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娘失踪案(七)目录

第10章新娘失踪案(七)

云晔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室内装潢富丽堂皇,床头柜是梨花木的,垂着层层纱帐,地上铺的是上好的水磨石砖,光脚踩在上面给人一种温润的触感,不远处的书桌上也放着文房四宝,单说毛笔也有十来支,砚台是上好的玉石所制,里面的墨水还散发着清香。

云晔在房里走动,四处打量,在看到砚台时,伸出手沾了一点墨水,放在鼻尖轻嗅:刚磨开不久的……

“吱呀~”江柏端着药走进来,就看见云晔只穿着单衣,光脚站在桌旁,一头青丝随意的披在身后,脸色还有些苍白但依旧俊美,甚至还有些病美人的脆弱感,白皙的手指沾染上一点墨迹……不知怎的,江柏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这是哪?”云晔看向江柏,询问道。

江柏还在愣神中,傻乎乎端着药碗,下意识的回道:“这是杨裘才的府邸。”

“杨裘财?就是那个第二个失踪新娘的父亲?”

“嗯。”

云晔坐在书桌旁,手指无意识的敲着书桌,神色不变,心里去转了好几个来回:我昏迷了几天?江柏和白英珣两人是怎么联系上杨裘财的?如果是凑巧?不,不可能是凑巧,世上的巧合大多是预谋已久的计划,可如果他们有一人早就认识杨裘富,而那个人又是江柏的话,说明他早已对我起疑心,若是白英珣的话,那她所说与黑龙相关的话大多是虚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究竟是谁救了我?

是什么人可以压制住神魂受伤所带来的反噬?

江柏这才完全回过神,看见云晔坐在椅子上发呆,微风吹进来,将他额前的发丝吹起,露出那张精致淡漠的面孔。

突然,云晔又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染上一片红晕,江柏连忙把药碗放下,关起窗道:“你大病初愈,不宜受凉,快把这药喝了。”

“什么药?”云晔心里的疑惑更甚,难道那个给他治病的人把他的实际情况告诉了江柏?他心中的疑虑还未消除,就看见江柏满是同情的目光,只是这一次的目光里面怎么还掺杂着一丝特别奇怪的情绪。

这傻子又想到什么了?

“予知,你真是个好人。”

“啊?”

这是骂我还是夸我?江柏什么时候会这么高级的骂人方式?云晔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江柏看见云晔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迷茫的表情,内心突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怜爱感,他一下抱住云晔:“你竟然在神魂受伤的情况下,还多次救我于水火中,还日夜陪我练剑。”

云晔还没从刚才奇怪的言论里回过神,又被一个熊抱打了个猝不及防,听见江柏的话,他心中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测,

下一秒,江柏的话就立刻应证了他的猜想。

“云晔,虽然你很好看,武功也很厉害,心地还那么善良,但是,但是……”江柏松开云晔,面色变的十分尴尬,耳根子都红透了,“我喜欢女生,不能和你在一起。”

一瞬间,云晔觉得江柏不如骂他,心中五味杂陈,脸色更是比锅底还要难看,这傻子凭什么觉得自己会看上他。

“你误会了,我……”

江柏打断云晔的解释,把药塞进他的怀里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懂。”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云晔看着黑黢黢的药汁,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比药汁还要黑,自己被冤枉的苦肯定比这药还苦,他端起药汁喝了一口。

这药的味道没有想象的苦涩,而且非常熟悉,喝下去后的确浑身通畅。

那位救治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云晔将药喝完后,就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找人问个清楚,一推开门就看见提着油纸口袋,脸上写满尴尬的某人。

江柏马上恢复成了以往的高冷模样,要不是云晔看见这人耳根子还泛着红,就真的以为刚才胡言乱语的人是自己的错觉,不待云晔开口,少年顶着一张臭脸,强硬的将包裹塞进他的怀里闷声道:“给你!”不待话音落下就立马转身离开,好似他给人送的不是蜜饯是赃物。

“别走,你跑什么?”云晔一把拉住江柏的胳膊,他把人扯进房里,将蜜饯随手丢在桌子上,等不及他说话,江柏就嚎道:

“你不能仗着着你是一个病号,就霸王硬上弓!”

“……”云晔一脸无语的看着江柏缩在墙角,双手抱胸,一副娇羞小媳妇的模样,“你现在赶快把我昏迷期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江柏摸摸鼻头,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原来那日,云晔刚晕过去,江柏背着云晔准备回到小木屋疗伤,就有一个年轻的医仙路过,一眼就认出了云晔,拿着自己的令牌就上前,他称自己是皇家医师严三水,与三太子熟识,愿意帮云晔疗伤。

又听闻三人是在忙碌新娘失踪案,正愁着怎么和丢失新娘的三家人打上关系,立刻拍手称巧,他多年前下凡游历时,救过杨老爷子,杨老爷子给他一信物,说凭此信物可以让杨家做三件事。

几人一拍即合,便以给云晔养伤为由,借住在杨家。

云晔听完后,面上划过一丝狐疑的情绪,但他很快就掩饰好,柔声道:“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们了。这严医师在哪?我好好感谢他一番。”

江柏还是警惕的站在离云晔几米远的地方,明明有多余的凳子却不肯坐,一副要誓死捍卫自己清白的模样,确定对方没有奇怪的心思才靠近几步道:“严医师说自己在千山界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

“临走前,留下几份伪造的令牌给我们,说是有助于我们完成任务。”

云晔心中更加纳闷,虽然这段时间来他有意挽回三太子的臭名声,打着吃一堑长一智的旗帜,待人接物与原主可谓判若两人,可也不至于让一个过路的医师救助,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皇家有医师叫严三水。

“严医师可还说什么了?”

江柏回道:“别的倒没有什么,就是说你神魂虚弱,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能频繁动武。”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几张纸,将纸和一枚官牌一起递给云晔。

“对了,这里严医师留下的几张药方。”

“多谢。”云晔接过房子,略扫几眼,他不通医术,看不出来什么对错,只能暂且收着,至于日后是否要继续服用就另当别论。虽然刚才喝了药的确感觉神清气爽,但是药有三分毒,何况有些慢性毒药加在药里一时根本看不出来。

云晔将药方叠好放在衣袋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似问道:“白英珣呢?”

“她扮成一个官员去试探王家了。”

“嗯”云晔点点头,心道:这白英珣虽然外表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心细如发。

修行者接的任务都不是空穴来风,大多都是有凡人虔心祈祷,少部分是仙家们互相的委托,而在凡人的祈祷之事中,仙界察觉此事中有鬼神之道,才会介入。

而此次新娘失踪案,凡人的愿望是希望能看到新娘平平安安,所以要解决此案,寻常方法都是直接找出让三位新娘失踪的凶手,就地正法,解救新娘;而现在又额外获得王芷若的消息,那么就直接可以从第一位凶手入手——王县令,问出是谁告诉他冥婚求子的消息,又是谁在主持这场冥婚。

白英珣一拿到官牌就想到这层门道,便立刻赶去王家了。

“今日暂且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小木屋去。”

江柏点头,又接着道:“下毒之人找到了。”

云晔先是一惊,紧接着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道:“如何找到的?”

江柏眉毛微挑,明明得意极了,却硬装镇定道:“那日我们把你送到杨家后,我匆匆返回酒楼,见室内痕迹未变,便知真正下毒之人并未到来,我们前后不过耽误了两刻钟时间,而由于你有旧疾的缘故,毒便提前发作三刻。”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就躲在暗处,又用三块木头变成我们几人昏迷的模样,正当他上下搜寻金银财宝时,我变成那四眼鸡的模样,闯进房间,抓他个现形。”

云晔拍手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虽遭了一趟罪,却又遇到严医师为我疗治,你又借此机会抓到下毒之人。”

江柏也笑道:“那可不是?你猜下毒之人是谁?”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压都压不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看向云晔。

云晔彷佛看见他的背后有一个大尾巴摇来摇去,心中不由觉得好笑,这孩子怎么像一只小狗一样?他突然就不想扫兴,装作满肚子疑惑的样子问道:“是谁?”

“正是那日在屋檐上的黑衣人。”

“瘦的那个?”

“正是!我已经把他捆绑在我们的屋中,明日我们回去就可以好好对他拷问一番。”

“你可有……”

江柏此时早就把之前的尴尬情况抛之脑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云晔旁边,说完话,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挨着这么近,自己无意识间竟然挑了一个紧挨着云晔的位置,两人膝盖相抵,手肘轻触,他一侧头就能看见云晔漂亮的侧脸,还有那长长的睫毛,随着主人的一颦一笑颤动,像一只蝴蝶停在来他的心间,他不由得吞咽口水,抓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尽,却仍然觉得自己唇焦舌燥。

“江柏?”云晔伸手在人面前晃了晃,“你又发什么呆?听没听见我说什么?”

“没,没,没什么。”江柏骤然回过神,又给自己到了杯茶水,也不吹散热气,就直接喝下:“唔!好烫!你刚刚说什么?”

江柏不断吐着舌头哈着气,以图这样能缓解一下舌尖上的痛楚,却听见旁边传来扑哧的笑声。

“你笑什么?”

云晔摆摆手,脸上却还是止不住的笑意,一双丹凤眼笑得像月牙,却又强行憋下笑意:“我刚刚问你有没有和白英珣约会和时间?”话音落地就爆出一阵笑声,云晔弯下腰,肩膀一耸一耸的,脸笑得通红,眼角甚至都泛出了泪花,终于他勉强止住笑:“江柏,有没有人说你很像小狗?”说完,又趴在桌子上直笑。

江柏气得起身就往外跑,得亏自己还给人带蜜饯,给人熬药,还夸他好看,他竟然说我像狗!

“三日后,鸿福酒楼。”硬邦邦话伴随着重重的关门声一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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