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嗯？”周思柠表示疑惑，为什么会觉得开心呢？

沈奈笙把她扶正坐在花坛边上，认真的看着她，“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有时候也会猜不出来你的心思，或许也可以猜出来但是可能比你直接说出来要花的时间长很多，我怕你会等不及，怕你会失望，两人相处其实要坦白一些事情很难，因为总会觉得可以算了，但是有一天我们因为别的事情吵架，这些看似很小的事情都会成为扎向对方最锋利的刺，情绪上头总会口不择言，说者无意听着有意，这些看似情绪上头的口不择言其实都是一些生活中的不满，不说的话就会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所以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说。”

沈奈笙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周思柠，周思柠乖乖的坐着听得很认真，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月光，眼底是沈奈笙。

沈奈笙一说完周思柠就懂了，“我知道了，我会和你说你，因为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待着一起，我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想你难过。”

四下无人，月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秋天的风周思柠只觉得萧瑟但是遇见沈奈笙之后她只觉得凉爽，是一个丰收的季节，连风里都带有收获的味道。

周思柠朝沈奈笙伸手，“抱抱。”

沈奈笙笑了，问，“是要抱你下来还是要抱你？”

“抱我。”周思柠很夸张的长大嘴巴说话，声音不大嘴巴倒是张得很大。一脸你快过来抱抱我的表情。

沈奈笙无奈的摇头，“小孩子。”但是还是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地上的影子是相拥的，亲密的好像一个人。

“姐姐，你会一直喜欢我吗？”周思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期待也有害怕，她害怕沈奈笙是一时兴起，她害怕有一天她喜欢沈奈笙喜欢到无法自拔、失去自我，但是最怕的是失去沈奈笙。

她问出这句话不是想能和沈奈笙一辈子在一起，因为这条路太难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奈笙就不喜欢自己了。

现在沈奈笙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她都会喜欢，可是有一天她不喜欢自己了，那么这些优点也会成为缺点。

周思柠清醒但是却是清醒的沉沦，哪怕她已经知道这是一堵墙她也想要试着闯一闯，哪怕是以头破血流为代价。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沈奈笙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点，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些，“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周思柠趴在沈奈笙的肩上摇了摇头，搂着沈奈笙的手也紧了一点，“就是想问了。”

沈奈笙没有回答，就在周思柠准备放弃的时候沈奈笙开口了，“柠柠，我没有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想过，一直是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其实我不敢保证，我觉得我说这句话你肯定会不高兴，但是这是我的实话，一辈子太长了，未来的变故也有很多，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当下，我爱你，柠柠，这也是实话。”

沈奈笙没有说错，一辈子太长，变故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能深爱对方，生活可以磨平很多人的棱角，未来可能也会磨掉她们的感情。再恩爱的夫妻也没能抵御得了柴米油盐带来的琐碎。

“其实你可以骗我的，你骗我我会很开心。”周思柠说话闷闷的。沈奈笙将她从自己怀里扯了出来，周思柠却不肯抬头看她。

沈奈笙半蹲下来跟她说话，“柠柠，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不想骗你，我可以撒谎，立刻而且毫不犹豫的跟你说一辈子说永远。但是如果你遇到更好的人或者生活有其他的变故，我不想你因为这句话被绊住，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你随时有可以抽身离开的权利。”

“你也有是吗？”周思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掉了下来，却抬起头直视着沈奈笙的眼睛，沈奈笙没有回答，周思柠却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面读懂了。

她明白沈奈笙说的话，她也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她没有办法做到像沈奈笙那样理智，或许沈奈笙能够保持理智的原因是因为没那么喜欢，是自己把这段感情看得太重了。

沈奈笙站在原地没动，周思柠倔强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我明白，我只是，只是还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你一开始谈恋爱就对我提出这种要求，告诉我这个道理，这样我会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我，至少现在没有那么喜欢我，这些周思柠都没有跟沈奈笙说。

刚才还说了要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周思柠真的不想告诉沈奈笙自己的想法，她好没有出息，才谈了几天恋爱就想着跟人家以后的事情，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可能不长久但是依然忍不住会想以后的生活。

“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沈奈笙看到周思柠眼泪的那一刻心就软了，她抬头给周思柠擦了擦脸颊的泪水，“是我不好。”

“没有，你说的是实话，是我自己不够成熟，没有做好准备。”周思柠整理好情绪眼泪收住了，但是还有泪珠挂在下眼睫。

“我惹你不开心了你可以骂我。”沈奈笙心疼了，总觉得自己说的话过火了。周思柠只是想要一句喜欢自己为什么偏偏就不给呢。

沈奈笙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是不能说，她怕自己也管不好自己的心，这些话提醒的不止是周思柠更是沈奈笙自己。

“不要。”周思柠语气带着刚哭过的鼻音，脸颊都是泪痕，仰头在沈奈笙的嘴角轻轻的亲了一下，“我会让你一直喜欢我的。”

“好。”沈奈笙借着月光吻了吻她的眼睛，周思柠破涕为笑。

可能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享受当下就好了，至少此刻她是喜欢我的，这样就好了，周思柠心里默念，就当是自我安慰，她不应该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