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干嘛靠那么近啊！

为其两天的期末考试终于开始了，当然，紧张只针对于参与考试的部分学生，像顾修竹这种学霸自然是无所谓，反正怎么考他都是年级第一，而对于沈明聿这种在家吹空调吃水果的大闲人来说，更是轻松了，就是一个字——爽！

可惜沈明聿的舒服日子没过两天，顾修竹就已经考完试了，此时此刻，家里只剩下他俩，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几个意思啊？”沈明聿拿起一个橙子在手里颠了两下，随后把橙子捏在手心，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道，““你说要给我补习，假的吧......？”

顾修竹也拿起一个橙子，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沈明聿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你也没那么闲，是不是？”

顾修竹身子前倾，靠在桌沿上，“我摇头，是跟你说明，我那句话不、是、假、的。”

“不是假的？”沈明聿慌了，“大哥，别开玩笑了，咱俩能心平气和的做到一张桌子上面吗，我倒是能啊，我就怕你受不了我，连人带桌子给我踢出房间。”

“看在赵阿姨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干这么没教养的事儿，”顾修竹拿起自己的书，“下午三点，带上你的书本，准时开始，迟到一分钟，压堂十分钟，你自己看着办。”

“......1比10的赔率，顾修竹，当年列强侵略中国都没你这么不讲理。”

顾修竹回头挑衅的看了一眼沈明聿，“你不敢来？”

“确实不敢，”沈明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怕你给我分尸，藏冰箱里。”

“不来？不来也行，”顾修竹若有所思，“那我就和你妈妈告个状吧，看看你们母子俩谁的话语权更大一些。”

“都多大了还告状！”

沈明聿对待顾修竹这种幼稚的做法无语，但是却不得不接受，要是他真跟赵虹说了，那顾巍然肯定也知道了，到时候要是怀疑他们俩闹别扭，两个人指不定得想出什么办法调节他俩之间的关系呢，那就麻烦了，还不如消消停停的跟顾修竹上课，难不成他还真能给自己偷摸埋了？

“嗯，我是告状精，”顾修竹白了沈明聿一眼，“我记得你说过早上要出门，门口超市西瓜不错，记得给我带回来半个。”

沈明聿表面云淡风轻，背地骂的那叫一个难听，现在的男主角都什么驴脾气，干脆把他当跑腿的得了，半个西瓜，怎么不撑死你呢！

就算骂了一万句，该买还是买，拜托，小说里的世界本来就和先是的不一样，真给他惹毛了，那小命没准儿都不保。

下午一点多，正是日头足的时候，沈明聿叼着根冰棍，挑着阴凉地方走，好像在阳光下暴露一秒，体表温度都会立刻升高，夏日炎炎，沈明聿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到了超市。

“老板，这西瓜怎么买的？”

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前，“那半个差不多五十块钱吧。”

“这么贵？”沈明聿想了想，“我记得外面的西瓜，这么大的，也就二十多吧？”

“那品种怎么能一样嘞，”老板操着一口南方口音，“我们这个瓜甜的呦，保你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

“那也行吧......”沈明聿拿出手机准备付钱，自己碎碎念，“回去就让顾修竹给我报销！”

冰棍刚好吃完，沈明聿提着西瓜走到了室外，超市到他家，大概是步行十分钟的距离，沈明聿本来就热，还拎着个十来斤重的大西瓜，走的自然慢，可是走着走着，沈明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感觉有人在跟着他？

沈明聿用余光偷偷向后漂，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但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存在，他的余光里真的瞥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

前面就是左拐的岔口，沈明聿提前拿出手机，调成自拍录像模式，行走速度加快，闪进了左侧，果然，手机的摄像头里出现了那个男人！

沈明聿的动作快，他没有捕捉到，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溜走了，看起来十分懊悔，猛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嘴里怒骂一句，愤愤的走开了。

这时候，沈明聿心跳的很快，男人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是谁？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即使是青天白日下也想跟着他，胆子这么大？

可是，在不能确定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关系之前，沈明聿都不能够轻举妄动，更不能贸然报警，如果这个人和曾经的沈明聿有过什么联系，那即使他没有这段记忆，也不可避免地会被扯上关系，到时候就很难解释了。

当看见中年男子走出了这一片区域，沈明聿一颗像被人攥着的心才放松下来，三步两步跑回了家，来不及喝一口水，坐在沙发上重复观看起了手机里的录像。

那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都是很廉价的，像是被水洗过很多次的地摊货，蓬头垢面，形象潦草，和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除了这些，沈明聿再看也就看不出什么。

“回来了？”顾修竹走下来，把西瓜放进了冰箱里，“正好，也快到时间了，拿着你的东西跟我走。”

沈明聿哦了一声，反正也想不出个一二三，先把顾修竹解决了再说。

嘴上说是一回事，实际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两个人明明是挨着坐，中间却空出了好大一个位置，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第三个人也要加入这场学习局呢。

“从哪科开始？”顾修竹转着笔，“可以选你擅长的。”

沈明聿在心里嗤了一声，“数学吧，或者理综，我都行。”

“那就数学，”顾修竹扔过来一套题，“四十分钟，我和你一起做，做完对答案，不会的再研究。”

沈明聿拿过题，好家伙，全是难题，不仅一道选择题没有，而且后面大题还难的变态，如果说高考的难度是1，那么这套卷子的难度就是100，要么说人家是学霸呢，天天做这么恶心的题，不死都得残。

“发什么愣，”顾修竹的笔尖刷刷的在纸上移动，还不忘看着沈明聿，“你不用写过程的吗？你给这些题算命还是相面呢？”

“......我要写了。”

沈明聿拿起笔，也跟着投入了战斗，不得不说，这些题难，但也灵活，如果没有一定的数学思维，用笨方法，做起来确实是费劲儿，可是如果有一个巧思在，那就不难。

顾修竹倒计时的时间是40分钟，这个时间完成这套题绝非易事，沈明聿显得颇有些吃力。

“铃铃铃——”

闹钟的铃声响起，顾修竹将声音关掉，沈明聿也赶在这时间内写完了最后一道题的答案。

顾修竹干脆利落的拿起红笔，“我批改。”

沈明聿在一旁有种莫名的紧张感，看着顾修竹在自己的试卷上圈圈划划，最后得出分数——85分。

100分满，85分，沈明聿觉得还可以，不是不能接受。

谁料到顾修竹抛下冷淡的一句，“不合格。”

“不合格？”沈明聿拿起试卷，“大哥，60分及格吧，我这怎么就不合格了？”

顾修竹把自己的试卷递过去，中肯地解释到，“你自己看，有好几道题你都是硬算的，在考场上，时间可能就会不够用。”

沈明聿把两张试卷仔细地对比了一下，和顾修竹说的情况一致，见沈明聿看的差不多了，顾修竹把椅子搬近了一点，“看第三题，如果用简便方法，这样......”

随着顾修竹的笔在草纸上移动，沈明聿情不自禁的坐的离顾修竹更近了一点，顾修竹的口齿清晰，讲题思路明确，总是能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一句话点出重点，这对沈明聿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学习的好机会。

“那这道题呢？”

沈明聿指着一道题，抬头和顾修竹对视，两人的目光刚好碰撞到一起，两人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已经靠得很近了，额头的距离不超过一拳。

这么近的距离，沈明聿和顾修竹都楞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窗外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