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喜欢下雨天

次日，收拾完一切的林露准备去学校报到，窗外乌云密布，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为了方便林露的出行，财大气粗的林源安排了一位接送的司机，专门负责林露上学来回接送。

司机姓李，看着年龄四五十岁，听他说爷爷在锦城的时候也雇过他。

不过林露并不想和别人谈及爷爷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开始减速，瑶光中学硕大的牌子出现在视野中，在阴霾的天气为人们指路。

报到的人不比昨天的人数少，细雨绵绵落下，雨伞像花朵一样在眼中绽开。

按照年纪，林露本应该上高二，不过因为教育环境的差异，林源决定让林露再读一遍高一。

新班级热热闹闹，林露从后门绕进去，此时也已在角落空一个座位。

落座后，老师也进了班级，但班级的声音没有丝毫减小。

新班主任看着很严肃，像一位事业女性，点开多媒体，她便介绍自己的姓名。

“我叫梅芳，可以叫我梅老师，担任高一六班的数学。”

“新学期，新环境，我想你们与初中生已经不一样了......”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教室的声音小了许多，很多人也被她的鸡汤毒倒了。

“中考没发挥好没关系，高考才是决定你们未来的关键。”

......

接下来广播要求各班去会议室听讲座，而林露被梅芳单独留了下来。

“你是外国回来的？”梅芳拿着学生资料看着林露，这个班级各路牛马都有，只有林露的档案相对好看点。

“嗯”林露点点头。

梅芳又仔细端详着档案，“还学过钢琴？”她抬头望向满头雾水的林露。

“十一月底要举办校庆演出，有没有兴趣？

“还是不了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弹了。”林露委婉拒绝，她对钢琴有种复杂的感情，喜欢又抗拒。

她这话也不假，算上今年，她也有三年没碰过钢琴了。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梅芳反问林露，她听出林露的话有些动摇。

林露摇摇头，她下定决心，不想再沉浸过去。

梅芳没有继续强求，她给林露音乐室的钥匙，“有空可以去弹弹看。不早了，去会议室吧。”

面对梅芳递过来的钥匙，林露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接住并与之告别。

在会议室演讲的并不是老师，而是一位长相清秀的男生。

坐在林露身旁的几位女生细声讨论“杨泽唉，瑶光的校草，坐在他身边的女生是校花陈仪琳。”

“听说他们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哪里的事，分明是女方在追他。”

“哇哇哇，那么劲爆。”

两位女生谈论声越来越大，林露也注意到演讲男生身旁的女生。

长着一张娃娃脸，化着淡妆，也算是个耐看的黑长直美女。

会议结束，林露还没有听懂这场会议讲了什么，人群便潮门口涌去，她便在原位等候。

“hello，美女！”陈仪琳将林露招呼过去。

细细说明，原来是挖好看的新生加入舞蹈训练来参加校庆。

在陈仪琳不断彩虹屁的攻持下，林露留下了联系方式。

“一定要考虑一下哦！”陈仪琳临走前又回头看向林露。对她印象不讨厌，但似乎又让人喜欢不起来。

走出教学楼，小雨淅淅沥沥，林露没有撑伞，她喜欢小雨落在身上的感觉。

凉丝丝的，能浸入人心，让人平静。

时间还早，林露让司机晚点再来接，她想逛逛这个学校。

似乎是跟随内心的指引，林露第一个想来音乐室。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锁声，林露将门推开，点亮身旁的电灯。

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暖色的光落在钢琴上，照耀着上面的灰尘像一只只金色的精灵围绕在上面。

林露用湿抹布轻轻擦拭钢琴上的灰尘，仔细反复擦洗，钢琴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明明已经很久没抚琴，有些曲目却能铭记于心。林露弹起以前练过最多的歌曲——《致爱丽丝》

悦耳的琴声在音乐室贯彻开，音符在她的指尖雀跃，过去一切像是电影一样映入她的脑海。

当时她的爷爷还没去世。在众人眼中，他是伟大艺术家，企业家。他不同于林源一样到处为事业奔波，他更喜欢独自在礼堂听音乐。

当然这是林露未出生前的事。

由于母亲早逝，幼小的林露被交给了林源的父亲林枝南培养。

出于对林源童年愧疚的弥补，林枝南将全身心投入到他亲爱的孙女中。

“为什么我要练这些曲子。”年纪尚小的林露弹琴时常常问林枝南，但他也总是笑笑不语，疼爱地将她揽进怀里。

“这首歌是你父母相遇时弹奏的。”一天，林枝南牵着林露的手来到礼堂，演奏者正情绪激昂地弹奏《致爱丽丝》，这首歌同样也是林枝南的最爱。

“哦”林露趴在林枝南的肩膀上听着，一种弹琴的宿命感在她身上油然而生。

......

“谈的不错嘛。”一道熟悉的男生从门口传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林露有些错愕，这种时候校内人应该走光了才对。

“我看见音乐室的灯没关就上来了呗。”江雨之摊手一脸无辜，“你呢？为校庆做准备？”

林露摇摇头，“有些兴致就来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你会弹琴吗？”

“我？”江雨之扬起一边眉，“小时候被我妈逼着练了几次，学个皮毛罢了。”说罢侧身拿起手机，“你怎么还没通过我好友？”

林露记得他们在小区门口互留过联系方式，不过后来忘记加了。

“等一下。”林露盖上琴盖，拍拍身上的灰尘。时间也不早了，她要回去了。

林露拿起手机通过江雨之的验证，他的微信头像很搞怪是个熊猫头。

“要回去了？”江雨之跟着林露下了楼。

雨水像是泛滥一样逐渐变大，不断从天上倾泻而下。

“你带伞了没有？”江雨之问。

雨声很大淹没两人的对话，林露看着他的口型推测他在讲什么。

江雨之猜到林露是空手来的便先打开了伞，示意林露和他一起撑。

雨声很大，大到能让他们听不清彼此的话。雨声很小，小到能让他们听到彼此的心跳......

林露突然想起一句下雨天的歌词：

听雨的声音一滴滴清晰

你的呼吸像雨滴渗入我的爱里

真希望雨能下不停

两个人的心彼此挨着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