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任务进度1%
大雪纷飞,雾凇沆砀,云晔在一小舟上在湖面上飘荡,躺在船上,带着一斗笠,手握一根鱼竿,一副世外高人之姿。
钓鱼人并不刻意掌握船的方向,而是专心于丹田间的吐纳。片刻后,他露出一丝微笑,自己的经脉在这几个月的修炼中,获得了一个质的飞跃,云晔不由感叹:
仙源时代的灵力就是丰厚啊!
天地之间,空气流动之处皆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力。
仔细推算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德先生,赛先生,更别提什么社会主义道路,唯物史观了,科技也是极其落后,人们大多都是相信鬼神之说的,这才有了香火旺盛,灵力丰厚的现象。
此时倘若按凡间纪年来计算,应该是建隆三年。
正是仙门昌隆的好时代。
船慢悠悠的在湖面上飘荡,惊起一片片涟漪。
采薇坐在一旁,守着泥炉上的酒壶,托腮看向悠闲的钓者。
她总觉得:三太子受伤过后,变了许多,脾气也变好了,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采薇瞧着云晔,不自知的红了脸,三太子现在真的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仙气啊。让人想接近又不敢过于亲近,就像天上的月亮,冷冷的,但是又透着一股温柔。
“阿晔!”一个少年从对岸飞跃过来,只在湖面上留下点点涟漪,稳稳落在船上。
这少年身姿高挑,面容俊秀,在这寒天雪地也只着一件单衣,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一面是天蚕丝所绣的龙游千里江山图,另一面则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天下第一玉树临风——叶行一。
云晔闻声抬头,半是埋怨半是调侃道:“叶兄,你把我的鱼吓跑了。”
叶行一盘腿而坐,拿起船桌上的酒,豪饮一口,大笑几声:“你想要吃鱼何必用这种钓法,我且用灵力给你捞上来就是。”
云晔笑笑婉言拒绝,就慢悠悠的品着酒,心里默默计算着来这世界的日子——三月有余,叶行一是唯一愿意和他交好的名门子弟,他本以为这人是纯善,相处下来,发现就是个酒蒙子,每天想过来蹭吃蹭喝。
不过,估计也就这个酒蒙子会被老奸巨猾的仙吏骗来做这个苦差事——让三太子前往鹤鸣书院苦修。
原主滥杀无辜,虐待俘虏,荒淫无道,不思进取等等恶名罄竹难书。
就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前往鹤鸣书院呢?
不把信使打个半死就是幸事。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两人已经喝了一壶有余的酒,云晔已然有点微醺。
“找我什么事?”
“表兄,你不问我还忘了,陛下叫你即刻前往鹤鸣书院修行十年。”
不过酒蒙子不愧是酒蒙子,满心满眼都是喝酒,喝尽壶里最后一口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摇两下酒壶确定是一滴都不剩后,发出一声赞叹:“好酒!不愧是清河产的竹叶青。”
云晔吩咐采薇收拾好炉子,自己在旁慢悠悠的收拾鱼竿。
主仆二人默契一致的忽视了某个话唠。
不过云晔是懒得说话,采薇则是怨这人成天来蹭吃蹭喝,太是烦人。
云晔很快收拾好东西,用灵力驾驶着船往岸边行去。
叶行一也不急着用轻功飞走,反倒是坐在船上,抱着酒壶深吸剩余的酒香:“表兄,喝酒伤身,你体弱,这苦楚让我替你受去。”
云晔抬眸望向远处连绵的雪山,湖倒映着山,山连接着天,此刻他恍然觉得处于梦境之中,实在是太美了,古人所说的: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之言绝非夸虚,天地之间好像就只有他一人。
嗯......和一个吵闹的猴子。
“表兄,你怎么不理我啊。”
“表兄,你这么有钱,肯定不会在意几壶酒的吧。”
“表兄~”
果然,两岸猿声啼不住也不是骗人的。
次日。
桃花林里面,落英缤纷,一条潺潺小溪直通向林深处,水随着无规律凸出的岩石迸溅,一只小鹿站在溪旁濯水,数只鸟雀在树上叽叽喳喳。
云晔站在不远处看小鹿喝水,着了迷,轻声呢喃道:
“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但知鸟鸣声。”
“咿呦~”鹿惊叫了一声,抬腿向远处跑去,众鸟像是收到什么提示,骤然朝四面八方飞去,逃离此处。
“哪来的酸腐文人闯入我江家私林?”随着一阵寒厉的刀风,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云晔像是下意识的举剑破开刀风,笑意盈盈的答道:“在下云晔,误入此处。请问阁下是?”
江柏见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轻易的就破开自己的刀风又听到对方文绉绉的措辞,不由皱紧眉头,“什么阁下不阁下,你说话怎么一股老学究气息。”
“江柏。”
云晔心中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没想到在这一钓就是钓条大鱼。
江柏刚想继续说什么,就看见这文绉绉的剑修又拱手浅鞠一躬,做出副恳切无辜的模样道:“原来是江氏春秋的二弟子,某刚才闯入此地纯属无意之失,只是见此林美不胜收,犹入桃源,才又驻留了片刻,还望江师兄谅解。”
云晔边说边观察江柏的脸色,越说他心里越纳闷。
这人咋听别人道歉还能黑脸呢?
江柏抚摸着刀鞘,努力压制心里的不耐烦,他越看这人越不顺眼,长的世外高人样,说话却这么虚头巴脑,想着就拔刀耍了个起势,冷声道:“江家有训,误入桃林者,不问是非,必行武斗。”说完也不管人反应过来没有,就提刀而上。
这人脾气实在是大,二话不说就要揍人。
云晔被迎面来的冷厉刀风逼得往后连退几步,堪堪止住后,郎声笑道:“我师门也有训:非危及性命等要事不可动真剑。”
“江兄,冒犯你家桃树了。”说着,云晔就飞身上树,咔嚓一声后,就轻跃而下
“借支桃花一用。”
江柏冷笑几声,越发觉得这人装腔作势:“区区花枝,能挡住我的刀?”
云晔也不恼,淡淡道:“江兄一试便知。”
“哼,到时别说我胜之不武。”
落英纷纷,两名少年在空中缠斗。
劲衣少年提着大刀,一身黑衣,刀同他人一样修长,刀背不盈半指,刀锋更是薄如蝉翼,刀面上仅雕了只仙鹤,身形飘若蛟龙,只见他朝一白衣剑客刺去。
云晔手中仅握一支花枝,眼看要着刀锋,一个翻身轻巧躲过,花枝轻挑,竟硬生生将刀风接住,再顺势后腿七八步,将花枝横挡,就着刀风扫去一招,气势逼人的剑气挟着寒厉的刀风转了个方向。
“好一个借力打力!”江柏此时才谋生几分正经战意,刀锋一横,将剑气击破,在空中一个燕子飞飘,话语里带了几分笑意:“你还懂几分剑法。”
江柏翩翩落地,将刀丢在地上,从满是断枝碎花的草地上随意拾起的一株树枝:“我向来不欺手无寸铁之人。”
灌注满灵气的花枝虽比不上名兵宝器,但也能与寻常铁器较之一二。适才,云晔正是将灵气灌注进花枝,才能挡住江柏的一击,江柏也并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得理不饶人,他并未使用灵力,而是纯靠蛮力,这一番较量下来,二人也只算打个平手。
这人到还有几分君子作为,云晔这么想着,耳旁感到一阵刀风挂过,几缕垂下的发丝被去削断,冷哼一声:“嘴上到说的好听,结果来偷袭。”他往后仰躲过又刮来的一阵刀风,就势抬腿空翻,不待落稳,脚就在空中一点,向人飞身刺去。
江柏此时战得正酣,听这番言论,郎笑几声:“比武时走神是大忌,怎么还怪上我了?”身子微蹲,抡了一势,挡过逼人的剑意,不料手臂被震的一麻,咬牙抗下,心中暗道:这白面书生,看着弱不禁风的,剑意倒是锋芒毕露,寒气直逼人心头。
“接的好!”云晔见人竟然能接下六合剑的第一势——剑指山门,心中不由一惊,紧接着棋逢对手的喜意涌上心头,面上虽冷,眼里却散发出笑意:“六合神剑名不虚传!”
“再来!”
二人就这样纠缠几十回合,最终伴随着咔嚓一声响,云柏手中的树枝从中间断开,江柏随意抹下脸上的汗珠,得意道:“怎么样,这可算我赢?”
“你这话说的太早。”
“什么?嘶!”江柏刚想好好取笑这个嘴硬的“手下败将”,却觉手掌心一阵刺痛,原来不知何时,手里的树枝早已碎成粉末,一些细小的树刺扎伤了掌心,手腕处也有个细小的口子。
他快步走到溪畔,用流水将细枝粉刺洗净拔出,不忿道:“算是平手!”
云晔丢掉手里的半截树枝,笑笑道:“是江兄有意让我,不然绝不可能是平手。”
江柏蹲在溪旁处理伤口,听到这番话心道:这人也就打架是有几分真面孔,此外都是一些假模样,又生得一副好相貌,不知要骗到多少蠢人。还不如留下来陪我练剑,待会我就邀请他入我家学堂,他若不愿,就寻个理由,把他关起来,让他日日陪我练武。
江柏心中打着坏主意,面上笑的亲切:“你不必谦虚。”
“咿呦呦~”鹿鸣声响起,刚才那只跑走的鹿不知何时回来了,它踱步到溪边,两只前蹄迈进流水里,轻快的濯起水来。
“咿呦!”
一颗小石子砸到鹿的背上,鹿惊跳起来,溅起一滩水花。
江柏又捡起一颗石子,轻掷向鹿头。
“小花,说多少次了?不要在上游洗你的臭蹄子!”
鹿在草丛里摩擦下蹄子,低头,发出一阵委屈的叫声。
花花的蹄子不臭。
“臭死了,天天在林子乱跑。上次你还踩到一坨狗屎,跑来在溪里洗脚!”江柏听见这鹿的狡辩,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又用小树枝轻敲它的脑袋。
云晔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心下一动:“兄台,这可是你豢养的灵鹿。”
“不是,是我师兄的。”江柏又敲几下花花的脑袋,“瞧这鹿傻模傻样的,这么可能是我的呢?”
“真要是我的,早把它炖来吃了。”
鹿叫唤一声。
坏人!天天想吃鹿鹿的肉!
一蹶蹄子,溅人满身泥点后就跑向林深处。
“蠢鹿,迟早把你杀了炖汤”江柏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印恶狠狠道。
云晔看着着一幕,心中暗暗寻思:
这人刚才虽使用的是春秋刀法,却不是鹿主人。
难道他并不是疯子江?
还是说,这只鹿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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