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奉白酒后目录

第9章奉白酒后

珩良山久攻不下,甚至惊动了新君。

两位小花妖能够使出护山这样的大阵传着传着也就变成了怪谈。

新君被人蛊惑,说是这里藏着灵脉,小妖才会有这样的本领。

新君真的来了。

满天的黑云掩盖了灼日,新君坐在皇辇之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样貌美艳的妃子。

祸蛇立于其侧,张牙舞爪,他们日夜围攻,要不是因为珩良山易守难攻,此刻,他们恐怕已经沦为了阶下囚。

鸢茶并不能理解他们的说辞,如果珩良山上真的有灵脉,她为什么能力一直这么差?

即便有幸会了一点术法,也没法完全掌握控制。

鸢茶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新君啊,还是太年轻!

鸢茶以为的新君弱小无辜,可真见了他的面,却真真是害怕极了。

他的眸子幽深阴暗,华贵的美冠挂着珠链,脚上踩着虎皮的垫子,怀里抱着美人,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欲色,明明十五六岁的年纪,笑起来却让人发怵。

祸蛇在他面前也只敢缩着脖子做蛇,要知道祸蛇可是上古妖兽,和诸位山神是一个等级的,怎么可能会轻易被人所用?

新君手握朱笔,美人作纸,描画丹青,美成那样的人,他却只当一坨死物,画完了,便拆人剥了美人的皮,挂在帐外。

他的手上,沾满了人的血迹。

守山大阵日渐式微,奉白也逐渐没有支撑的能力。

奉白深知新君并非为灵脉而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灵脉,否则那祸蛇岂能安居?

珩良山夹处两国之间,可这两国安处已久,新君想要打下珩良山,只怕是想要向敌国动手。

这些年,敌国不争不抢,务耕织,修守战之具,日子才逐渐好了起来,这新君是想要打破平衡,再引战火。

可,奉白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如今一直在耗散自己的灵力,去稳固守山大阵,实在不是长远之计。

当今之计,唯有向神主求援。

珩良山下,权煜伸手一招,祸蛇便乖乖的伏在他的脚底,他踩着祸蛇的头,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阵前。

诸多方士持经幡跪拜,他未曾抬眸,也不曾言语,只一个眼色,身边人就麻利的开始列阵,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权煜身着玄色长衫,上面绣着的金色龙纹在阴暗的天仍旧闪着金光,若仔细看,会知道他是绝顶的美人,可没人敢打这位新君的注意,生怕被他剥了皮,喂了祸蛇。

无人伤亡,他的帐旁却总是流淌着鲜血,深深浅浅的印记,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在这里生不出花儿,招惹的只有臭虫。

很难想象这里住着王。

人界至尊。

他俊美的眼睛似乎从来看不上任何东西,即便是穿着尊贵的锦袍,带着华美的金冠,仍旧脱不下那身肮脏的气息。

踩着兄弟的尸骨,又祸害了自己的母亲,持刀向父夺权。

没人教管,于是更加横行无忌。

如今,是要掀开这座山,向着敌国去了。

百姓生民,在他这里,无异于蝼蚁。

“主上,这里,大阵……很快就要被打开了!”领头的方士缩着头,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很快?这话,你已经说了许多遍了。”权煜出言讽刺,果然,转眼这个方士的头就被剁了下来,祸蛇也很懂事的一口吞下,不留尸骨。

鸢茶偷偷观望着一切,即便她知道,这个新君只是个凡人,可一旦看着他,莫名的身上就会发冷,脊背还会有些疼。

冷夜,苦雨。

没有了灵力的支持,那些玫瑰渐渐的凋零了,山茶自然不会枯萎,她们啊,早就在最漂亮的时候就已经落在了泥里,藏好了踪迹。

送出的消息没有回信,奉白的身体每况愈下。

今夜,恐怕真的是最后的期限了。

如果黎明之前,神主还是没有来。

那么,珩良山,会成为他们所有人的埋骨地。

白玫瑰尽数枯萎,掉落的花瓣被泥巴污染,失去了原本的圣洁。

奉白站在枯萎的花田里,身形瘦弱,背也弯了,像是倒下的玫瑰一样,失了光彩。

“茶茶,你能帮姐姐一个忙吗?”

奉白指着脚下,勉力扯出笑来:“这个下面,有个大地窖,你帮姐姐把泥巴挖开好吗?”

鸢茶懂事的点了点头,然后竭尽全力开始挖。

手上的铁锹有点重,是村民们用的,鸢茶用起来还有点费力,但是这些费力她都藏着呢,一点都没被姐姐发现!

不一会儿,她们就看见了那个小门,拉开门,朝下跳,那是一个很大的地窖。

地窖里有很多瓦罐,还有一些柴火,匣子里还有一些蜜饯,不知道是什么人藏在这里的。

在这个时候,鸢茶根本来不及问这些问题,赶紧飞上去把这些情况告诉奉白。

可是姐姐似乎并不诧异,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带着剩余的人躲进去。

向上看,大阵已经出现罅隙,秋夜的寒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上面。

她们把酒烧热,发给众人。

酒能暖胃,也能麻痹人的精神。

那一天,奉白喝了很多很多酒。

阴暗的烛光里,她泪眼婆娑的,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起来,她的手指似乎变得透明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姐姐喝多了,就开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师尊,你瞧,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这么没用的,只敢缩在这,当个缩头乌龟。”

“可是我试过了,我不行啊?”

“那些人自己都丢了命,好不容易才把老弱妇孺送上山来,可我还是没护住她们。”

身后不断的传来婴儿的啼哭,正说着话呢,一个老女人拿着果干走来:“小仙,你们也很久不吃东西了,吃点吧!”

老人的声音沙哑,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鸢茶同她道谢,告诉她们外面一切安好。

老妇人很快回去睡下。

声音慢慢停下,只有奉白还在喃喃念叨。

“我师尊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

“姐姐的师尊也像姐姐这样温温柔柔的吗?”

奉白打了个酒嗝,然后疯狂摇头:“才不温柔!她好凶哒!”

“我犯了一点小错,她就会生气,打我的手心!”

“或许是我太笨了,所以总是挨打。”

“害,好想师尊啊!”

鸢茶插不上话了,就只能安慰的抱着她,轻轻的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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