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校霸”事件

江水寒愣住了，他垂下眼帘，表现出自己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他啊……他人挺好的，就是性格偶尔有点古怪。其他的都挺好的，我挺喜欢他的。”

话音刚落不久就从他的衣兜里传出一阵电话响铃伴随着震动的声音，江水寒拿出看了一眼就按下了挂断键，眉眼弯弯地抿着嘴唇笑着，不言不语。好像他想说的话全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别人一看就应该会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不接电话？”老人很和蔼的看着他，像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一样。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还是太年轻了，才刚刚发出嫩芽而已。

“没，这应该是左南星叫我回去吃饭的电话。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嗷！”他拿起那瓶酱油就按原路返回到家，走了有一段路程了之后他才敢喘出一口大气把刚才的尴尬全部化解完，瞬间就感觉心里产生的厚重包裹被卸下来了，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就连走路都感觉是轻飘飘的。

回去时路过了一家小杂货店，店外的橱窗里摆放着许多小玩意儿，尤其是被放在橱窗角落里的那个小熊玩偶，一下子就把江水寒的魂儿给吸走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怪就怪在那个东西是真的太可爱了，一不小心就勾走了他的童心。这也让江水寒不禁想起了那个突然就闯进了他童年里的那个小孩儿，也不知道小孩儿现在多大了，生活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背着家里人偷偷跑出来。

“请问你们这家店的橱窗里的那个小熊卖不卖？”江水寒走进去询问了一下，店内的陈设很古旧，看着倒不像是一家杂货店，它更像是一家专门回收那些有历史有故事的老物件的店铺。

“不好意思啊这位先生，橱窗里的东西都是顾客送过来摆在那里浏览的，我们不卖。”

“哦，好吧！打扰了。”

站在柜台前的那位小姐姐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不再继续说话。

出了店后，江水寒对那个小熊玩偶是一步三回头，看它的眼神就如同一位妻子送别自己的丈夫远去参军打仗般，眷恋不舍。

饭桌上，两个人都自顾自的吃饭，不会出现有人先开口和对方搭话，但左南星总是会时不时的看向江水寒，每一次都只是偷瞄一眼。

“你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吗？”江水寒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喝完了最后一口大米粥就挺直了腰板问他。

“你一会儿能不能送我去上学？”

江水寒看着他先是一愣，然后便含糊其辞地答应了。

“等一下，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去上学呢？”

“我才刚成年，有问题吗？”

“没了，我一直以为你和我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没想到你竟然小我五岁。”说着，江水寒的脸上不知不觉的就泛起了红晕，羞愧的笑了起来，一个二十三岁且四肢健全的男人竟然被一个才十八岁的学生照顾每天的起居三餐。

这要是不小心传出去了，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放！仔细想想这倒也算得上是他这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了。

今天是江城一中高中年部开学的日子，一路上都可以看见穿着红色校服的学生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远远的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江水寒也禁不住得想起了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的时候，上课从来不听讲，下课也不按时完成作业，但即使他在高中三年里这样的爱玩，成绩也是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几名。

“你怎么不穿校服。”

“太丑，不想穿。”

左南星说的平淡，但在江水寒看来，这就是不良学生的表现之一，随后一些让人很烦恼的问题便在江水寒的脑子里浮现出来:要是他今后有叛逆的现象怎么办？他会不会和大街上那些地痞子一样抽烟喝酒打架？

江水寒不禁的看向左南星，咽了一下很烦心的口水。

他们大概步行了十余分钟才看见江城一中拥挤的校门口。学校的大门口被教务处主任和和两个门卫大爷拉起了警戒线，只有学生手持学生证才可以进去。红色的警戒线外围满了来送学生的家长，他们大多数都是等到自家孩子走进校门口的时候才会转身离开。

“走着，带你去我的学校参观一下。”

还没等江水寒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拉着手跑进了学校里，门卫的大爷虽然看见了有外人进入了学校，但也只是训斥了一句而已，并没有进行阻拦。

两个“疯子”在学校里乱窜，引来了不少的回头率，还时不时的还会听见几句优美的中国话。

大概是到达了目的地，左南星拉着他跑到一栋教学楼前就停下了。

“我先去上课了，拜拜。”左南星手指着眼前那栋教学楼，说着就要往里走。

“你去上课，那我干什么去啊！”

“你随意。”左南星继续往前走，头也没回一下。

“我随意？那我也去听课好了。”江水寒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像身后走去。

三个年级三栋教学楼，江水寒挑了一个最安静的教学楼走了进去。楼梯转口处就有一个班，他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在最后一排的一个空桌坐了下来。

老师是教数学的，地中海，啤酒肚，一个资深男教师的特点，他可是一个特点都没有落下。由于这个老师讲的太过投入，完全不知道有个外校的人偷偷溜了进来。

“这排最后一位同学，你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那个戴着黑色宽边眼镜的中年老师和颜悦色地扔过去一个粉笔头，但是力道不够大，粉笔头落在了他前面那位同学的桌子上。

“我？”江水寒带着疑惑站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不会是自己偷偷溜进来被他发现了吧！

“对，说的就是你。黑板上的这道题选什么？”

“应该选B.”他看都没看就脱口而出就随便地说了一个答案，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也没有办法。

“选D？你再认真看看。”数学老师说话的语气有点冲，这不禁让江水寒打了一个冷颤，高中时期的“快乐时光”就在每天的数学课上和老师们时不时“爱的教育”。

“我选的是B，2B的B，不是D.”江水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能拥有一个这样的数学老师，内心真的会好累！他开始有点同情起坐在班里的这些学生，真不知道高中三年里的数学课他们都是怎样熬过去的。

“好，这道题就是选B.这位同学你先坐下吧。”

那个中年地中海老师重新拿起了一支粉笔在另一侧黑板上写下了详细的解题过程。他在讲台上津津有味的讲课，有个人在讲台下津津无味的听他讲课。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下课，那位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惹的数学老师刚走出教室，江水寒就被一群学生争先恐后的围住了。

“同学，你上课做什么了？为什么陈老头会叫你起来回答问题？”

“关键的是你还答对了，这道题可是今年数学竞赛中最难的一道题，整个高三年级也没有几个学生能答出来。除非是瞎蒙的碰对了运气。”

“嗯……我就是瞎蒙碰对了运气。”

江水寒被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了，他样子呆呆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也僵硬着，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毕竟他活着的时候可是大学理科博士学位都毕业了，区区一道高中比赛的数学题对自己来说还是很简单的，根本就没用到脑子。

不过也确实没用到脑子，他连题目都懒得看一眼，这道题里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刚围过来的那群人又很快的散去了。一个左臂上挂有红带的学生走了过来，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学生会的成员，“你是新转过来的？”

“我们班没有通知要有转校生过来。”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小声的附和着，摆明了是要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你为什么不穿校服？要扣学分的知道吗！”那人一脸严肃的说着，看样子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江水寒垂下头去有点不知所措，他一个校外人员去哪整校服穿？都怪左南星这个混蛋！

“这位同学真的不好意思，我其实都二十三岁了，并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江水寒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是一个叫左南星的同学拉着我跑进来的，你去找他，扣他的学分。”

那名学生会干部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站在一旁看戏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相继离开，教室里又快速地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左南星也没有穿校服，你怎么还不去抓他？快点去扣他的学分。”

那个人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可惹不起”就走了，江水寒也随之起身走了出去，他徘徊在毫无学习气氛的楼道里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里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地方，没有人会主动走上前去找他搭话。

看着眼前那些一下课就聚在一起嘻嘻闹闹的小群体，这一幕让他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顿时脑海里浮现出了无数个记忆碎片……他的高中生活好像也是这样子混过来的，最后浑浑噩噩的考上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的医学院，然后又当上了一个自己最讨厌的法医。

美好的回忆刚开始幻想起来就被几个女生说的话打断了，她们对话的内容听起来很有趣，顺利地勾起了江水寒的那颗“八卦之心”。于是他就默默的跟在她们后面，顺理成章的听那些小八卦。

“嘿！我听说今天的第二节下课高二一班和高二五班会有一场篮球赛，那可是学霸班和学渣班的一场跨世纪比赛，你们说哪个班会赢呢？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江学长，即使这场比赛打输了，他在我的心目中也是最最最帅的，无人能比……”

“不清楚谁会赢，但我知道一班那个从来都不爱公众打篮球的校霸也会参加，那颜值……简直绝了！我觉得校霸才是最帅的”说着，这个女生就摆出了一副爱慕的样子，看得江水寒是一脸的嫌弃，这年头竟然还会有女生拜倒在脸蛋上面。

俗，一群庸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