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扭曲的思绪
“校长,他真的是那位吗?看这年纪这样貌和传闻中也不一样啊?”一人扒在窗口往校医室里观望,被身边人一掌拍在后脑勺。
“你管他像不像,照顾好了就是,”他抽着烟,接起电话往外走:“等他醒了送他去找那两个疯子,再不让他们见人,我这估计都得被他们拆了。”
扒在窗口的校医捂着自己的头,瘪瘪嘴:“就知道使唤我,等这阵子过了,我跳槽去隔壁。”
他骂骂咧咧走进配药室,完全没注意到病床上的人已经醒来。
叮铃哐啷的瓶子声从配药室响起,床上朝辞陵发了会呆,坐起身,拔了手上已经开始回血的针头,在要下床时才被校医发现叫住。
“大人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你身体亏空的厉害,需要好好休息。”
他几乎是用冲的跑过来将朝辞陵按回床上,朝辞陵躺回去,只觉背疼,想坐起来,却又被按回去。
无奈妥协的躺下,轻揉酸痛的太阳穴解释:“我真的没什么感觉,你不用这么紧张。”
校医挂上新的药水,对他说的没事深感不信,为他又重新检查一番。
可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
男校医啧啧两声,由心发出感叹:“你们国际联盟的人就是变态,这么重的伤一个下午就好了,还让不让我们普通老百姓活了。”
朝辞陵在他的帮助下坐起身,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手,内心苦笑。
表面却微笑着问他:“那我可以走了吗?”
校医摆摆手收拾浪费了的药水,有些失落:“可以,不过现在是封禁状态,你不能离校,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做吗?”
朝辞陵望着窗外黑下去的天,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出去要干什么,要找谁,只是想出去。
校医室的消毒水味让他感到压抑。
校医见他这样,也不多问,放下手中工具,扶他下床,“不喜欢这的话,我送你去找你的学生们吧,他们见不到你可闹腾了,校长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朝辞陵走出医务室,呼吸到新鲜空气,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声音轻轻的,还有些虚弱:“那他们有受伤吗?”
校医扶着他,只一想到中午去食堂吃饭吃了一嘴冰的痛苦回忆就连连叹气:“他们没事,就苦了我们跟着受罪。”
他边走边唉声叹气,朝辞陵想想便知会是如此,深有感触地安慰了他几句,校医顿时感动的泪流满面。
一路上他像找到了知己般,和朝辞陵滔滔不绝的聊着,把学校老底都翻出和朝辞陵说了个遍,朝辞陵不喜吵闹,但也耐心听完,偶尔附和几句。
很快校医将他带到住处,依依不舍的离开,朝辞陵仰头看着面前这与隔壁Alpha学校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有一种自己即将要成为童话公主的既视感。
属实是这楼太闪太粉了……
他走上前,抬手刚要敲门,门就被从里打开,季修竹一见到他就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
声音哽咽:“老师,你去哪了,我还以为老师不愿再见我了。”
他身体在细微颤抖,朝辞陵看着面前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少年埋头在自己颈窝哭,有种微妙的感觉。
无奈轻叹口气,轻抚他后背:“别哭了,你已经成年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季修竹从他颈窝抬起头,眼泪欲掉不掉的蓄在微红的眼眶,像只渴望被摸毛的丧家犬。
“老师,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的话,我可以让老师打我一顿出气。”
他磕磕巴巴说着,转身就要进屋拿鞭子,朝辞陵一惊,忙拉住他,“不需要,我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朝辞陵是真被吓一跳,他从没见过主动求打的,有些看不懂季修竹一个优良好学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季修竹停下,含着泪水的漂亮眸子看着朝辞陵,似乎在问他为什么,难道还是嫌弃他吗?
朝辞陵被他炙热视线看的心下一阵沉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不是爱和人交流的人,在以往的几年里,他说话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这时想告诉季修竹这是不对的,竟也半天想不出一个例子解释给他听。
眼看着季修竹越发萎靡下去的神情,刚醒还有些转动不过来的脑子直接卡壳,半天不语。
季修竹转身离开,朝辞陵伸了伸手,还是算了,他不擅长与人交流,不想误导季修竹。
想着改天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想清楚后,他不再纠结,往校医说的自己的房间走去,进入房间,不出所料的满屋子的少女心家具和配色。
朝辞陵眼皮跳了跳,站在门口久久挪不动步子,还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铃声让他迈出第一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接听起电话。
电话那边先是安静了几秒,看朝辞陵不先说话,他才遗憾开口:“辞陵,你出去玩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回来吗?”
朝辞陵所在楼栋是学校最高的一栋,他的房间可以俯视整个学校,他指尖在窗上某个点轻点,皱起眉,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这次答应出手又想要什么?”
朝辞陵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
电话那头男人甚是慵懒的轻笑传来:“我就不能单纯想看场烟花吗?”
朝辞陵数着藏匿在学校里的人,眸中冷色更深:“烟花也包括整个学校?”
男人笑声停止,语气也跟着变的强硬起来:“怎么?你不喜欢吗?”
朝辞陵有那么一瞬间的无语,说了句:“不喜欢。”将电话挂断。
随着电话的忙音传出,远在国际联盟总部的柳朔扫兴地靠回椅背,红色的眸子微眯看向身边站的笔直的菁长安,勾了勾手指。
菁长安顺从走过来,被柳朔扯住领带弯腰与他对视。
“叫他们停手,解决完自行回来。”
菁长安毫无表情的脸微愣,声音低了几分:“是。”
……
半小时后,整个帝都上空都响起了“烟花”升空的炸响,朝辞陵拉好窗帘,转身走进到浴室。
不一会浴室里传出水声,晶莹的水珠挂在门上,水雾渐渐飘起,将朝辞陵瓷白清瘦的身体遮挡其中。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打断这片宁静,萧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你,你回来了?”
朝辞陵关掉淋浴,躺进浴缸,轻“嗯”了一声
萧暮在门外不自在的站着,唇张了又张,好半晌才又憋出一句:“你的伤好了吗?”
可这回朝辞陵没回他,萧暮心里痒痒的,贴在门上,就差把脸怼到玻璃上,看里面的朝辞陵在干什么。
几分钟过去,萧暮依旧没等来朝辞陵的回应,他脸色臭了,大声碎碎念:“什么破脾气,我才不需要你回我呢,你别自作多情,我这也不是关心你,你这么坏脾气的人,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一口气说完,攥紧拳头转身就要走,但竖起的耳朵又敏锐捕捉到“咚”的一声,像是什么落入水中的声音。
他脚步顿住,转身回来敲门,“喂,你怎么了?你掉马桶里了?”
声音是别扭的关心,话却贱嗖嗖的。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一秒,两秒,三秒……里面再没声音。
萧暮手不禁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
“咔哒——”
萧暮触电般松开手,往后猛退一步,抱头,心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咽咽口水,快速说道:“这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没关门的!”
“滴答——滴答——”
回应他的只有从门上滑落下来的水滴声,萧暮觉得奇怪,睁开一只眼观察,门自己开了一条缝,这个角度看过去,朝辞陵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搭在浴缸边缘。
萧暮不自觉歪着头往里看,一个踉跄差点歪倒,堪堪稳住身形,轻咳两声,正人君子的替朝辞陵关上门。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闭着眼的,你必须信我。”
说完,逃似的捂着鼻子跑路。
浴室里,冷风被某人送了进去,睡的迷迷糊糊的朝辞陵冷的往温热的水里缩去。
后半夜水凉了,朝辞陵被冷醒,脑袋昏昏沉沉的套了件浴袍,头发没吹,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就摸回床上倒头继续睡。
因此第二天一早来敲门送早餐的季修竹就得到了个发高烧的朝辞陵。
季修竹早餐直接脱手掉在地上,碗被摔的四分五裂,将对门的萧暮吵醒,暴躁开门径直顺着声音来源理所应当走进朝辞陵的房间。
睡眼惺忪睁开眼,就看见季修竹蹲在朝辞陵床边,窸窸窣窣忙着什么。
他当即剑眉挑起,甩甩头,什么困意都没了,“你怎么在他房间,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大步走进,季修竹不语,头也没抬,打湿毛巾帮朝辞陵擦身上的汗。
萧暮走进才发现不对,脸上愠怒尽散。
朝辞陵的脸很红,头发被汗打湿凌乱贴在额角,身上本该白皙的肌肤,都泛起不自然的红,显然是发烧了。
他想起昨晚看到的,有那么刹那他觉得是自己的错,想做些什么弥补,却被季修竹挤开。
“别挡路。”
季修竹语气算不上好,垂着的眸子里是明晃晃的独占欲和敌意。
但萧暮意外没有生气,用手感受了一下朝辞陵额头的温度,心惊的收回手,睡衣都没换,顾不上形象抱起朝辞陵就往外跑。
“都这么烧了,不送校医室,你想让他烧傻吗!”
萧暮对季修竹这样的做法很不解,但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只想快点走。
季修竹在他身后缓缓站起身,屋内温度顷刻间下降到冰封点,门被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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