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社死一定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
窗外的风几起几落,越想往后的事情,心中的麻绳便越缠越紧,傍晚,太阳渐渐的沉了下去,学校笼罩在这满目的余晖中,来来往往的人从她的身边经过,谈笑,远离……
他循着记忆来到潮汐的小区,看着满墙小广告的楼层。
叮咚~
“谁啊!!”严厉且粗狂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她听着声音不由得捏紧了书包肩带,咽了咽口水说道:“你好,叔叔我找潮汐”,“潮汐现在不在这儿,她走了。”
走了?春鸣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高三的课程这么紧张,她怎么会不在家不来上课呢。
她又沉了沉气说:“那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屋内酒瓶摔落的声音,空气像是突然停滞住了,一阵要命的安静过后,她仿佛看见屋内黑压压阴森森的氛围了,“我怎么知道,你他妈去问她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屏住了呼吸,她连忙退后几步,走出了小区。
“先回家吧,等潮汐来了我再问一问。”
她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像是被黑色的颜料浓重的暴力遮住,她吸了吸鼻子,仿佛她也要快被这窒息的氛围压弯了脊梁。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穿过了房间直直的照耀在她的身上,她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眼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等等,她一个激灵弹射起床,快速收拾好走出房间。
“鸣鸣,你要转学去九中?”商捺坐在沙发上偏过头轻声说道:“想好了吗?”
“嗯”她转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哪儿都一样可以好好学习的。”
“好,我相信你”,商捺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捏紧书包朝外走去,她不能逃避周子困了,不可以也不能。
“什么?马上高考了?你要转学”班主任张礼拿着这张纸惊讶的看着她。
她神情坚定的点了点头,张礼揉了揉眉心又问:“家里人同意了吗?”
“同意了”她也未曾想到没有任何坎坷便同意了。
“报告,我是新转来的周子困,请问这是高三七班的张礼老师办公室吗?”一声带着独特的薄荷似的清冽声传入耳朵。
她转过头怔怔的凝视着门口的少年,她惊讶且疑惑的看向他,心一瞬间仿佛静止了。
“潮汐不是说周子困会一直呆在九中吗?”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书包利落的挂在肩头,逆着光,隐隐约约透过光看见宽肩窄腰的身形。
她侧过身,目光死死的盯着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像是察觉到炽热的目光,两个人的视线毫不意外的交汇在了一起,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你先等一会儿啊”张礼向门外招了招手热情的说:“对对,我是张礼老师”
周子困移开眼,缓慢的向屋内走进来,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将报告递给张礼,轻声说:“这是我在九中的一些资料”。
张礼接过纸张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抬起头笑眯眯的说:“都已经保送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那个专业并不是我所喜欢”他温和的解释说道:“想再试一试”
张礼了然的点点头说道:“安排好了,去一班,蔡老师估计已经在等你了”
“谢谢张老师”他抬起头笑着说道。
春鸣眼疾手快的将申请表从桌子上拿过来,笑眯眯的说:“张老师,我就收回申请表了,突然就不想转了。”
“你这丫头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无奈的看着春鸣又摆了摆手说:“快回教室上课,别在我眼前晃。”
春鸣见状快速溜出办公室,在门口停住,朝里面望了望心想:不是吧,柏桃的情报什么时候这么准了。
张礼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宁和的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子困,有什么事你就找我啊。”
周子困只是轻微的点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
春鸣在走廊转角处看着周子困走出办公室,少年缓慢的走出走廊的尽头,风吹拂过她的脸庞,不禁觉得有些刺痛。
她边走边苦苦思索,下一步应该做什么,周子检我还没见到,但我有潮汐啊,如果让她提供给我一些信息呢。
刚踏入教室就看见潮汐,她的脸在教室灯光下显得清透极了,她抬眼看向春鸣,笑着招招手,露出脸颊的梨涡。
她神情复杂的看向潮汐说:“潮汐,你昨天去哪儿了。”
潮汐眸光微微紧缩了一会儿,又微笑着说:”春鸣,我…我…没事,我就是去看我的妈妈了,让你担心了。”
她凝神注视着潮汐,心里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询问关于周子检的事情。
“怎么了,春鸣”,潮汐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潮汐,我有一件事跟你说”春鸣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冒着很大的决心。
潮汐歪了歪头:“怎么了,你说。”
她抬了抬眼,郑重的对着潮汐说:“你是不是喜欢周子检,我不小心看了你的书本,上面写了。”
潮汐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睁的溜溜圆,不可置信的说:“你是干侦探的吧。”
她看向潮汐清澈的眼睛,一脸听八卦的说:“那给我讲一讲他的故事吧,我想听,可以吗?”
潮汐黯然垂眸,眼神中充满了一股悲伤的意味缓声说道:“我认识周子检是四年前,他那时正值高三,我在窗台前摆弄花朵,花盆不小心摔了下去…”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春鸣睁大了眼睛细细的问着她。
潮汐愣了一下说道:“他现在在外北大学,不过他并不喜欢我,他已经有爱人了。”
春鸣闪过一丝疑惑:“现在吗?”
潮汐点点头,释然的笑了说:“没事,我已经把他当作我人生的风向标了,我会向他看齐的。”
“叮铃铃…”
“上课了,走吧”,潮汐声音温柔的说,春鸣点点头,这其中的缘由,看来她必须去世沉哥那里好好了解一下薛匿了。
她看了看手表,正好明天是周末,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就好了。
傍晚,树枝狂风摇动着,她望着下着点点小雨的天空以及拥堵的街道,果不其然,李叔叔堵车了。
她只好拿出伞,一边吐槽一边带着耳机在原地踱步:“这天气像极了川剧变脸。”
她随意一瞥,却不经意间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她飞快追赶上去,将伞撑高一点将他笼罩。
周子困高高的个子一瞬间停住,他微垂着眼,在朦胧的夜色下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西柚洗衣液的味道。
两人目光相互交汇,他平静而疑惑的问道:“春鸣?”
她呼吸一滞,开口问道:“你记起我了?那怎么在咖啡厅不叫我的名字?”
周子困不疾不徐中带着一丝疏离开口说道:“所以现在春大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抬起头不解的说:“下雨了,看你没带伞,而且,我们不是同学吗?”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们不该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说是吧,大小姐”依旧是冷淡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这句话如同身边吹起的细密小雨,带着阵阵的凉意。
她神色空了一瞬,将他手强硬的拉了过来将伞塞进他的怀中,重重吸了一口气:“拿好,遮住你的脑子别进水”,声音很轻却有着莫名的心酸。
他看着向远处飞快跑去的渺小背影,回想起刚刚破碎的眼睛,竟然有些心疼,他自嘲的说道:“周子困,你心里在难受什么,真疯了。”
春鸣跑到屋檐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自顾自的嘟囔:“对我的冷漠倒一直没变,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可以了。”
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春青梧坐在沙发上撑着头,见她回来神色一亮,连忙起身:“我们家女儿回来了。”
“愣着干什么,洗洗手吃饭了,你妈妈太累了,我们先吃”,春青梧走过来将她的书包拿下来放在玄关处,她乖巧的点点头。
在餐桌上,她看着春青梧,抿了抿嘴,犹豫着怎么开口,“春鸣啊,你之前说想去公司学习,我同意了。”
春青梧悄悄掀起眼皮纵容着看着她,她睁大了眼睛,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我爱爸爸。”
春青梧清了清嗓子又补充说道:“不过我想来想去你就先去你世沉哥那里磨一磨你的好奇心。”
她眼角抽了抽,这样他还怎么揪内鬼啊。
“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明天让李叔叔带着你去看看”春青梧身体往后靠了靠笑着说。
关于世沉哥她也有些问题不清楚,这样来说倒也不赖,她想着点点头。
春青梧捏起拳缓慢的举到她面前,打气的看着她说:“加油,不过可别跟你妈妈说啊。”
她抬起手碰了碰拳,吸了吸鼻子说:“放心,我的老爸。”
被雨洒透的街道意外的凄凉,粉色的伞在一个少年手中显得极为不和谐,周子困撑着伞缓步走在巷子中。
“周子困,你怎么回七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
他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扎着高马尾朝他跑过来,他眼睛陡然一亮,荡漾出温柔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对,你在新班级怎么样?”
潮汐神态悠然的说:“都很好,最新的校园唱歌比赛,你想好唱什么了吗?”
他嘴角一弯说到:“还没有,你准备回家吗?”
潮汐点点头笑着说:“对,我回家。”
他瞥了她一眼,柔声说道:“如果叔叔再发病的话可以跟我说,上次要不是我哥回家正好路过,你就当真在里面……”
潮汐垂下双眸说到:“没事,我会陪着我父亲,正如你也会陪着你家人一样。”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如果有需要,请记得打我的电话。”
潮汐和煦的笑了笑,停住脚步说:“我家到了,代我向子检哥哥问好,你以后也会成为希城第一状元的,不要因为换了学校就影响心情哦。”
他嘴角微微一笑,点点头,摆了摆手说:“还用你说,我已经是状元咯,走啦。”
他转身向反方向走去,雨滴点点的在脚边又重新打起圈,他叹了口气,看向手机中的样本,等他完成这首歌,他就不会差钱了。
清晨的风里夹杂着独特的泥土芬芳,春鸣看着高耸的办公大楼,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可惜之后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乘上电梯,攀高的楼层不断在他脚下升起再升起,叮铛一声,电梯平稳的停在总裁办公室,阔大的空间,一整面的书籍密密麻麻的堆叠在墙面上,侧面是宽大的会议桌子。
她走进办公室,试探的轻声说道:“哥,哥,你在吗?”真的没在办公室,她只好坐在沙发上,手背撑着脸,无聊的看向四周的陈设,果然是极简商业风。
她回想起前几年工作时候被万恶资本家压榨的场景就十分生气,一本正经的将手指搭在桌子上,模仿着沈渊白的神情假装严肃的说:“看不出半点文化,拿下去重改!”
哈哈哈,原来这么爽,她又站起身咳了几声说:“咳咳,小春啊,今天做的不错,今年工资绝对涨。”
她又站在另一个地方说:“主管,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至今日,地位不同啦,你被辞退啦,啊哈哈哈”
一个瞥眼便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商世沉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春鸣,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薛匿也极力忍住嘴边的笑意。
春鸣整个身体骤然僵住,如果要说世界上有什么死法最痛苦的话,那社死一定可以排第一。
“不错,你模仿的非常像你薛哥,哈哈哈”,商世沉笑的直不起腰。
薛匿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模仿着她的样子说道:“没有章法,半点体现不出你脑子的东西,重做。”
春鸣看着薛匿的样子忍不住打了寒蝉,这神态和前几个月压榨我的沈渊白简直一摸一样,不过,他现在发现我不在了,沈渊白那家伙指不定又得扣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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