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度无语目录

第14章三度无语

让余枚留在这里除了给自己当私家小厨师外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白鑫最近因为何潇的事有点心慌。之前也遇到过心慌的事,就是因为遇到了余枚才慢慢好起来的。余枚对他来说就好像一枚定心丸,几年前是,现在仍旧是。

两人躺在一起睡觉的夜里——

白鑫:余枚啊,如果有一天有一群人要来打我,你会帮我吗?

余枚:看情况。

白鑫:怎么说?

余枚:看我在不在你身边呐!

白鑫:如果在呢?

余枚:那就跑路。

白鑫:白在你身上花费我那么多心血了。

余枚:你花费什么了?

白鑫:心里装着你,天天用名为“想你”的营养液浇灌,没想到浇出一朵食人花。

余枚:你运气那么好,我干嘛要留下来帮你,而且我运气本来就差。别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打,你受点皮外伤,我就进ICU。

白鑫:也是哦,那你还是跑吧,你受伤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白鑫翻了个身,背对着余枚准备睡去。

余枚支起上半身,一只手按在他胳膊上,问道:“因为何潇吗?”白鑫震惊地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天月考我看他和你在考场外面说了什么,你情绪就有些不对,然后跑下楼去。而且有几次我和你出去都可以看到他戴着个鸭舌帽在不远处的人群里。”余枚双手十指交叉枕在后脑勺上仰躺着看着天花板。

“这都被你发现了?”白鑫二度震惊:“你不是没安全意识吗?”余枚又跳开话题道:“要么就出来干一架,要么就继续这么胆战心惊地过下去。”余枚转头认真看着白鑫:“但是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白鑫:你怎么就不说我还能去告诉老师呢?

余枚:事情还没发生,告诉老师又怎样,派个贴身保镖给你么?

白鑫:……

余枚:我还猜到他可能早就想对你做什么了。

白鑫(笑):我有什么让他看不顺眼的?

余枚:这个就猜不出了。

白鑫:好啦,再看吧。

余枚:那我告诉你他最近在跟踪你,你还敢出门吗?

白鑫:敢啊。

余枚: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

白鑫突然感觉脑子很乱,想了会敷衍道:“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

早上,白鑫醒来后习惯性地伸手往旁边被窝摸了摸,有点余温。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鸡窝趿着拖鞋出了房间,看到阳台的摇椅上坐着余枚。摇椅的设计模仿了秋千的设计,就是一个架子下吊着个有靠背的木椅。双人的,上面还放了两个靠枕。

这个阳台可以看到海,摇椅侧放着,没有面对着客厅,也没有面对着阳台外。余枚躺在椅子里,脸朝着海,手上游刃有余地转着蝴蝶刀。刀片在他修长的指间轻盈迅速地转动着,每一次甩动,都会拖出一碟幻影。甩到某个弧度,都会反一下早晨的光。这是一种柔和刚的结合,在危险地带作舞总是有种瑰魅的美感。

白鑫走上前,余枚把脸转回来的同时把刀往上一甩,准备看准它折好时一把握住做个收尾的动作。结果在落的途中被白鑫拦截,白鑫伸手想去抓住刀,可是抓住了危险柄,被随之垂落的刀片和安全柄砸到指关节。

“啊!不——”白鑫直接痛到举着蝴蝶刀下跪。“它虽然没开刃,毕竟也是块有点重量的硬物。”余枚一手拿过蝴蝶刀,一手握着白鑫的手指揉了揉。“够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白鑫站起身,甩开余枚的关心,径直走向厨房。“电饭煲里我煮了南瓜粥——已经放了糖了。”余枚在他背后说。

后来白鑫打粥的手都不利索了,心里万般自责:干什么要平白无故凶那一句啊!又不是他的错,他还关心着我呢,凶了他他也不生气,还告诉我电饭煲里有粥,还是我昨天随便给他提的一嘴“粥的话我觉得南瓜粥最好吃”,他就记住了。白鑫你真不是人,你就仗着他脾气好,自己那臭毛病就控制不住了是吧。

“发什么愣?”余枚见他半天不出厨房,就进来看看,看他拿着碗粥站在那一动不动,就擅自拿过那碗粥,自己用陶瓷勺子把煮软的南瓜捣成糊和白粥混在一起然后又递给白鑫。

白鑫看着那碗递过来的粥还是愁容满面:“干嘛对我那么好?”

余枚:你是我朋友。

白鑫:可是我总是无缘无故朝你发火。

余枚:就两次而已。这有什么关系呢,人嘛,谁没点无名火。包容一下就好了。

白鑫: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变了,接触这么久以来,我发现你也不过是给自己套了个壳而已。

余枚: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一开始是指什么时候?变了是指和什么时候比起来?套了个什么壳?

白鑫:没什么,就是又一下突然感觉你很好。

余枚:说实话,我没有特别地感觉你脾气很差,但是确实是有点神经质。

白鑫:神经质么……

余枚:嗯,情绪多变。

白鑫故作疯疯癫癫地说:“我不是神经质啦,我就是对你的占有欲太强,我是病娇。”余枚嫌弃地避开他要来抓自己的手:“你有病吧?大清早的玩什么角色扮演。”

“那晚上玩呗~”

“滚!”

不知名馆子——

这边饭点的时候总是很热闹,厨子像练铁砂掌一样炒着菜,热气腾腾的香气飘向大街,似乎要凭借这虚虚的气体勾住别人的味蕾,勾来一些客人。这里有嘈杂的吆喝,擦了还是油的圆木桌子,以及地地道道的美味的烧烤或者麻辣烫,或者粉类食材。

何潇和他的两个小弟坐在一个包间里,这的包间倒也不隔音,只是为了烘托气氛,要像黑道上的人谈触犯着死刑罪的事一样的感觉,要像来到地下赌场般。但是,混混和黑社会还是有区别的。

何潇:他身边总跟着的那个人你们对他了解多少?(拿过一串上面还在冒着油泡的牛肉串往嘴里一炫,整个嘴里塞满了牛肉串,嘴巴都有点合不拢,开始费劲地嚼着。有点像个大猩猩。)

小弟一号:顶孤僻的一个人吧,没看他身边除了白鑫之外还有其他玩得近的。和白鑫一个班,叫余木文。(也拿过一串牛肉串来吃,但是知道量力而行,一次性只吃半串。)

何潇:哪儿打听到的?(好不容易嚼完那一串牛肉串,用手背把嘴上的油渍一抹。)

小弟一号:其他的是观察到的,至于他名字是问了他们班上坐后门口那个同学,让他写给我的,就是字丑点,还认得出。

小弟二号:姓余啊,那天我听他们班主任在办公室说她们班那个姓余的怎么怎么样,说他坏话呢!估计说的就是余木文了。师生关系不好。(一条腿提上来踩在椅子边沿上,一条胳膊搭在膝盖上。总有一批人酷爱这个姿势。)

何潇:这么麻烦,你让他嘴巴说出来不就好了?

小弟一号:那时候在上课。

何潇:在道上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估计就是个路人甲。这几天他们出来就把他们引到巷子里来……

后面两个小弟附和了句。

龙湾区——

白鑫一般早上睡到很晚才醒,中午就写作业,一直写到吃完饭,晚上就会和余枚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白鑫刷理科题的时候会留出大半的时间来练中等难度的题,还有高等的就要看讲解,学习多种解题思路。学到一种还要和余枚讲讲,但是有时候兴冲冲讲了他还不容易学懂的方法,结果被余枚三言两语讲出来的新方法给打败得一塌糊涂。

余枚在客厅看小说,白鑫兴冲冲地拿着一本套题和一本草稿本从房间滑出来。“快看这道题。”白鑫把题目怼到他面前。趁着他看题的功夫白鑫在草稿纸上列了几个公式。“看完了。”余枚把习题本还给他。

“你先给原式子转化一下,它不是还告诉你对称点了吗?再根据这个公式,带入……”余枚耐心地看着白鑫几乎打了半张草稿纸才把原式子转化成目标式子,这还只是一个过度,算出了一个关键数字,还要接着转化,最终才算出结果。

余枚:我发现你很喜欢用公式法,你可以试试图像法。

白鑫:可是图像法适应范围比较局限呐,而且那种方法有些难想到,我是说对于这种比较复杂的题。

余枚:这道题可以。

余枚翻了一页草稿纸画了起来,但是做得很卡顿,时不时要去翻一下工具书找公式。也是做的有点久才算出来,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找公式上了。

白鑫:你还挺会利用二级结论。

余枚:这些之前都推理过,结果真正要使用的时候又不能完全想出来,还得翻资料,唉……

白鑫:你不会考试的时候很多题明明写的出就是公式不记得了吧。

余枚:对啊,是这样。

白鑫:那你考试前不抱一下佛脚?我看你悠哉得很。

余枚:没用的,公式太多了,而且很容易弄混,别到时候越看越乱。

白鑫:好吧,反正我瞬时记忆还是蛮强的。(傲娇)

余枚:你就着记忆好,去记二级结论吧,然后多熟悉图像法。你看你用公式套来套去花了这么长时间,真正考试哪行啊。

白鑫:啊——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家里没水果了。”余枚撕开一杯酸奶,用吸管把盖子上的酸奶盘下来。他喝酸奶喜欢配水果。

“出去买呗。”

“你和我一起。”

“不——外面好热。”

“你是有所顾忌?”

“……”

“你到底干了什么他要来蹲点打你?你怕成这样。”

白鑫不说话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用食指扣着沙发上的布料。余枚感觉自己在教训小朋友似的,又想起这人还有狂躁症,有点顾忌他犯病,于是也不好继续逼问。

余枚就这样很不习惯地单单喝着酸奶,边喝边看起了小说。“你答应我不要怪我。”良久,白鑫还是松了口。其实余枚打心底里答应不了,毕竟要是白鑫先杀了他们那边一个人呢?好吧,虽然也不太可能。反正嘴上还是说:“嗯,不怪你。”

白鑫的嘴唇张开了又合上,然后叹了口,走回房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余枚:……(无语)

晚上睡觉,白鑫突然转个身,面朝着余枚这边很郑重地喊了他一声。余枚又警惕起来,转过身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结果白鑫又转过去说了句晚安就没下文了。

余枚:……(二度无语)

余枚在厨房炒菜,白鑫就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小心点,仔细那油溅到你娇嫩的皮肤上。”余枚说。白鑫果然走了,坐在餐桌旁乖乖等上菜。等餐饮都弄好了后白鑫又意味深长地说:“之所以那么难以启齿是因为我觉得我确实做错了。”

余枚:你做错了什么?

白鑫:做了对不起何潇的事。

余枚:是什么?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去惹一个混混吧。

白鑫:……确实事出有因。

余枚:快说。

白鑫:算了……

余枚:……(三度无语)

余枚没再说什么,只是黑着脸,起了身,走到白鑫背后,双手握着椅背,再猛地往后一压。白鑫就这么很突然地体验了一把失重感,身体已远离桌子,面前什么可抓的都没有,只能双手往后伸抓住余枚的手腕抬头看着他:“你要吓死我?!快把椅子抬回去!”

“你现在还不说你和何潇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我就直接松手。”余枚摆着一张冷漠脸:“给你四秒倒计时开始说。”

“你是一点不怕在我家闹出人命!”

“四——”

“你把椅子提回来我再说!”

“一。”椅子又猛地往下压了一段距离。

“啊——我说我说我说!我把他单车轮胎扎爆了,还多上了一把锁!”

余枚无语的表情中多了几许好笑,就这样看了他几秒,才把他放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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