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卫宵——九五至尊是人，侍卫也是人，人都有欲望。

闻弦看着他的模样，让他联想到一只等候调教的纯情小狗狗，顿时心里怜爱得紧，冲着外间抬高声音吩咐了一句，“来人，沏杯茶进来。”

外面有人应了声是，而后便听到细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传来，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便用托盘举着一杯茶水进来。

“喝吧。”闻弦伸手示意。

“谢皇上。”卫宵抬手将茶端起一饮而尽，茶水的清香冲淡了口腔里的味道。卫宵喝完不敢抬头也不敢吭声，虽然小太监进来规规矩矩，弯腰低头目不敢视，口不敢言，卫宵还是觉得难为情得很。

“退下吧。”闻弦对小太监摆摆手。

卫宵等小太监退出去后才面向闻弦抬手行了一礼，“皇上，那卑职也……退下了。”

“不急。”闻弦将身上散乱的衣服随意拢了拢，戏谑地用脚尖点了点卫宵的，“你这么个动静，要退去哪儿？”

“……”卫宵一时无言，“卑职……”

“过来。”闻弦倚在床边冲他勾勾食指，带着点气音缓缓说道，“朕来教教你……什么叫快活～”

卫宵仿佛被引诱一般走到他身边坐下，直接被闻弦一双手勾住了脖颈倒在了龙床上。卫宵的肌肉瞬间崩紧，下颌紧绷，预示着主人现在多么紧张。

久久，卫宵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帷幔，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过了一会儿，闻弦看他缓得差不多了，侧身覆在他身上，一边用手在他的胸膛上轻划，一边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舒服吧……待会儿还有更舒服的。”

卫宵任由他压着，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但是心里隐隐猜到了些，心里一边唾弃自己大逆不道，一边又有些期待起来。

闻弦一手撑着，一手伸向床边的多宝阁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的玉盒，说起来这还是原身为自己和渣攻准备的呢，没想到被他们用上了。

“这是什么？”卫宵看着闻弦手上的玉盒。

“好东西……”闻弦神秘地眨眨眼并将盖子打开，一股并不浓烈的清香瞬间逸了出来，他低头嗅了嗅，低声喃喃自语，“皇帝用的应该是好东西了。”

卫宵神色困惑，抿唇不语。

“这是口脂。”闻弦不再逗他，在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盒子，“不过也可以用来做点别的，比如……”

闻弦将卫宵的手掌放在自己腰侧，“春宵帐暖，鱼水之欢……”

卫宵听到自己的猜测成真，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头顶的青年。往日的他只是日日夜夜尽忠职守，从不敢多看多说，天子也从来没有将多余的目光放在殿外的一众侍卫身上。今天发生的所有，包括眼前的一切对卫宵来说如梦如幻，始终感觉不太真切。

卫宵听着闻弦的话本来心神激荡，但随着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明显，他波澜壮阔的心海似乎越发风平浪静。

这是一朝天子，这真的是自己能够触犯的人吗？

“卫宵？”闻弦吻着他的唇，轻轻咬住他的一片唇肉碾磨了下，“你不专心。”

“皇上恕罪……”卫宵回过神来，抿了下闻弦的唇。

闻弦抬起身眯着眼巡视了下卫宵的神色，不确定地说，“你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朕不会强迫你。这事儿就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愿意可以直说，朕恕你无罪。”闻弦担心他是迫于皇权不敢反抗，还特意放软了声音。

卫宵听闻慢慢地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又怕闻弦误会，连忙解释，“卑职觉得……像在梦中，很不真实。您是九五至尊，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卑职本不该对您产生非分之想。”

“嘁——”闻弦听闻轻笑了句，“九五至尊怎么了，侍卫怎么了？九五至尊是人，侍卫也是人，是人就有欲望。你只是遵从本心，怎么算是非分之想了？”

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欲望操控，从而失去自我，失去本心，甚至失去人性。人越往上走，越会不满足于所拥有的，权势，美色，金钱，名誉……古往今来哪个欲望背后没有为此折腰的高官名将。不谈前朝不谈未来，放眼现在来看，本世界的渣攻段凌赫不就是其中之一。

“况且，你情我愿的事情，谈什么身份地位。你未成亲也没有心爱之人，彼此皆是清清白白，正常地遵循自己的心意和情欲而已，有何好顾虑的。当然，你若要反悔朕也不会拿身份逼迫于你。”

“嗯……”

卫宵此刻的脑子本来就混混沌沌，听了闻弦的一番话更是剪不清理还乱。觉得说得有道理，又觉得总有什么东西缠绕在自己的心头，丝丝绵绵又缥缥缈缈的，不强烈却又让人忽视不得。

“想不通没关系，如果接下来朕做的事让你不想继续，你就喊停。”闻弦觉得卫宵是自认身份悬殊，跟自己欢好属实冒犯天威，一时间放不开，毕竟深刻的阶级观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好不好？”

“现在就安心地遵从自己的心意，跟随朕……”闻弦又低下身去啄吻他的唇，一只手牵引着卫宵放在腰间的手掌动作。

“好……”

卫宵哪里是不想，分明是太想了，所以才会顾虑重重。现在听完闻弦的话，他便彻底放任自己跟从自己的意愿行事。

“待会儿你就负责躺好，朕来好好教导教导你怎么跟男人快活……”闻弦用食指点点卫宵结实的胸膛。

……

不一会儿，殿内便传来时而急促难耐时而婉转动听的低吟。殿外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人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都放轻缓了些。

这天……怕是要变吧？

太监总管刘公公是跟在先帝身边的老人，也算是看着皇帝长大的了。先前皇帝身边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被段凌赫迷得五迷三道的。他表面不敢露出声色，内心却是忐忑极了。幸好皇帝一直以来还算有分寸，但是终究让人担心，他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皇帝，都不见效果，怕就怕皇帝越陷越深。

现在看来，皇帝似乎不再执着于丞相一人了……

唉，皇帝的心思也不是咱家能揣度的。刘公公打断自己的思绪。

还是赶紧去吩咐人将池子里的水和一应用品准备好才是。

刘公公不再耽搁，连忙低声吩咐宫人各自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