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习呢吗？”许嘉打来电话问。

“没。”白荆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干嘛呢？”许嘉又问。

“看着白野打篮球。”白荆漫不经心地说。

“嗯？出去啦？”许嘉问。

“你话可真多，没什么事挂了。”白荆不耐烦道。

“好。”许嘉说完静静地等着对面挂断。

这是他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打电话永远等白荆先挂。

时间久了，白荆也被惯成了一个毛病，没有结束语，说断就断。

今天的白荆却十分反常。

白荆盯着白野一个扣篮的动作，记忆瞬时翻涌而出。

“今天你帮我送水吧小宝。”许嘉在课上小声的说。

“你都知道你会渴干嘛不自己带着。”白荆皱着眉，懒得多说话。

“我想让你看我赢。”许嘉趴在桌子上，小声念叨。

白荆愣了几秒钟，午饭后特意去买了瓶水，漫步到操场上。

他很少出现在室外，班级里的同学见他都很吃惊。

白荆目中无人的坐在看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许嘉。

中场休息的时候，班里的女孩儿蜂拥而上，往这些男孩子手里塞水。

许嘉踮着脚往后看，白荆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眼神却好似要将他活剐了。

许嘉忙把水瓶推回去，从人群里挤出来往他这边跑。

白荆歪着头将手横在胸前，水就放在腿上。

许嘉拿起水灌了半瓶，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看见我了没？”

“嗯。”白荆说。

许嘉就因为这一个字，下半场拼了命的跑，他想赢。

比赛之后拍合照，许嘉特意没让白荆回去，强行跟他定格在一张照片上，现在还在他们住的房子里摆着。

白野抱着篮球跑过来，白荆直直的盯着他问，“喝水吗？”

实际他也没带水。

其实那天他很想扒拉开那些女生，把水递上去，只是碍于面子，好像习惯了在许嘉面前装的很高傲。

“哥，你电话……”白野指着他手上的通话界面说。

白荆回过神，这才意识到电话还没挂。

“你有钱烧得慌是吧。”白荆对电话里的人说。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回应。

许嘉以为白荆自己会挂断，手机放口袋里去干活了。

白荆气的自己断掉，带白野回了家。

他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晚上跟白野吃了泡面就睡觉了。

林强最近频繁找他帮忙，白荆自己也没什么事，况且搭了两次车，该还个人情。

那天忙到很晚，俩人都还没吃饭，林强说要带他去吃了个夜宵。

他也确实饿了，没再推脱。

坐在车上，白荆才有时间翻开手机，许嘉给他打了两个电话。

【忙呢，晚点回你。】白荆发了消息。

后面许嘉有没有回复他就不知道了。

林强从一个高档西餐厅前停了车，服务员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带着他们进去。

“师兄，咱们吃个盖饭不就行了吗？”白荆小声说。

“现在哪还有盖饭，随便吃点吧。”林强笑着说。

白荆看着面前并不随便的牛排，哑口无言。

白荆没吃多少东西，他还是更爱吃许嘉做的家常便饭。

到家快十一点了，白荆一边泡泡面，一边给许嘉打电话。

“小宝，刚回来啊？”许嘉那边很吵。

“你还没下班？”白荆问。

“啊，今天忙，晚上吃的什么啊？”许嘉手里忙活着，还是舍不得挂电话。

“泡面。”白荆打开盖子，热气蒸了他一脸。

“又吃泡面，这么晚才忙完怎么不吃个饭。”许嘉皱着眉说。

“我跟他吃饭你不又得生气。”白荆说。

“我没生气。”许嘉小声说。

白荆扔下叉子一脚踢在桌子上，泡面碗洒的满桌子都是。

空气中弥漫的香辣牛肉味儿惹得他更加心烦。

“你是喝断片了吗？”白荆问。

许嘉知道再说下去又得吵起来，尽快转移话题，“我一会儿给你送吃的，泡面别吃了。”

白荆如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按下了挂断键。

白野从屋里出来，见着白荆拉着脸，拿着抹布走过去，“哥，别生气……”

白荆叹了口气，抢过白野手里的抹布，收拾干净桌子。

许嘉进屋已经十二点多了，客厅里关着灯，白荆在沙发上玩手机。

“小宝，还热着呢，我放这了啊。”许嘉悄声说。

白荆没说话，眼见着许嘉又拉开了门，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从背后抱住了他。

“该吃饭吃饭，我有什么好生气……”许嘉话未说完，白荆顺着他的腹部摸下去。

“许嘉，我想要……”白荆在他耳边说。

许嘉激灵一下，拦住了白荆的手。

“我们出去吧……”白荆低声说。

“拿身份证。”许嘉亲了他的额头后说。

许嘉今天累坏了，骑着电瓶车都差点儿睡着了。

“停停停。”白荆拍着他腰说。

“嗯？”风声太大，许嘉听不太清。

白荆从后座上下来，把他赶到后面。

许嘉圈着白荆的腰身，脸贴在他后背上闭上了眼。

夜晚的热风吹得人透不过气，白荆放慢了车速，静静地感受许嘉温热的手心。

突然就有点后悔，干嘛非要折腾他呢。

到了酒店，许嘉才精神起来，抱着白荆进了浴室。

热水洒下来浴室里瞬间雾气缭绕，许嘉吻着白荆的锁骨一直往下。

许嘉按了一手的沐浴液，握了上去。

白荆扬起头，贴在玻璃门上。

俩人洗完澡，许嘉背着白荆扔到床上，急不可耐。

他们太久没做了，止不住的欲望一下子上了头，许嘉抓着白荆的头发，耳朵贴在他嘴边，“叫我……”

“嗯……”白荆小声地呜咽。

“叫我……”许嘉又说。

“许……许嘉……嗯……”白荆喘息道。

许嘉似乎很满意，“好宝宝，我爱你……”

白荆一遍一遍的要，反复确认许嘉是真实存在的。

“你别上班了。”白荆靠在许嘉胳膊上，凑在他耳边说。

许嘉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多。

“该扣钱了。”许嘉闭着眼，享受这份静谧的美好。

“我买你一天行不？”白荆问。

“让我变成你的行吗？”许嘉问。

白荆也闭上了眼，假装睡觉。

许嘉睡了两个小时还是起床了，他悄悄地收拾了东西上班，给白荆留了字条。

【买了早饭，拿卡去吃，12点前退房。】

许嘉可能因为没睡醒，他觉得今早清晨的风冷的刺骨。

陈锋在外面抽烟，见他骑着电瓶车过来，忙掐掉烟，冲他跑过来。

“师傅，你今天来这么晚啊？”

小孩儿年纪还小，不怎么会为人处事，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过许嘉很愿意教他。

“对不起啊，来晚了。”许嘉阴阳怪气地说。

“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陈锋追着许嘉身后解释。

许嘉不理他，陈锋自顾自地说，“师傅，菜我都收拾完了，你看看还有要弄的吗？”

许嘉换衣服的时候，陈锋还在自说自话。

这几天都有企业领导订包间，许嘉作为主厨，需要出面喝几杯酒。

许嘉早就习惯了，那些话就跟印在脑子里似的，想都不用想。

那天之后，白荆很多天没有跟他主动联系过，许嘉也没什么时间，只给他发过几条消息，白荆稀稀落落的回应一两次。

白野快开学了，他妈妈来接他的那天，许嘉正好休息。

白荆跟许嘉说了这个事。

“那我出去呆会儿。”许嘉说。

白荆叉着腰，冷笑着，“要不我也跟你出去呆着吧，咱把这房子留给他们。”

许嘉没忍住笑了笑，“行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懒得看你妈冲我翻白眼。”

许嘉习惯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白荆甩甩手让他走。

许嘉在楼下的树荫下坐着，打了个许久未播出的电话。

“哥，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你都不想我。”男孩撒娇道。

“我怕人家嫌我烦。”许嘉捡了片树叶玩。

对面的人是许嘉的弟弟，名叫许柒。

“你还好吗哥？”许柒问。

“好啊，你呢？”许嘉问。

“我肯定好啊，有大房子住，吃的又好，学校的学费可贵了……”许柒滔滔不绝道。

“那就好。”

许柒过得好，许嘉很欣慰。

“哥，你还有空接我出去玩吗？”许柒小声问。

“有啊。”许嘉说。

具体的时间他没说，他不敢一直跟许柒保持高度联系。

许柒知道等不到下文了，有些失望，“哥，你别担心我，我好着呢。”

许嘉欣慰地笑了笑，小柒可算长大了。

白野走后，白荆给他发消息让他上楼。

许嘉盘点了一下冰箱以及柜子里的食物，没剩多少了。

“一箱方便面都没了，下回不许买了。”许嘉皱着眉说。

他作为一个厨师，最不能接受白荆泡面，可每次白荆都买回来一整箱。

“许大厨，情况特殊，通融通融。”白荆心情颇好。

白野在这住的一个多月，让白荆更加确定许嘉的重要性。

许嘉把家里重新收拾一遍，该添置的东西全都写在纸上。

“你怎么像老年人啊，用手机记啊。”白荆看他龙飞凤舞的字发愁。

许嘉没理他这茬，“走啊，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