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年轻人真有活力
“咚咚——!”
片刻后,萧暮他们所坐的桌子被人大力敲出声响,一个粗犷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就是你们看不起我?”
裴思远耳朵贴在桌上,被声音刺痛耳膜,面色难看的缓缓起身。
下一刻男人发出一声凄厉尖叫:“啊啊!”
男人肥硕的手掌被一把短刀死死订在了桌上,鲜血侵染手背,无比赫人。
“再叫一声试试?”裴思远揉着耳朵,点漆般的眸底一片冰冷,像极了不耐烦的阴暗野兽在警告不长眼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
高大中年男人有一瞬间被他吓住,不自觉止住尖叫。
可回神后又满面怒容的向身后小弟心惊的大喊:“给我抓住他!敢伤我,给我往死里打!”
声音之大,让裴思远受伤的耳朵又是一阵刺痛,眉心拧起,不等他们动作,就抽出了深扎男人手中的刀,向乌泱泱人群掷去。
风声凌厉,刀锋准确的划破一人喉咙,订入身后柱子。
那人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满脸惊恐的张大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脖颈血痕刹那喷张,艳红鲜血止不住的溅出。
浓稠血液如同沉淀多年的美酒让离的近的人皆染血色。
所有人都不敢动了,惊恐的盯着倒下的同伴,大气都不敢喘的瑟缩着往后退去。
再看裴思远神情是与长相完全不符的淡漠与嫌弃,他一把推开拉来挡血的颤抖男人,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插兜站起身。
声音不冷不淡,却透着让人无法不重视的威胁:“老规矩,杀了。”
平淡的话语出口,在场所有人却都惊恐起来,不在管什么兄弟情义,连滚带爬尖叫着快逃。
却在几声枪响后,彻底归于平静。
酒吧的音乐在这时显的无比凄凉,一楼是欢呼与激情,二楼却是无人可知的惊悚与可怖,血色装点一切……
裴思远无声叹息一声,似是感叹又这么粗鲁,他侧身踢了踢萧暮的脚,“起来了,萧叔叔来了。”
睡梦中的萧暮:“?!”
立马弹跳起身,猛甩头让自己清醒,“我,我没鬼混,别停我卡!”
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裴思远早已见惯不惯,叹气的拍拍他的肩:“老大,我说你这么大了怎么还怕萧叔叔啊?”
萧暮呆立了几秒,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用力打开裴思远的手,酒劲都散了些许。
松懈下来坐回去,“啧,你懂什么,我这叫尊敬他老人家。”
裴思远翻了个白眼,附和的调侃:“是是是,老大你说什么都对。”
萧暮坐了会酒后的眩晕渐渐消散,才注意到脚下踩着的黏腻,鼻间也有一股难闻的铁锈味,蹙眉看向嬉皮笑脸的裴思远。
“你又杀人了?”
裴思远耸耸肩,无所谓道:“嗯,是他们先惹我的。”
萧暮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起身就往外走:“脏死了,我先走了。”
裴思远几步跟上,继续追问刚才的事:“诶!老大你刚刚睡着前要说什么来着,现在说完呗,我不听完我心里不舒服啊!”
萧暮挑挑眉,“说什么?我有说什么吗?”
裴思远双手抱胸闷闷不乐的闭嘴了,不说就不说嘛,我还不想知道呢。
……
翌日,阳光依旧大的令人睁不开眼,朝辞陵在后半夜醒过来,回了自己的宿舍。
一大早宿舍门就被人有规律的敲响,一道温和声音从门外传来:“辞陵,醒了吗?”
早已清醒,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朝辞陵从书里抽回思绪,将书签夹好,起身去开门。
“嗯,有什么事吗?”朝辞陵看着门外温文尔雅的燕君怀,声音客客气气。
燕君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邀请道:“昨天因为有课,没带你逛成学校,现在你有空吗?”
朝辞陵看了眼时间,正好要到早餐时间,而自己似乎还没去过食堂,便答应了。
两人出了宿舍楼,一路有说有笑的在8点半逛到学校食堂。
食堂很大,很豪华,朝辞陵随意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异常的冷清。
不免疑惑出声:“这里怎么这么冷清,难道这里的学生不仅脾气怪还都不吃早饭?”
燕君怀帮朝辞陵拿了个餐盘,无奈地摇摇头:“能来这所学校的一般都看不上这里的东西,但这里的食物还是挺好吃的。”
燕君怀说的并不隐晦,朝辞陵听懂了,无非是少爷小姐们看不上食堂……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便也不再多问,跟着他来到打菜的窗口。
窗口的阿姨看到他们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早啊,燕老师,朝导师,吃什么啊?”
燕君怀朝她微点了下头,以示回应,刷卡点了一碗饺子。
又转头问朝辞陵:“这里的早餐种类挺多的,你吃什么?你的餐卡还没领吧,我先帮你付,下次有机会你再请我也一样。”
他深知朝辞陵不喜欢欠别人的,故意说道。
朝辞陵也早已习惯了他这种亲人般的照顾,没扫兴的拒绝,点了份白粥和牛奶。
燕君怀明显高兴的付了钱,带他走到没人的空位坐下,给他介绍起学校的其他分部:“西区东区各有一个训练犬的狗舍,你没事不要去,那是萧暮的地盘。”
“南区和北区是体能训练的场地,那里的教官脾气不怎么好,你可以去场地边看花树或写生,但不要和那里的教官有接触,听说他失去疏导员后,信息素一直不稳定。”
燕君怀温声和他说着,却忽地身上一重,一个人懒懒的趴在他背上。
声音也带着刚醒的沙哑:“老师,你又在这啊,吃什么好吃的呢,我也要吃。”
说罢张开嘴等他喂自己。
燕君怀脸一下黑了,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去,“裴思远,你能不能有个正行!”
裴思远无趣的坐到他身边,漂亮的金发在温暖阳光下柔软的让人想挼上一挼。
“不能,老师,听说你昨天抓我老大了?”
裴思远和燕君怀说着话,眼睛却打量着对面坐的端正,不被影响继续喝粥的朝辞陵。
朝辞陵似有所感,抬眸正与他玩味的目光对上,片刻挪开视线,淡定继续喝粥。
燕君怀伸手挡住他的视线,声音冷淡挑明了说:“人是我让拦的,你可以跟以前一样去找校长告我的状。”
裴思远舔舔下唇,偏眸看他,唇角的笑乖巧无害:“我怎么可能会去告老师的状呢,你可别污蔑我。”
燕君怀懒得理他,低头吃自己的,裴思远就静静地看着他吃,不时调戏几句,令燕君怀眼镜下的眸子越发的冷。
朝辞陵默默观察着,适时想帮燕君怀解围,却被身后另一道声音的主人按住肩膀。
“这不还没吃完吗,导师可不能浪费粮食啊。”
萧暮含笑的声音从后传入朝辞陵耳中,朝辞陵立马黑线。
啧,难缠的来了。
萧暮端着自己的餐盘坐在朝辞陵身边,眼神挑衅,“导师,又见面了,昨晚睡的好吗?我可是……”
“咳咳!”朝辞陵眼疾手快从燕君怀盘子里拿了一个饺子塞进他那张吐不出好话的嘴里,引的萧暮一阵咳嗽。
咆哮:“朝辞陵!你有病啊!”
朝辞陵用纸巾擦着手,睨他一眼,“有,不过你最好别离我太近,不然哪天我又晕倒,校长又得追着你满屋跑。”
朝辞陵昨晚全听见了,只是四肢不听使唤,醒不过来而已。
萧暮一听,当即怒了:“你醒了,你不帮我解释!”
朝辞陵喝着牛奶,望向对面燕君怀快被那小学生烦死的画面,不想多纠缠,说:“动不了,如果还需要,我可以去跟校长说,现在你那位朋友能放开我朋友了吗?”
萧暮干巴巴的“啊”了一声,也看向他们,就见裴思远就跟只黏人的小狗一样黏在燕君怀身上,不断对他动手动脚。
萧暮咳嗽两声,翘起腿,“他的事我管不着,你,你什么时候走?”
朝辞陵被问的云里雾里,“走什么?”
萧暮切着碗里的牛排,似是不满意肉的切面丢开刀叉,看着朝辞陵:“从学校滚出去,我救了你,你得听我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朝辞陵一杯牛奶见底,站起身,从修身衬衫口袋里拿出一个铃铛放在桌上。
抬步往外走,“恕我不会答应,铃铛还你。”
萧暮看着桌上的铃铛,又看看要走远的朝辞陵,一把抓起铃铛,追上去。
“不是,我不要这个,你TM到底滚不滚,不滚,我可要欺负你了!”
萧暮拦住他的路,俊朗脸庞高傲冷峻,却莫名像极了对主人龇牙的坏狗。
朝辞陵想了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小朋友,你因该也点杯牛奶喝喝。”
说完绕开他径直走开。
萧暮怔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我,他!他是不是摸我头了?
他还叫我喝牛奶,他……什么意思!?
可等他反应过来喝牛奶是什么意思时,朝辞陵早走的没了影。
萧暮气地对着空旷食堂毫无形象地大喊:“朝辞陵,你TM又骂我!你别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揍趴你!”
外面饭后准备上班的朝辞陵掏掏耳朵,“嗯,年轻人真有活力。”
但其实他也才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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