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去留不定

“就不能不送走？”罗国富看着规规矩矩埋着头的罗意，抬手揉了揉罗意半干的头发，“我们家也不是就缺这一口吃的。”

“哎，妹夫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中年妇女回答，“是不缺这一口吃的，我妹子现在怀的可才是你们老罗家真正骨血，要是不送走，以后俩孩子，一个亲生的一个抱养的，你就能保证这小兔崽子不会背着你们整你们的亲儿子？”

“那时候啊，要是孩子有什么好歹，给你们亲孩子弄死了咋整，人心隔肚皮到时候怕是哭都找不到坟。”中年妇女说，“况且我妹子现在才刚怀上，保不齐这孩子为了不让别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做出什么威胁到我妹子的事儿来。”

罗国富皱眉。

罗国强说，“哎，要不送走得了。反正亲生的怎么收拾都行，你看看小军，小时候随便怎么打都行，现在还不是照样得回来，不回来就没地方去，捡来的孩子可不一样，我可听说有些孩子你一收拾就跑了，养一阵连个毛都没捞着。”

罗国强说：“哎！这娃儿刚回来的时候，我就听你提过，这娃儿被人抛弃流浪，挺可怜。你说要是这娃儿没什么问题，人家为什么就不要他呐！”

“小意这孩子勤快老实不会那样的。”罗国富说，“况且，村里罗秀才还说过这孩子以后会有出息的。”

“罗国富！”王桂芬看自己丈夫这绊脚石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你干什么这么维护这小兔崽子，这不行，那不行，我怀的可是你亲儿子。”

王桂芬指着罗意说，“这小兔崽子就是你去隔壁省找人领回来的。”

她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说：“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在外面生的野种啊？是不是？是不是？”

“你年轻时候就是在隔壁省做过工，那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写个信。我说怎么这么奇怪。”

“好啊，原来是你在外面跟别人生的野种，亏我还到处寻医捡药，天天的拿药当饭吃，就是为了能给你生个儿子。”

“你竟然这么对我。”王桂芬说着就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胖胖的身材坐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大箩筐一样。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王桂芬嚎叫，“老天爷啊！我怎么就这么苦命遇到这么个男人啊，窝囊废一个就知道欺负自己老婆。”

中年男人看着坐在地上的自家妹妹，转头问到，“这孩子真是你在外面生的？”

中年妇女想把王桂芬拉起来，怎么都拉不动，索性转头质问起罗国富，“妹夫，你就跟我和你大舅哥说个实话，这孩子真是你在外面生的野种？”

“我怎么可能在外面找人生这么大孩子。”罗国富急说，“真的不是，我真的没有，这怎么就成我的问题的。”

“那你不同意把这孩子送走？”中年女人问。

“哎呀！”罗国富一脸焦急，“小意自从来了我们家，我是觉得这孩子真好，听话，老实，勤快，又不是缺他那一口吃的，怎么就不能留下了？”

罗国富说：“况且，领养的时候，我是给那个福利院签过协议的，怎么能说送回去就送回去呢？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哎，妹子别哭了，你家老罗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借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敢在外面乱搞。”中年女人说，“他刚刚的话你也听见了。”

“那你留着他，就要多一份口粮，我们家那儿有那么多钱养多余的人。就你去给人敲石头累死累活也就一百一天顶天了。”王桂芬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罗国富，“那你说这孩子怎么办？反正是你领回来的。我告诉你，我肚子的是你亲儿子，有我肚子里的亲儿子就没有他，有他就没有亲儿子，你选吧。”

最近王桂芬老觉得恶心干呕，起初以为吃坏东西，李婶还吓唬她得癌症，吓的她第二天就赶紧去找人看，这一看，就发现是怀孕了。

可把她高兴坏了，看着罗意一背篓一背篓的牛羊草往家里背，不是自己亲生的，现在又有了，是越看罗意越不顺眼。

这才联系娘家人过来，一是庆祝告诉娘家人自己这个好消息，也好让老娘在自己村里能抬起头腰杆硬起来。

二来呢，就是要个主意，逼着优柔寡断的老好人罗国富把罗意送走。

“哎呀，要不留下得了。”罗国强看着罗国富拿不定注意的样子，墙头草似的说，“这么点小崽子能翻出个什么浪来？要翻出个什么浪来打一顿就好了，不行就吊起来打十顿。”

“再不济，我现在就可以拉出去打一顿，先上上课，以后就老实了，也不敢把弟妹你怎么样。”

罗国强在说这话时，罗建军撇了一眼他，转头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罗意，罗建军从包里摸出一颗糖摊在手中递到罗意面前。

好一会儿，罗意才从他手中抓过糖果。

“大哥你可别，虽然我对这孩子没有巴心巴肝，但我还是有良心，小军小时候就差点被你打残了，我在怎么也不希望这孩子变残疾。”王桂芬说。

“罗国富，你今天就当着我娘家人的面表个态，要我肚子里的这个还是要这领回来以后也喂不熟会反咬人的狗。”王桂芬说，“要不是当初怕你老罗家因为我绝了后，我也不会同意领养这么个孩子回来。”

罗国富手足踌躇，罗建军在看着罗意抓过糖果后，眼里闪过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他这个婶子，在他眼里，王桂芬就是个不讲理泼辣的人，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叔叔会娶这么个婶子回来。

罗建军说，“你这还没生下来呢，就要送走，也不怕折了肚子里孩子的寿。”

“罗建军，你爸打你打的是轻的，小时候就应该打死你。”王桂芬气急，“这可是你亲侄子你就这么咒他，亏的你爸打你我还拉架，就应该让你爸打死你得了。”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中年男人呵斥罗建军，“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小军，怎么跟婶子说话呢。”罗国富也训斥的说，“她是你婶子。”

啪！

罗建军脑袋上一阵痛，

“大人说话，小孩什么插嘴。”罗国强瞪着眼训，抬起刚打完罗建军的手指着他说，“信不信劳资现在就揍死你。”

罗建军看着罗国强，眼里的不服与憎恶溢于言表，“我妈就是被你打跑的，现在还想弄死我？”

罗国强说，“我是你老子，教育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在瞪老子一眼试试。”罗国强说着就挽起袖子有要揍人的架势。

“哎！哎！哎！”罗国富一把拉住罗国强劝说，“他都这么大了，在打就不合适了，你好好说！小军是懂事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