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跪求阮夫人

都这样了，阮京南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呢？偏偏要扶一个傀儡皇帝。

“母亲，我这次回家是想找父亲的。”阮肆风说出了他回阮府的真正目的。

“你是说将军？”阮夫人皱起眉，“那可真是不巧了，将军前两日才去了边关，没有半个月事回来不成的。”

半个月？

这对阮肆风来说不算特别长，但是他现在已经是后妃了，是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的。

“那……母亲可与父亲有过书信来往？”阮肆风说道，他今天来不想空手而归，至少能想阮家证明他的能力很强。

阮肆风很有信心，但是不是百分百的信息，他虽然是一个现代人，但是谁知道他学习的那些东西，在大越朝能不能用。

“没有。”阮夫人摇头，“将军他公务繁忙，都没时间写书信。”

阮肆风了点点头，看到阮夫人赶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可能在撒谎，不过这时候揭穿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这事先放一放，等阮京南回府，他才能够与阮家谈合作的事。

这事该怎么说，阮肆风现在心里也没底。

“母亲，我今日来，还行看看姨娘。”阮肆风起身，对着阮夫人行了一个大礼。

“去吧，五姨娘在府上最东边的院子里。”阮夫人回答道。

阮肆风带着青雀往那最荒凉的东边院子。

“公子小心，这样的荒凉之地，最多的就是虫子了，”青雀走在前面，为阮肆风开路，但嘴巴一路上都没听过，“要是没毒的就算了，如若被有毒的虫子咬了，那公子可要受好几天的罪。”

“知道了，好青雀。”阮肆风脸上恢复了一个笑。

他知道这是青雀在哄他呢，之前在皇宫，就算是男妃，就算是没有和皇帝侍寝过，也不是皇帝的宠妃，也能收到全礼数的照拂。

但一回到阮家，哪种卑微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很不对。

阮肆风是不怕被阮夫人欺负的，但阮似枫会怕。

他刚刚看到阮夫人的时候，阮肆风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腿都在抖。

这难道就是把害怕写在肌肉骨头里了，就算心理上已经不害怕了，但身体的记忆会感到害怕。

“五姨娘，公子回来看你了。”走到一扇红木门门前，她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在门外先喊了一声，再敲了两下门。

“来了。”五姨娘声音很平淡，根本听不出什么情绪，她打开门抬眼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阮肆风和青雀，嘴巴抿了抿，似乎是有话说，但最后还是摇头了，道，“姨娘这儿条件不好，阮贵人还是先走吧。”

“娘，您不欢迎儿子来吗？”阮肆风问道，虽然眼前的妇人，他并不熟悉，但好歹是原主的亲娘，从心底里阮肆风是对她有好感的。

五姨娘抬头看着阮肆风没有说一句话，现在已经是晌午了，阳光照射在她那张充满着沧桑的面庞上，“怎么会呢？”

“只是你早就过继阮夫人了，与我交往过密，会被人说闲话的。”五姨娘缓缓开口，她不过三十岁，声音却像是快满五十的老妇人，就像她院子里的枯草一样，没有生机。

原来原主早就被过继了，也不知道原主和五姨娘关系如何？

阮肆风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做动作，害怕出什么差错。

明明是晌午烈日，阮肆风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娘，”半晌，阮肆风开口了，“我在宫里过得并不好，我也许会做一些违心的事。”

五姨娘本来还在弄桌子上的茶杯，那茶杯上都有几处缺口了，看得出用了有些年头了，听到阮肆风的话，手里动作停了下来。

她的呼吸突然加重，嘴唇也有些抖，眼睛却盯着地下。

空气突然被凝固了，没有一丝流动，连风也不吹了。

“好，”五姨娘的嗓音变得沙哑，“做什么都好，我……为娘帮不上忙的。”

最后的一句五姨娘带着十分的无奈，她只是将军府中众多姨娘的一位，而且不得宠，唯一的儿子还被阮夫人给过继了。

阮肆风低眉，他明白这是一个母亲的自责，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着母亲的爱和怜惜。

他在现代的家庭并不和睦，父母天天闹离婚，却没有一次真正的离过，两个人在嘈杂的尘世中互相消磨感情。

而对于阮肆风来说，来着父母爱更是奢侈，所以他投身于历史，去研究他人的父母之爱。

“不是……我不是怪娘，”阮肆风轻声说，也许在他来之前，原主与母亲相处并不好，但此时，只作为阮肆风来说，他想要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一丝母爱，“我是害怕，万一我失败了，母亲也能知道原因。”

“嗯……”五姨娘重重应了一声，谁会不喜欢自己的还早呢？谁会让自己的孩子去危险的地带闯呢？但她没有办法，她没有能力，只能在内心向天上那些不存在的神灵祈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完事顺岁。

“公子，谈完了？”青雀在他们开始聊天的时候，就已经退出来了院子，但院里隔音并不好，他们的谈话青雀是听到了一些声音的。

阮肆风点点头，剥开挡在眼前的枯草，“青雀，我等不了，作为妃子，我不可能到晚上都不会皇宫。”

青雀现在是阮肆风的知心人，她知道阮肆风今日来阮府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为了能回到阮府，阮肆风做了什么。

他已经与皇帝撕破脸了，已经把皇帝视做他计划中的绊脚石了。

“这次可能真的无功而返吧……”阮肆风越过青灰色的院门，走进富丽堂皇的主厅，阮夫人正坐在一张摇椅上，手边是泡着的茶水，还有几位下人给剥水果。

“看完亲娘了？”阮夫人的声音依然傲慢，她根本不怕阮肆风，所以也不会管五姨娘的死活。

阮肆风咬着下唇，抬起眼眸，盯着阮夫人看了好久，看得阮夫人马上就要冒火了，他才收回目光，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他猛然向阮夫人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