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最讨厌麻烦了

回到从前？澹云溪不忍笑出声，眼睛都有些酸涩，怔怔看着陆鹏，试图揣测陆鹏眼眸中的情绪，直到看到他眼中的认真，澹云溪才惴惴不安了起来。

“陆鹏，回不到的，没有什么会是一成不变的。”他直白道：“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何况是五年。”

澹云溪原本想更狠决一些，但是他是优柔寡断的人，无法做的那样诀别，只得慢慢来。

当年的事，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说是为了救澹云溪，可是在那里面也有陆鹏的初恋白月光，只是为了澹云溪吗？澹云溪扪心自问，他自己也不知道。

陆鹏鹰隼般的眼神泯灭了下去，眼底满是孤凄，半晌，他才妥协道：“那，我可以在你这里待会么？你也知道，我眼睛受伤了，没有人会要我。”

澹云溪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了澹暮的房间是冷清了些，可是如今住进了陆鹏，又显得有些不自在，可是那个理由放在那里，他不好拒绝，也只能无奈点头。

看到澹云溪妥协，陆鹏才终于放宽心，他粗糙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上面有个少年的俊秀照片。

“就是他吗？是他夺走了你吗？”陆鹏低语道：“是他的眼睛没有坏吗？”

澹云溪没听见，起身把桌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回到自己房里，这几天，他没一天不是在烦躁中度过，焦灼地说不出话。

澹暮现在在干什么呢？

澹云溪放空的时候在想。

搬进新家的项宴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欣喜，这个环境更有益于他灵力的恢复，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去把族群拯救回来。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就勾唇笑起来，宋怀瑾在整理沙发时看到项宴站在那里傻笑，忍不住停下手中的事凝视着项宴，晚上他跟纪玉约好见面，现在得先把这里整理一下，要不然晚上都没有休息的地方。

“还笑着呢。”宋怀瑾道：“快过来帮我把沙发搬过去。”

项宴应了一声，过去搬沙发，客厅布局紧凑，因为宋怀瑾往里面塞了不少七零八碎的东西，所以显得拥挤了些，但也增添了一些生活气息。

和项宴整理好后，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宋怀瑾草草准备了点吃的，就准备出去。

项宴回眸，深思道：“你要去哪里？不带我一起吗？”

宋怀瑾挠了挠头，故作轻松状，不想被项宴看出什么端倪，瞥嘴道：“去拿个东西，不久就回，刚刚累了吧，你先休息会，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嗯嗯。”项宴垂头道：“那你早点回来。”

宋怀瑾出门后，项宴果断出了门，他看着满山的梧桐，叹叹气道：“这该是巧合呢，还是什么，不过这种地方实在是对我的恢复有利。”

淡蓝色的光芒在他眼睛亮起，周围的草叶也更加郁郁葱葱，闪亮了起来，就连树木也挺直了腰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到时候就不用彻底依靠怀瑾了。”他微眯着眼睛，安静的像一尊雕塑，静静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切都是安静祥和的模样，项宴突然很想知道784现在是什么样的场景。

宋怀瑾到天上人间的时候才四点，他倚靠在窗边，抿了口苦茶，静候纪玉的到来，宋怀瑾反复思索着接下来的事，心里也是惴惴难安。

没过多久，纪玉踩着皮鞋姗姗来迟，他没有直接进来，而是下车后在车旁看着宋怀瑾，宋怀瑾眸间的戾气减缓了不少，微垂着双眼，旋即，他微微抬眸，看到纪玉，眸间立刻转换上一层戒备。

纪玉踢了个石头，嗤笑道：“真没意思。”

然后踏着步子进去，在宋怀瑾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宝贝，叫你久等了啊，你能拿出什么条件？”

“叫你不要打扰项宴，只是替你减少压力，你要知道，我宋怀瑾从来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宋怀瑾抱手看着纪玉，眸间狠厉。

这时的天上人间茶餐厅人不多，两个人说话却显着针锋相对的气势。

纪玉哑口无言，只是笑着，看着宋怀瑾，把宋怀瑾看着一头雾水。

猝然间，纪玉笑起来，道：“宝贝，我从来没有想打扰项宴啊，我只是想跟你有联系的借口啊。”

宋怀瑾被恶心地说不出话，猛灌了一口苦茶，喉间都是苦涩，道：“你别这样说，恶心到我了，以前不珍惜，现在又来整这个东西，真的很恶心。”

他反反复复重复恶心这个词，宋怀瑾想不到除了这个词外还有什么，只是搪塞道：“你知道吗，纪玉，我跟他在一起了，在一起一天了。”

“一天啊？一天啊，一天么？”纪玉垂眸苦笑道：“才一天吗？”

宋怀瑾道：“是啊，才一天啊，不过我觉得挺好的，说不定会有很多的一天呢。”

纪玉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你这样突然跟他在一起，有没有想过后果是什么，后面又会发生什么？”

茶杯上升起袅袅白烟，氤氲着格外的氛围，宋怀瑾倚靠在座椅上，桀骜不驯的模样仿佛又恢复到当年，只是如今的氛围不一样。

宋怀瑾回过神道：“纪玉，考虑现在就好了，要是一直执着结果，人岂不是活着很累，确实，有些东西想透了就很简单了，比如，我为爱当受，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

宋怀瑾有意拱火，又觉得这样引火不好，只得转移话题道：“纪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些无谓的举动还是停止吧，既然我们都分开了，就好聚好散吧。”

纪玉彻底崩溃，拳头在桌上狠狠捶了一下，震得茶杯里中的水都摇了出来，落在桌子上，灯光照的晶莹剔透的，宋怀瑾始终保持着旁观的姿势。

“去他妈的好聚好散。”纪玉狠戾道：“你就别想跟我好聚好散，宋怀瑾，你想跟你这个小男朋友好好过？门都没有。”

宋怀瑾默然道：“那你家可真穷，连门都没有。”他端起苦茶一饮而尽，这种茶，闻起来醇厚，喝起来也是回味无穷，只是太苦了，让人有点忍受不了。

他没听进去纪玉后面说的话，径直走进旁边的甜点店，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项宴。

——“想吃哪几个？”

那边项宴估计在睡觉，没有回，宋怀瑾垂眸打量着几个他看得上眼的甜品，都打包了起来，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买里面的果汁。

出来的时候，纪玉还在外面等他。

纪玉轻嘲道：“你还没走？”他的目光落在宋怀瑾提着的甜品上，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甜品了？是你那个小男朋友喜欢吃吗？可真会麻烦你。”

宋怀瑾摇摇头道：“只是我想吃而已，况且，也算不上什么麻烦，都是恋爱中的小事而已，纪玉，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你做不出来，就算麻烦了？”

他对纪玉的回答没什么兴趣，毕竟这些事跟他没有关系了。

宋怀瑾头也不回，留下无言以对的纪玉停留在原地，纪玉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只是不哭不笑站在那里，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宋怀瑾回去的时候，项宴正洗澡出来，他扑上去在项宴的脖颈旁亲了亲道：“好香啊，洗完了过来吃东西吧，这几个甜品看起来还不错，陪我一起吧？”

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光，项宴头发没有擦干，水滴顺着他的白发掉到地毯上，宋怀瑾看着，咽了咽口水，然后挑了一口草莓蛋糕塞到项宴嘴里。

还沾了一些在唇角，宋怀瑾顺手给项宴擦干净，目光始终停留在项宴的嘴唇上，道：“好吃吗？”

“挺好吃的，就是没你，那么好吃，这个有些太腻了。”项宴一本正经，正色道：“其实我以前觉得这些东西不怎么样的，直到今天才品尝出这里面的美好。”

宋怀瑾被撩得口不择言道：“那还真不错，项宴，你每天在网上学了些什么？冲浪在第一阶段吗？我感觉都要追不上你的脚步了。”

“没有学什么，但是总要跟上社会的脚步。”项宴从容不迫道：“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如果一昧被别人保护着，我会很有负担。”

宋怀瑾突然心慌了起来，他习惯了背后付出，却没想到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种负担。

实在想，他应该是没有为项宴做什么的，宋怀瑾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算什么累赘嘛，我巴不得你依赖我，项宴，我们就这样好好的，就这样也好啊？”

宋怀瑾没有继续说，而是味同嚼蜡吃着草莓蛋糕，是有些甜了，他牙齿不好，吃得有些酸软无力，扶着不舒服的那个地方，期待项宴的回答。

然后项宴也还是又强调了一遍：“等有一天我真正成为了你的累赘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怀瑾，就这样说吧，如果纪玉继续找我的麻烦，就让我去面对吧，好吧？”

好吧？宋怀瑾扪心自问道，真的好吗？

他能袖手旁观吗？

宋怀瑾道：“纪玉不是喜欢找麻烦的人，你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麻烦，他估计早就把你忘一边去了。”

项宴道：“这样就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按照你们的处理方法，大概就是对骂一顿，然后打一架？”

宋怀瑾道：“我不喜欢惹麻烦，最讨厌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