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宋怀瑾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道，悻悻看了一眼澹云溪，这时项宴回头看了他一眼。

“宋怀瑾，都要走到头了。”项宴回头道：“那我们等下去哪？”

宋怀瑾冲澹云溪点点头，示意自己先走了，毕竟这件事不是有他的陪伴就能迎刃而解，反而更加尴尬，宋怀瑾知道两人感情的坎坷，也知道澹云溪这五年的煎熬。

澹云溪恢复平静的神色，追了上去，“小子，你不是怕得紧吗？”他拍拍澹暮的肩膀，故作轻松道：“走吧，跟你宋哥一起去吃点东西，晚上送你去学校。”

“学校？我不想去学校。”澹暮声音低沉，阴鸷的眸子寒如深冰，“我说了我不想去学校，哥，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或者我去我朋友那里，偶尔回来。”

“不想去？”澹云溪重复一声道：“不想去？你以为现在创业这么简单？”

他突然的情绪冲动，早已经把他的最后一丝冷静击碎，澹云溪溃不成军，又不想把这些情绪全部挥洒在澹暮身上。

只能赶澹暮走。

澹暮的手臂攀上澹云溪的肩膀，面对面道：“哥，我真的不想去，创业很难，但是我会坚持下去，如今我谈了一个很大的投资商，只需要最后一步，我就能成功，你知道吗哥。”

澹云溪摆摆手，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和澹云溪相处久了的宋怀瑾知道他这时应该情绪崩溃了，赶紧上来搭腔道：“哎呀虎子，让小孩子闯一闯嘛，他总不能总在你身边啊？是吧。”

澹暮听到宋怀瑾给自己说话，赶紧附和道：“对啊哥，我可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澹云溪深吸口气，他知道陆鹏的回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虽然已经五年过去，但是陆鹏当年是为了他，要是陆鹏和澹暮碰了面，他想不到自己会帮谁。

他害怕。

澹云溪谁都不想失去，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的话，他希望是自己。

“呵。”澹云溪突然笑出声，扶额又笑，突然狞笑道：“闯一闯？澹暮，我真的很讨厌你说话的这种语气，这种不可一世的语气，真的，很恶心。”

澹云溪小腹被狠狠锤了一下，他痛苦地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皱眉不语，澹暮继续道：“澹云溪，你说我恶心？”

澹云溪痛得说不出话，显然澹暮达到自己的目的，轻嗤了一声，额头出了一层细汗，道：“哥，你为什么要说讨厌我！为什么！谁都可以讨厌我，你为什么要讨厌我？”

澹云溪强撑着疼痛抬起头，看着面目狰狞的澹暮，显然他的面目狰狞更加严重，五官都似乎紧凑在一起。

宋怀瑾没有说话，讪讪站在一旁，他把项宴护在身后，的的确确，澹云溪这个弟弟实在不是个善茬。

澹云溪咽了口口腔中的腥甜，道：“对，就是讨厌。”

他的下颌被澹暮强制性扼住住，柔软的舌头一路长枪直入，澹云溪被呛得呼吸不上来，瞪着眼睛，看着澹暮，双手被澹暮遏制住，宋怀瑾是帮也不好，不帮也不好，进退维艰。

少顷，澹暮终于放开了澹云溪，恶劣戏谑道：“那你就讨厌着吧，你这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真让人恶心。”

恶心？恶心么，澹云溪心都要碎了，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看着澹暮的背影，看着他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了鬼屋，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去哪里，不过，这些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可那是弟弟啊。

澹云溪被宋怀瑾搀扶着，慢吞吞走出了鬼屋，项宴和澹云溪坐在后排，澹暮这一拳实在用力，他现在都没有缓和下来，沉重地呼吸着。

车内沉默，澹云溪侧靠着座椅，看着窗外的光景，车速不快，澹云溪却一点想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心里杂乱无章，他手机叮咚一声，有个陌生消息。

澹云溪垂眸看了一眼，猜测到可能是陆鹏的消息，放下做下决定，和陆鹏释怀后再把澹暮接回来，澹暮性格冲动，要是让这两个人碰面，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虎子，怎么想的？”宋怀瑾没由头地来这么一句，其实他很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在做心理准备，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却还是觉得澹云溪这次做的不好。

“没什么，就是不想太麻烦了，澹暮他，太冲动了，陆鹏我也不忍心。”澹云溪淡淡道：“没那么多两全其美的方法，总要有一个人受伤。”

宋怀瑾寂静片刻，手指攥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道：“那就非得一定是澹暮吗？”

他在为澹暮讨个说法，澹云溪刚刚那些话实在太过分了，澹暮应该怎么想啊，自己的哥哥说自己恶心，又不支持又不鼓励他。

澹云溪道：“那应该是谁？陆鹏么？宋怀瑾，陆鹏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应该是他吗？”

宋怀瑾抬眸，透过后视镜看澹云溪，道：“那就应该是澹暮？他不是小孩子了，你跟他好好说他能懂，没必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逼退他。”

项宴原本不想插话，但还是没忍住，道：“我觉得宋怀瑾说的对，澹哥，小暮他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他会懂，有些话他也会记着，你要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而不是盲目，替他想。”

他侧身看着澹云溪，道：“澹哥，你对他有情，就知道你的话对他来说的重量，好好跟他说吧，他能听的。”

对啊，澹暮已经20了。

澹云溪悻悻点头，继续看着窗外，手机持续叮咚，项宴收回目光，靠在窗户假寐。

周末的时间过得很快，宋怀瑾在家里窝了好几天，才接到一个价值20万的任务，要知道，以前这种任务他是一只眼睛都不看的。

现在，他无奈笑笑，在电脑前工作起来，发布地点是柬埔寨，任务是寻找一个人，说是寻找，说难听点就是人肉，谢巫，年龄21，人际关系简单，附和着一张照片，听说谢巫在此之前身体里被注入芯片。

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宋怀瑾惋惜片刻，才动手起来，需要采取的是排除法，先排除一些不太可能的地址，再进行推测，经过谢巫的行走轨迹猜测他的定位。

没想到，不过五个小时就找到了，竟是在，江苏。

居然跑到国内了，宋怀瑾手指点了一下，把谢巫的定位发给雇主，收到转账后满意地关上电脑，今天他让项宴自己简单练了一下。

项宴已经在休息，低头玩澹云溪给他改造好的电话手表，各种功能应有尽有。

“居然还有游戏。”项宴惊呼道：“不过屏幕太小了。”他抬头，看到看着自己的宋怀瑾，欣喜道：“弄完了啊，这是刚刚澹哥送过来的。”

“喜欢么？”宋怀瑾道，径直走到项宴身旁坐了下来道：“到底是没有手机功能多，要是你想要手机那还是换一个，还可以玩游戏。”

项宴摇摇头道：“你手机有就好了。”

他视线漂移，看向别处，沉闷道：“好像小暮生气了出国了，澹哥没找到呢。”

“出国了，会回来的。”宋怀瑾果断道：“小暮这孩子，就是想证明给虎子看，什么时候闯出了一番天地，绝对屁颠屁颠跑回来。”

“是吗？意义不一样。”项宴若有所思道：“自己回来，和被自己重视的人叫回来是不一样的，就像，某一天如果我走了，你没有找我，是我自己回来的，那过不了多久，我还是要走。”

“会走吗？”宋怀瑾静悄悄道。

项宴捏着手指，道：“会吧，永远那么长。”

宋怀瑾应了一声没有搭腔，他不知为何就是有点慌了神，又不知所措，在项宴面前徘徊了好几圈，额头都出了汗，肩胛骨都酸胀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却还是迟钝道：“我叫你回来，你就会回来吗？”

“会。”项宴几乎是不假思索道：“只要你叫我，我就会回来。”

今天是七月二十一，已是昏黄，大片金乌悬挂在天上，天和地仿佛连接在一起。

项宴主动换上那件宋怀瑾精挑细选的链条裙子，道：“我喜欢你。”

灼热的微风渗透到项宴的头脑中，他的脖颈之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吻，但是项宴却不动声色脱了宋怀瑾的裤子，道：“我知道男人的爱怎么表示，可以让我来吗？”

为爱当受？宋怀瑾大脑一片宕机，他浮想联翩，自己被一个穿着裙子的男人压在身体下猛干，那场面。

他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