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行动目录

第1章行动

“谷主,行动今晚开始。”

茫茫药海之中,站着一位黑衣劲装少女,三千青丝飘柔滑顺,用一条红色发带扎着。青丝之下,是一张俊俏的小脸,皮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黑色的瞳孔中略透银蓝色的星点,犹如黑夜中的一抹星辰,浪漫而又不可得之,显得十分深邃。她就是夜白,药鬼谷谷主,常以横刀与横笛为武器,江湖人称药鬼大人。

只见她两根纤细的手指中夹着一支玫瑰,不,准确来说这并不是玫瑰,而是一种叫做玫恋的草药,形似玫瑰,全国只有药鬼谷才有所种植。这种草药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并无解药,一但与皮肤接触人就会皮肤溃烂,五官流血而亡。没人敢用这种草药,除了她--只因她有着百毒不侵的体质,所有毒都对她无效。所以她要以此炼毒,对付她十几年以来的仇人。

站在她旁边禀报消息的是她的贴身侍卫--封夜。他常着一袭白衣劲装,因此江湖人都称他为白衣封夜。

近期他们的仇人--常以祸害人间为荣的魔族一直都没消停。魔族首领温知火为了修炼,抓来许多20多岁的青年关在一个地下囚牢里来提炼精血,而今晚的行动就是--救出众人。

“一共抓了多少人?”

“五百多。”

“那敌方呢?”

“三百多。估计还会有援兵。”

“知道了。吩咐下去,晚上一切听我指挥,擅自行动者,回来领罚。”

夜色渐渐笼罩起整个天河国,白天忙忙碌碌的商贩渐渐收摊,街上的人也少了不少。路边几株浅黄色的月见草散发出浓郁的幽香,无声间被一缕轻柔的月光裹上一层薄纱,旁边的野草轻轻的摇摆着,好似在向世间诉说着自己的潇洒。

药鬼谷行动的一行人身穿黑色劲装、头戴半脸面具,潜伏在地牢附近的树林里。

“换岗一共有一刻钟的时间,新来接岗的人会到附近巡视一圈,这时就可以进去。一会换岗时我和封夜再带两个人进去打探情况,其他人在外守着,听到我的笛声便就开始行动,违反命令者按照谷规处罚。”

所有人点头示意明白。

夜白与封夜一行四人从小门绕了进去。刚走进地牢,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墙上一扇窗户都没有,就连照明的火把都没有。四人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平靠着直觉找寻方向,贴着墙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堵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没路了,怎么办?”一名叫慕辰的弟子摸着眼前粗糙的石墙小声地问道。

“仔细找找,肯定有机关,”封夜一边四处摸寻着一边说道,“找到了,在这。”他强忍着心中的欣喜按下了墙角的机关。

“怎么没反应。”封夜多次按下机关,可门还是纹丝不动。

“我来试试。”说着,夜白将封夜腰中的剑拔出一寸,割破手指,将血液涂抹在机关上。果不其然,石门渐渐打开了,从里面透过来微弱的火光。

“谷主,你的手……”封夜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接着走。”她看都没看自己的手一眼,贴着墙继续前进着。其余人只好默默跟上。

走到石墙的尽头,转弯便是地牢关押人的地方。

“喂,醒醒,吃晚饭了。”地牢左侧的一个墙角处,一名侍卫推了推身边一名睡着了的同伴,招呼着去吃晚饭。

“吃什么吃啊,少爷要是发现咱们没好好看着不打死咱们。”刚睡着了的那名侍卫站了起来,指责起了那名侍卫。“那你刚刚不是也睡着了吗?”那名侍卫也不甘示弱,二人干了起来。就当两人吵得最来劲的时候,夜白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微笑着说了句“嗨~”。未待二人回神,便被一拳打晕,拖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女侠,救救我们!”牢里的人们看见了有逃出去机会,连忙争先抢后地拥到了各自的牢门边,呼喊着让夜白救他们。

“嘘!”封夜连忙上前安抚大家情绪,“小声点,别被发现了。”

“好好看着!别在这偷懒!”转角的走廊处传来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夜白等人连忙躲了起来,在暗中观察着这位青年男子的一举一动。

该男子身着一袭红衣,上面绣着黑色花纹,头顶金色发冠,手持一条一米多长的鞭子。他皮肤白皙,生得到还有些峻峭,可惜浑身却都散发着一股蛮横无理的公子哥气息,似乎还有些油腻。

“嗖--”一道细小的银光闪过,该男子被一根银针刺中穴位,当场晕了过去。

“快去救人,他我来解决。”夜白起身将那男子拖了过来,转头向三人吩咐道。

“是!”

男子在一阵笛声中清醒,发现自己躺在陌生女子的怀里,牢里的人陆续逃出,自己的人和药鬼谷的人打成一片,被救的人群中一些会武的都留了下来和魔族撕拼,而一把冰冷的刀正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他咽了口口水,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你……你想怎样?”

“当然是让你生不如死,呵呵。”夜白冷笑道,将一瓶药水灌进男子嘴里,“此毒需在半个时辰内解开,否则你将爆体身亡。我这还有从玫恋中提炼出的精华液,一但与皮肤接触就会皮肤溃烂,五官流血而死,你要不要试试?”

男子吓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恳求道:“女……女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夜白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温……温晁。”

温晁?这个名字……好熟悉……夜白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记忆回道了小时候。

在夜白还是三岁的时候,因为一场大战失去了家人,由于受到了打击导致失忆,被药王谷谷主白离收养为徒,她是白离的第一个徒弟。她每天在师父的督促下学习医术、武术与法术。夜白日见长大,白离渐渐的也收了不少的徒弟,她自然就成了别人口中的“大师姐”。一次她带着师弟师妹们在药王谷附近的竹林里挖竹笋时,偶然发现野草丛中躺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浑身都是血,且身中剧毒。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行了,夜白却用自己的血救活了男孩。男孩伤好后还送给了夜白一块玉佩。

他,也叫温晁。

夜白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问了句:“温知火在吗?”

“我爹不在,这一直都是我来管理。”

他爹?也是,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敢在这里瞎晃悠。想着,她放开了温晁,解开了发带,用一根小绳子扎住头发,又将发带的两端分别系在二人的手腕上。

“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温晁还是一脸懵时,夜白已经将他拽到了战场中,随后提起横刀,轻轻松松地便就干倒了一群人。还在众人惊叹夜白武义精绝时,只见她抽出横笛,笛音曼妙,一股幽香也随之而来。魔族的人纷纷倒下,皮肤溃烂,五官流血而亡。

“将玫恋混入笛音中,控制笛音方向秒杀敌人,师姐,好招数啊!”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夜白冷笑,“温--逐--流。”她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顿时,众人感觉寒气逼人。

“师姐,这么多年了,一个七岁孩子犯下的错,你还有必要生气吗?”温逐流同样身着黑衣劲装,手戴半指手套,穿过人群,走到夜白面前。

“别叫我师姐!当年若不是你,背叛了我们,药王谷也不会被魔族灭门,师父也就不会死!”夜白咬牙切齿的吼道。

“谁让人们总会很容易地便就原谅一个七岁的孩子呢?我不这么做难不成你来做?”温逐流笑了,笑得比鬼还恐怖,随后将手摸向她的脸颊。夜白彻底愤怒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他顿时脑子“嗡”的一声,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呵呵呵……”他冷冷地笑了,“夜白,我的好师姐,我对不起你和整个药王谷,不是吗?”

“夜白?!你就是白离的大徒弟,当年救我的女孩?”温晁一脸震惊地看向夜白,难怪这个声音这么熟悉,还有眼睛……想到这,温晁他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眼看着就要晕倒,被夜白一把扶住,给他喂了一粒药丸。渐渐的,温晁略有好转,连忙问道:“这是解药吗?”夜白摇了摇头,指了指那些救出来的人,又看向了温晁。他立刻明白了,挥手示意放了他们。

夜白解开发带,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温逐流一把拉住。温逐流正要开口,不料夜白说道:“这毒你能解,还缠着我做什么?”

他尴尬地放开手,默默地目送夜白一行人离去。

“谷主,你刚刚为什么就这么放了温晁和温逐流?毕竟温晁是温知火的儿子,温逐流又与你有灭门之仇,这样岂不便宜了他们?”由于此地夜晚时间短,所以他们出来时,已经是早上。回去的路上,封夜手持一把黑底金纹的扇子,挡在夜白的脑后,为她遮挡着犀利的阳光。这把扇子的扇骨乃极品兽骨打磨而成,扇面乃黑蛇鳞打磨成丝编织而成,因编织时有灵力灌注而柔韧性极强,一般的武器都无法将它戳破。金纹是用草药的汁液绘制而成,药香弥漫,轻轻一扇,便可沁人心扉,清新凝神。

“他体内的毒温逐流只能解除表面,普通人去不了根,不出所料的话今晚子时还会发作,解药只有我有,他肯定会来找我的。”夜白嘴角勾起,手持横笛慢悠悠地转着,轻飘飘地说道。

“嗖--”一道飞镖闪过,夜白冷笑,伸手举到耳旁,轻轻一握,再张手,一个血淋淋的飞镖落地,鲜红的血顺着掌纹滑下,“滴答滴答”地染红了土地。

封夜刚要开口,不料一道黑影闪现,树叶哗哗作响,一把剑笔直地朝夜白刺去,那倒黑影则是站在树上冷笑,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呵,你还真以为乾坤都是你来扭转的吗?”夜白一个空翻,脚尖在剑上轻轻一点,左脚一登剑柄,寒光闪过,“噗嗤”一声,剑刺穿黑衣人腹部,鲜血涌出,顺着衣角滴到地面上。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掉落,夜白抽出横笛,贴近嘴边,悠扬的笛声竟控制住了树上的藤蔓,缠住了黑衣人的手脚,将他挂在了半空中。他头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看了夜白一眼,便要咬舌自尽。夜白连忙捏住他的嘴,就在揭下面罩的那一刻,她彻底愣住了。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看众人,果真少了一个。夜白眼神复杂地看向他,张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缓缓地说了一句:“慕辰,你不能死。”慕辰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剑,笑着摇了摇头:“慕辰……对……不起谷主。下辈子,一定为谷主做牛做马……我……”话说了一半,他缓缓地抬起头,嘴里不停地吐着鲜血,神情复杂地看着夜白,“小……小……小心温……知火。”慕辰努力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脑袋便耷拉了下去。

“他不能死!”夜白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用刀劈断藤蔓,使用灵力暂时封住了他的伤口,“找匹马来,快!”

待慕辰醒来,他正躺在流云阁夜白的床上,腹部和身上其他的伤口都已被包扎好,而夜白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不停地搅拌着。她目光冷淡,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让慕辰浑身发抖。然而让慕辰最不解的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背叛在谷里可是死罪啊。

“谷……谷主……”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表面上看似比较平静,内心却早已忐忑不安,就连声音都有了些颤抖。

夜白并未说话,而是把药递给了他。慕辰连忙接了过来,双手颤抖地端着碗,几口将药喝下。夜白见他把药喝完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就要起身离开。慕辰连忙下床,不顾伤势双膝跪倒在地,浑浊的泪打湿了那双布满血丝的黑褐色双眸,他那绝望的眼神中充满了后悔,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这么傻,谷主对自己这么好却还想着要谋害她。

“别跪着,对伤口不好。”她并没有回头,平静地说了一句便就要离开。

“我错了谷主,我是被迫无奈啊,对不起!”说着,慕辰饱含泪水,一个接一个地磕起了响头。一个,两个……渐渐的,光滑的地板上沾满了血迹,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十三个,十四个……

夜白冷静地回过头去,看了眼他额头上鲜血淋淋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表情依旧冷淡,语气冰冷地说到:“受谁指使的?”

“一个黑衣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若不这么做就……杀了我……”他不敢直视夜白那冰冷的目光,低着头,胆战心惊地说出了一句可能让他性命不保的话。

夜白冷笑,走过去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额头上的血顺着下巴流到夜白的手上,白皙的手指运转灵力,血液在灵力的作用下渐渐蒸发,最后化为空气中的小小的星点,渐渐飞散,直至消失。“你的意思是我指使你来杀我自己?”

“不,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是是……是,是温知火,是他派的人!那人身上有魔族的腰牌。”慕辰惊恐地看着她,支支吾吾地努力辩解着。

“呵呵呵,”夜白嘴角勾起,一股寒气逼来,她轻轻的擦去了慕辰脸上的血,开玩笑似的说道,“想怎么死?”慕辰一愣,却又朝着夜白一笑:“怎么都行,我无怨无悔。”

“行了,起来吧,好好养伤,”夜白苦笑着扶慕辰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查清楚了我再罚你,下不为例。”

“谷主,打探到消息了,伪装你的人是青楼的花魁可可,她腰上魔族的腰牌是假的,估计是想让咱们误以为是温知火的人。而温知火那边一直很安静。下一步该怎么办?”流云阁门口的桃花树下,夜白手持酒瓶,喝得半醉。几朵桃花落下,轻飘飘地落在瓶口处,夜白轻轻一吹,桃花带着酒香飞落,似欢喜又似说不尽的忧愁。“封夜,今晚去青楼,见机行事。”酒量不好的她扶着桃花树起来,一口将酒炫光,迷迷糊糊地安排着今晚的行动。“谷主,别喝了,晚上还有行动呢。”封夜连忙扶起醉醺醺的夜白,正想带她进屋休息,不料下人突然来报:“慕辰不见了!”

什么?!夜白猛地从酒劲里惊醒,不可思议地跑回流云阁,果不其然,屋内除了原有的物品,再无其他。经过检查,门窗也完好无损,一个带着重伤的人能跑到哪去?

“加派人手,今天必须给我找回来,”说着,夜白冷冷一笑,“行动提前,这事和青楼逃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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