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受伤
曾破山架着西山号击落了好几架飞机,突然军情来报,增加了很多敌机,目标是复华大学。
"西山号,报告空中方位。"
张启因为受伤的缘故有些中气不足,但沉稳的声线让含光中队的人很安心。尽管他在地面指挥,可在含光中队其他人看来他们依旧在并肩作战,只是换了形式而已。
"西山号在云层上方,西山号目前高度九千英尺。"
曾破山看了一下仪表盘,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就隐去了,很是认真的回答自家队长的问题。
"西山号,高空俯冲突袭。先打左翼,打他们油箱,一击就走,然后迂回来到右翼。空中骑兵,迂回。"
张启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虽然他们不能一起飞,但心是在一起的,体内的热血被点燃,眸子中全是自信。
"西山号收到。"
曾破山驾驶飞机全力向敌机左翼进攻,迅速迂回到右翼,成功击落一架飞机。
按理说众人应该是开心的,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新的机群进入云南境内,六架九六陆攻。空中突然失去了联系信号,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面对越来越多的敌军,我方只能变换队形作战,地面不时传来轰鸣声。西山号因为中弹发动机油管破裂,影响了飞行视线。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西山号这时也没油了。
"西山号,弃机跳伞,弃机跳伞,立刻。"
曾破山听不清对讲机里张启下达的命令是什么,唯一清晰的是耳麦的嘟嘟声,刚摆脱了一架敌机,趁着这个时间看了看下面的地形,在房屋、人员密集的地方跳伞,会造成更大的人员伤亡。
张启通过影像图很直观的看到,此时西山号已接近地面,但在看到复华大学又拉高了。他的手不由得握紧,连玉珠滴落在地上也毫不在意,倒是把军医浅栀心疼的够呛,不由分说的帮他包扎伤口。
林雨晴微微皱眉,场面已经焦灼到这种程度,凌浅栀还他俩能打情骂俏也是无语。
"下面是大学,跳伞不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吗?"
一名小兵小声的嘟囔,很快就收获了一屋子人杀人的眼神。
"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滚。"
林雨晴揪着士兵的耳朵把他丢出去,在场的人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废话啊,这姑娘可是上面派下来的,谁没事会和她起冲突啊,要不容易咋死的都不知道。
"西山号,你听我说,想办法控制飞机高度。"
林雨晴快步过去拿过耳机,完全不理会张启的眼神,直接下达命令。
张启敢怒不敢言,自家小姑娘她劝不听,这个空降的更是惹不起,求助的眼神看向唐世箴,对面的人轻轻摇了摇头,无奈摊手告诉他自己也没办法。
"西山号控制高度,将飞离市区。"
曾破山无比清楚这个决定意味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跳伞,但他不后悔,在心里和媛茵说了一声对不起后,毅然决然的飞离市区。
"破山,你听姐说,控制高度坚持五分钟,我让地勤清场,你放心准备降落。信我,不会有伤亡的。"
林雨晴的语气很急促,与王丰安视线交汇,两人很是默契的各司其职。
"好……"
曾破山本想答应,可就在这时飞机失去了控制,油表迅速下降。
曾破山脑海里闪过和许媛茵的种种,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自己要让他们失望了,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
"场清完了,弃机跳伞,快。"
林雨晴觉得观察室已经容不下自己了,直接去外面组织扯白布引导迫降。
"姐,时间来不及了。"
曾破山抿唇笑了笑,脑海里闪过和媛茵的相识相遇相知,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低空跳,赌一把,快。"
林雨晴心里急的不行,这孩子咋在这个时候钻牛角尖呢,在墨迹一会儿真的不赶趟了。
"姐…照顾好……"
曾破山最后放心不下的还是媛茵,生怕她离开自己的保护,会被别人欺负。
"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跳。"
林雨晴咬了咬牙,直接放了狠话,心里想着就不能惯着,还会和自己讨价还价,自己和陈然在一起久了,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耳麦很乱,其实曾破山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之前完全是靠两人之间的默契在猜,只依稀听到了服从命令,跳伞。形式紧急,也来不及考虑什么了,本能的服从命令。
"联系医院。"
林雨晴摸不清楚情况,也不敢随便移动,只能简单的给伤口止了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的药是补血固元的,虽然可能没啥用,不过暂时吊着性命还是可以的。
"西山号、西山号。"
曾念乔看到自己弟弟在自己眼前濒临死亡却做不了什么,心里闷的要命,想到下去要面对的局面就是一阵头痛。
一拳砸在油表上发泄胸腔的情绪,发疯似的向日军开枪却被四架飞机缠住,为了摆脱敌军只能往高处飞,越飞越高,一时间地面指挥的张启和唐世箴心都悬了起来。
"095,你没有氧气面罩,飞这么高,你会缺氧的,回来。"
张启甩开凌浅栀的手,扯过耳麦下达命令,语气不自觉的提高。
"队长,他们也没有,有本事就来追。"
高空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曾念乔很快就出现了缺氧的症状,肺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抓住,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095…095……曾念乔…曾念乔……"
张启在地面紧张的呼喊,他多希望在飞机里面的是自己,如果自己能飞,事情就不会……
几分钟后,曾念乔终于意识回笼,转了个弯,击中敌机尾翼。
战争很快进入尾声,曾念乔从飞机里下来靠在飞机机翼喘息,他无比的清楚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刚刚开始。
"你…没事吧……"
林雨晴没跟着曾破山去医院,反正那么多人用不上自己,反而是飞机上那位更容易引人心疼,更需要被关心照顾。
"破山呢?情况怎么样了?"
对于林雨晴的关心,曾念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应该没事吧,为了避免再被询问,赶紧岔开话题关心破山的情况。
此时的曾念乔倒是无比庆幸飞行服的颜色很深,林雨晴无法通过颜色判断情况,要不少不了又是一顿磨叽。
"信你才有鬼,血腥味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林雨晴的听力很好,可此时的她恨不得自己啥都听不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无情的拆穿他。
但知道他的脾气终归没在说什么,或者说累了不想争辩啥,爱咋咋地吧。明白他担心破山,开车载人去了医院。
"医生……咳咳…破山情况怎么样了?"
曾念乔语气中带着焦急,看到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赶紧上去询问。
"内脏受损,不过别太担心,血已经止住了。好好养着吧,近期不要开飞机,别太费心神。"
医生刚做完一场手术身体疲惫的不行,摘下口罩靠在门上回答问题。顺着声音望过去,总感觉现在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更让人担心,看起来他的情况好像和里面的人比并没好到哪里去,或者说不比里面那位严重就得烧高香了。
"好…咳咳……谢谢医生……"
曾念乔只觉得喉咙里很痒,口腔里全是血腥味,一咳嗽就觉得甜腥味更加明显了。为了不再出什么意外给医生添麻烦,只能减少说话的频率,可一呼吸就觉得气血一阵翻涌,说不上哪里难受,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白天一切都挺稳定的,但晚上出现了问题,仪器响起了嘟嘟声,病房里的人被急匆匆松进手术室。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女子声线清冷,一身白大褂,手里端着托盘,见凌浅栀从里面出来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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