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谜底揭晓
魏三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浑身颤抖。
“你真的来劫我林家的货?”孟喻气的指着魏三道:“我主家可是早来拜过山头的!你们哪月没从我们林家的货里拿好处?怎么如今竟得寸进尺了!魏当家!”她狠狠瞪着魏三,“难道你连你们鹰岭山的规矩都不顾了?你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没将你们大当家的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这件事的性质突然就变了,魏三不懂事没什么,可若对曹大当家的恭敬之心没有了……
“我没有,大哥我没有!我就是想劫货让您高兴啊!”魏三一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就怕曹大当家不信他。
孟喻冷哼一声,“这我倒是不明白了,难不成二当家不知道你要来劫货,怎么还巴巴儿的请我吃饭?”
“我也不知道啊,姑奶奶,我到底也没劫成货,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赵玺成为什么请您上山,我以为他叫我给您赔罪的呀!”魏三见曹大当家被气的不想理他,便转过头冲着孟喻苦苦求饶。
孟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眯起眼睛,道:“这么说,二当家是知道你下山劫货了?那他为何没告诉你,我这是拜过山头的人家?”
曹大当家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直起身子。
若不是这女人说,他差点忘了魏三为什么会明知故犯,魏三虽然愚蠢,但向来听他的话。
魏三的身子在地上抖了又抖,最后小声的说:“我……我没问他。”
“没确定的事儿你就敢下手?”
“我……我”他仍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坐在一旁的曹大当家已经顺过了气,见魏三说话不老实,开口下令“把六子绑起来。”
可怜的六子一脸惊恐,口中叫喊着“大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啊!”却逃不过被绑起来的命运。
“魏三儿,你要是说不明白,就别怪我这做大哥的不客气了。”
魏三不停的大喘气,最后,下定决心一般,说:“我叫六子,去赵玺成那里偷偷探了消息,打听到山下过几天会来一支散户的商队,这才动了心思。”
曹大管家的眼神扫过六子,六子立刻解释道:“小的确实是听说要来的是散户。要不然三当家也不会那么大胆下山劫货啊!哦,对,我是听李富和别人唠嗑时说的,他在二当家身边做事,我才觉得很可信啊!”
说罢,六子竟哭了起来,他这一句话直接牵连出了李富,说时他没太注意,话说完了却后怕起来,他思忖着李富和曹大当家到底谁更可怕,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管他呢,先活着再说。
这时,正堂的门开了,赵玺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李富和其他的一些弟兄。
他看了一眼面色严峻的曹大当家,又瞧见跪向林家管事的魏三儿,然后定了定神,对曹大当家道:“这事儿我是应该告诉大哥的,但我想着三兄弟什么也没抢到还活活在牛棚里冻了两天,管事的也没说被抢了,就想帮弟弟遮掩一下,请管事的喝顿好酒慰藉良心……”
说罢,他对魏三说:“三兄弟,这事儿我也有错,不该没照顾到你告知你一声,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一切还好,商队也没有损失,你快趁这个机会同管事的赔个不是。”
他这话说的是一等一的漂亮,即表现出了兄弟间的相互照应,又解释明白了为什么突然宴请,一个为兄弟着想的好兄长形象跃然纸上。
魏三听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着孟喻哀嚎起来,“姑奶奶您饶了我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发誓,求求您了姑奶奶,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我……我当牛做马报答您,姑奶奶……”
孟喻冷眼看着,待他没话了,才开口道:“三当家你糊涂,虽然你没成功劫货,但你心思不正,这件事本就有错,但念在我这货确实没有损失,我可以饶你,但你还没解释明白为什么你将我林家商队当成散户,在你说清楚之前,你依然是蔑视大当家,放肆逾矩之人,你们大当家饶你、体谅你才是正道,至于我,不过是个客人,怎么有权利在主人家的事情上插嘴呢。”
说罢,她缓缓坐下来,给自己添了杯酒,仿佛真的不管了一样自顾自喝起来。
曹大当家从她话里回过味来,眼睛在赵玺成身后的人里,捉住了李富。
“李富,到前面来。”他命令道。
此时的李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了吩咐便走了出来,站在了大堂正中间。
“来,六子,把你刚说的,再说一遍。”
六子也豁出来了,便大声说道:“小的替三当家打听消息,听见李富和别人说过几天山下会过一批散户,小的听信了他的话就告诉三当家了。可没想到山下走的不是散户是林家商队!”
曹大当家用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对李富说道:“你跟在老二身边,山下走什么队都不知道,那你这差事也不用当了!”他的眼神渐渐落在了赵玺成身上,“还是说,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事已至此,曹大当家早已看出了端倪,他今日本就因为赵玺成事事不告,私下宴请而生气,结果后山的马当家又拎出一伙人来,说他们鹰岭山坏规矩,私窜山头打探情报,如今他信赖的两个兄弟明争暗斗,只等着他死。
想到这他心中火气又大了几分,随即吼道:“来人,拿棍子!这两个谁不老实就给我打!你们两个兔崽子要是敢在这儿胡言乱语、包庇纵容,今天就打死在这堂上,给其他人都提个醒儿!”
几棍子下去,李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吐的干干净净,而二当家赵玺成费尽了唇舌天花乱坠的辩着,也未再撼动曹大当家分毫,只能打着苦情牌,诉说这些年自己的贡献和不易之处。
曹大当家气的嘴唇忍不住颤抖,一时间正堂之上只有哀切悲鸣声一片,却无一句完整的话了。
酒足饭饱的孟喻却突然开口了。
“二当家,有句话我很是好奇,想着问问你,按道理你的能力很出众,对鹰岭山的贡献也远大于三当家,曹大当家要是选人继承,你的可能性非常大,你又何必设计这些小圈套来害三当家呢?你到底怕什么?”
她一只手轻轻托起脸颊,神色平静,仿佛是真心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而早已跪在地上的赵玺成听后竟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放肆,又很无奈,到最后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嘲讽和冷意,他笑完,抬头看着曹大当家,眼中的哀切被恨意取代。
“我怕什么,我当然怕,大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魏三有什么好怕的,可他是你亲儿子啊!”他不甘的吼着,目呲欲裂,“我要是不去争,到最后你又能给我留下什么?你还不是全留给自己儿子。”
他转头看向魏三,“你还不知道吧,他是你亲爹,把你扔在山沟里十年的亲爹!”
只消看魏曹二人的脸色,孟喻便明白此刻她已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堂下其他人早已议论纷纷,她站起身来,以“大当家家事,不便再听”为由离开了。
回到客栈,孟喻叫护卫帮她一起,堆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雪人,夜里忽然又下起雪来,临行前,她瞧着那个在月色下亮晶晶的雪人,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来。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李富被活活打死在堂上,赵玺成哭着求饶,曹大当家大发慈悲的没要他的命,六子断了一条腿,还是魏三上去护着的结果,曹大当家最后把赵玺成赶出了鹰岭山,这场继承之争的结果已然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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